“灯塔人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吗?”黑管儿忍不住问道。
白月魁冷冷一笑:“那是一群可笑又可悲的人,没有灵魂,只剩下了躯壳都是该被末日淘汰掉的人,他们之所以还能活得好好的,那是因为噬极兽还不会飞罢了。”
黑管儿没有再多说话了,倒是王震球指着灯塔,说道:“我们能不能上去逛逛?我觉得那地方挺有趣的。”
“不能,你们如果不想被划分成低贱的尘民,最好不要上去,那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白月魁好心的忠告了这两个新加入的临时工。
“等到灯塔灭亡的时候,我们再去利用剩余的可利用资源,包括有价值的老人。”
“老人?”黑管儿眼神惊奇,表情不可思议地问道:“灯塔上面还有老人?”
末日中竟然还有活到老年的人类,真叫他感到不敢相信。
白月魁嗤笑一声:“灯塔上不仅有老人,还有许多有价值的老人,他们在老人年老之后,就会把那些有价值的老人放到地面上,让他们自生自灭。”
王震球想到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问道:“那几个老人就是被放逐了吗?”
“他们称之为远行,没想到这次还有一个猎荒者教官,真是赚大了!灯塔上面的人专门养一群傻子,还把真正有价值的人判断为已经没有价值了,活该他们要被灭亡。
就算是他们哪一天全军覆没,我都一点也不吃惊。”那个天然呆的女孩回答着眼前帅哥的问题,对于灯塔语气很是不屑。
光影会。
噬极兽已经杀疯了,仅仅一只噬极兽就让光影会整整数百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那些人逃跑的有,背叛同伴的也有,甚至还有向噬极兽跪地求饶者。
真的很难想象,灯塔究竟是养了一群什么人,为了这群人灯塔还将有价值的老人放逐,还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号,‘远行’。
光影会的会首查尔斯,在远行的时候,甚至对那些有价值的老人,为灯塔奉献了一生的老人冷嘲热讽,说什么:“这些老人唯一有价值的地方,也就是为灯塔省上几口口粮,也算是勉强做出一点贡献了。”
这些光影会的教徒死了一个又一个,很快就死了好几十人,为灯塔不知道节省了多少的口粮。
这个噬极兽就是灯塔的清洁工,为灯塔做出来莫大的贡献,把灯塔上的毒瘤一个个清楚,不仅为灯塔省了许多粮食,还让灯塔真正的希望—猎荒者少了许多麻烦。
那些活下来的光影会教徒试图跑到外面,让其他人救他们。
这些人丑态百出的大喊着:“猎荒者快来啊!你们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平时的时候就是一点用都没有,现在灯塔上都出现了噬极兽,你们还是不出现,灯塔上就是养你们这一群吃白饭的废物吗!?”
“猎荒者快过开杀死这头怪物啊!”
“救命,救命,不要过来啊!”
楚天在空中农场上通过神机百炼的一点小手段,看到了光影会丑态的实况转播,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一群可笑又可悲的洗脑人,都快要死了,还不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认为自己高猎荒者一等,认为猎荒者都是废物,是吃着灯塔的粮食,却一点正事都不干的废物。
但这些‘高高在上’的光影会教徒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们口中这些‘废物’把粮食带了回来,他们能天天吃饱饭没事干,长着一张嘴到处咬人吗?
非要做苟不做人,他看这些人连苟都不如,反倒是侮辱了苟这种生物。
光影会的事态发展到了高潮状态,这让楚天看的很有感觉,决定再给他们加一把料。
查尔斯从暂时失去理智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看着残破的光影会大厅,以及四散逃跑的人群,还有被同类踩死的光影会教徒。
他快疯了,他疯狂地大喊着:“光影之主!光影之主!”
只有空荡荡的回声,没有所谓的光影之主回应他,倒是那一只噬极兽被他引起了注意。
查尔斯跪倒在地上,发了疯似地大喊。
直到他看见噬极兽距离他越来越近,一人一兽几乎面对着面。
查尔斯浑身被吓得一个激灵,颤动着双手试图逃离这里,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双腿就是不听使唤,怎么动都动不起来。
查尔斯绝望了,看着张开血盆大口的噬极兽,他破口大骂:“光影之主,我,去的光影之主!”
就在不久前,还被他当作救世主的光影之主,此刻却成了他口中的。
“马克快过来救我,快把这个怪物给杀死啊!”查尔斯精神奔溃了。
就在不久前,他还在高呼着光影之主万岁,说猎荒者没用,说只有伟大的光影之主才能带领他们走向希望,说伟大的光影之主会亲自把物资完好无损的带给他们。
多么令人讽刺!
在楚天放在查尔斯身上的猩红素影响之下,那头噬极兽一直在试探着进攻,撕咬着口中人类的手臂。
查尔斯在噬极兽撕咬下,痛哭流涕,苦不堪言,身下还流出来大滩的黄色液体,证明了他此刻有多么害怕。
最终,查尔斯的整条右臂被噬极兽撕扯下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在灯塔上响起,查尔斯痛的早已大小便失禁,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噬极兽可不懂身下这个人类的感受,就换了一个肢体开始了又一次地撕扯。
最后,查尔斯的四肢都被扯了下来,散落在一旁。
在他的四肢伤口处留下血肉模糊的痕迹,很不完整,失血过多的查尔斯意识模糊了,就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在不断的惨叫中,他的嗓子已经发不出来声音了。只求能够快点死去。
噬极兽给了他一个痛快,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
查尔斯如愿以偿地死去了,眼神充满感激地看着那头噬极兽。
他心里最后的一个念头是在咒骂着光影之主,期待着在地狱能与光影之主见面。
那个他曾经无比信仰,无比崇拜的光影之主崩塌了。
其他的光影会教徒全部四散而逃,完全不顾会首的生死,他们早就扔掉了身上他们曾经引以为荣的光影会教服。
查尔斯在临死之前,在场上的没有一个光影会教徒前去帮助他,前去提醒他,只顾着自己逃命。
灯塔上出现了噬极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灯塔,灯塔上面发出了预警声。
“马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站在马克对面,冉冰一脸期待的想听到那个回答。
马克不敢去看她,心跳的很快,脸上的表情很是犹豫不决,想要拒绝,却又说不出来那种话,想要逃跑,却又迈不出脚步离冉冰而去。
冉冰见状,觉得有机会,仰着头看着天空:“我们一直生活在灯塔上面,我们是第一次知道地面上还有人类,他们能够生存,我们为什么就不能了?”
马克开口道:“那些地面人都很强大,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去在地面上生存,我们没有!”
冉冰开口反驳:“谁说我们没有!我们是最出色的猎荒者,我们跟噬极兽打过无数次的交道,我们并肩作战历经了许多次生死!
现在我们有了选择,我们可以去地面上生存,我们还学会了金光咒,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地面上自由的组成家庭?”
冉冰的声音隐隐能听出哭腔。
她害怕马克真的不同意,她害怕失去眼前这个男人。
“马克!我听别人说旧世界的家庭关系,是旧世界最亲密的关系,必须要有两个人真心相爱,愿意携手度过一生的人,才能组成家庭。
我们去地面组成家庭,好不好?”
马克心动了,刚想答应,灯塔的警报声就响起了。
他立马就往警报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冉冰追着他大喊道:“你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我想听到你的回答!”
马克转头跑回去牵起冉冰的手,解释道:“我们先去看看灯塔上发生了什么,再去问楚天,地面上想要生存下去需要哪些条件?如果我们想要加入地面人的根据地,又需要哪些要求,这些都是需要解决的事情。
但我们先去把灯塔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也不迟,冉冰,你说呢?”
冉冰听到马克说的这些话,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用小拳头锤了锤自己的男人:“你啊真是太差劲了,你知道我有多么担惊受怕吗?”
“我错了。”
马克一眼顶过千言万语,冉冰抱住了他,两人一番甜言蜜语,一起朝着警报声传来的地方赶去。
等到了地方之后。
飞雪,墨城,荷光者梵蒂,杰夫,四人正在徒手跟那个噬极兽肉搏,有来有回。
马克震惊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艾丽卡眼巴巴地望着四人,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回答道:“他们在跟噬极兽肉搏啊我年纪太小不允许参与这场训练。”
冉冰注意到四人身上的金光已经肉眼可见了,震惊地问道:“他们四个怎么变得这么强了?”
艾丽卡垂头丧气地回答道:“是嘉丽博士研究的基因药剂能够更快的加速修行,还能帮助我们身体里的金光实体化。
你们放心,楚天检查过了说可以用,没什么副作用,唯一的副作用可能就是金光不太结实,就像他们那样。”
“就算是这样,但这个噬极兽能够吸收生命源质,你们这种行为太过于冒险了。”
马克想要阻止他们的行为,却发现了死相凄惨的查尔斯,瞪大了双眼。
艾丽卡嫌弃的看了那个黄毛一眼。
这是她没有因为人类死在噬极兽口中感到悲伤。
“队长,你就别管他死活了,他死了队长你更好过。马克队长你是不没有见到,刚才那个荷光者见到自己原主人死掉后,表现的多么兴奋,好像巴不得查尔斯去死。”
马克准备让他们四人退下来。
艾丽卡笑道:“噬极兽吸收生命源质的能力被楚天给弄没了,留下这头噬极兽也是为了历练我们,激发我们的潜力,你看嘉丽博士看得多么津津有味。
要是噬极兽真的威胁到他们四人的生命,周围的猎荒者会对噬极兽集体开火的。
还有这个老女人好像对我爸爸很感兴趣,这种老女人我是绝不会让她接近的,起码也要是飞雪姐哪种美人才行吧,不过我听爸爸说……我好像有一点妈妈了……”艾丽卡自言自语道,望着四人肉搏噬极兽的方向,很是羡慕。
冉冰看着马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连忙喊道:“你想干什么,这里可不是晨曦大厅!”
“冉冰,我就是手有点痒,想上去一起跟着练练,我去问问嘉丽博士还有没有基因药剂了。”
冉冰喊道:“带我一个,没了我你能成吗?”
马克笑着,朝着她挥了挥手:“那就一起来吧,近身肉搏噬极兽这可是第一次,我早就想试试用拳头打死这些怪物了。”
艾丽卡见到这些人都不带她玩,一个人闷闷不乐。
突然她想到了楚天要去做一件事情,好像是要去挽救一个尘民小女孩的生命,正好她也没有事情去干了,就过去看看吧。
病房内,尘民小女孩9033就躺在病床上,稚嫩的脸庞惨白一片。
看着眼前的大哥哥,她勉强露出了笑容。
“大哥哥,谢谢你的蛋糕,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能在临死前吃上一回,我真的很幸运。
大哥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楚天轻轻地抱起了她,微笑着说道:“你不会死的,我带你去上民的医疗室,他们会治疗你的。”
小女孩9033剧烈的咳嗽起来,挣扎的说道:“大哥哥,我只是一个尘民,他们不会医疗我的,我没有价值。”
“你有价值,他们会医疗你的,我会跟他们好好讲讲道理的!”
楚天救这个小女孩不是出于善心大发,只是他不想看见一个小女孩的生命在他眼前流逝。
他不想再看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