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基地的门口两侧站着几名赤着上身、体表满是烙印的壮硕邪教徒,他们手里拎着烧红的烙铁和棍棒,胸口后背的那些伤疤和罗德身上的很像,估计也是受了不少折磨。
但他们没罗德那么好运,最终没能承受住折磨,最终陷入疯狂成为了这群邪教徒的一员……
或者说,他们比罗德更好运?
在这座疯狂绝望的城市,能与疯狂为伍并不是什么太坏的选择。
除了那几名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壮汉之外,还有一个头戴深红色头巾、脸上戴着暗金色面具、似乎是邪教宣传员的家伙,他正在狂热地诉说着某种精神虐待的场景。
克莱斯没兴趣听他说什么,迈步就要朝大楼内走,进去一探究竟邪教的基地和匪帮有什么不同。
最好提前踩好点,找到能够用作刺杀邪教头目布莱兹的方法……当然,周泽也不介意用一次读档机会去尝试能否和布莱兹进行沟通。
他可不会完全相信笑面脸。
在这座疯狂虚假的城市,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临时队友也一样。
这可是游戏在一开始就给他的珍贵提示。
“等等!”
面戴暗金色面具的邪教徒拦住克莱斯等人的去路。
克莱斯停下脚步:“怎么了?”
“你们身上的气息有些陌生……你们,真的已经把鲜血与灵魂献给了教团吗?”
什么鬼!献什么鲜血灵魂?邪教还有这种侦测手段?
面具邪教徒上下打量克莱斯四人:“让我看看你们的净化印记。”
选项①:净化印记?
选项②:呃,印记?当然了!我肯定是放在什么地方了……
选项③:我想报告有一位教团的逃犯,他叫罗……
第二条不用说,跟不打自招没什么两样,傻子才会去选这一项。
第三条竟然是主动说出恶魔术士罗德的事情?卖掉这位盟友来换取邪教的信任和好感么?
但这毫无疑问是个纯粹作死的选项。
别忘了克莱斯身上还有禁咒呢,一旦说出有关罗德下落的事情就会死的很惨,具体有多惨不知道,反正这种会毫无意义丢失存档的事他肯定不会干。
虽说第一个选项也不怎么靠谱,摆明了会暴露他并不是邪教的人,但是,在三个选项里也只能矮个拔高个,就选它了。
“让我看看你胸前的净化印记。”
邪教徒的声音中带着怀疑,他直勾勾盯着克莱斯的眼睛:“兄弟,你舍弃了过去的什么东西?”
“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能看见我的印记了,再见,兄弟。”
克莱斯若有所思看了眼旁边几名赤着上半身的邪教徒,他们胸口前都有如同符号的不规则烙印痕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所说的净化印记指的应该就是这些烙印。
面具邪教徒的眼神逐渐冰冷,摆手驱逐他们离开:“快走吧,初出茅庐的幼鸟,在舍弃虚伪生活的一切之前不要再回来!”
操纵克莱斯离开朝圣者区。
看来没有那什么净化印记就没办法从正面混入邪教祭祀所在的建筑。
“这地方真让人不舒服。”
二狗子哆嗦着张望四周:“简直跟地狱的景色一样,看那边,卧槽,那家伙在吃什么?地上的尸体?”
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习以为常,没有被二狗子的大惊小怪吸引注意力。
在大楼建筑附近转了几圈,寻找能潜入的密道,或者是其他能悄无声息进入大楼的方式。
经过一番寻找……几乎没有。
密道,没有。
想从后窗或其他非常规路径溜进去,却发现大楼每个角落都围着邪教徒在顶礼膜拜,他们竟然还轮班!一批走了一批又来,24小时都有人在看守!
只有正门能进么?
“看来有必要找罗德问问看怎么弄一个净化印记混进大楼里。”
周泽直觉净化印记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为了进入邪教基地弄到更多情报,触发更多支线展开,他还是不得不去让主角尝试。
回到阿兹卡城南,找到罗德。
“看看是谁来看我们了,巴扎尔。”
可以看得出罗德很渴望药物为他环节身体上的隐隐作痛:“你的包里有什么给我的东西吗?或许一针吗啡针剂之类的?”
克莱斯问道:“你了解净化印记的事情吗?”
“我了解吗?我身上有好几百个这种东西!”
罗德的脸上带着痛苦,看着他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古怪烙印,像是被触及了最不愿提及的伤痛。
他与他隐形的盟友交谈起来:“巴扎尔·沙格,有时候我不禁怀疑,你说服我不要杀死他,其实是某种残酷的玩笑。”
罗德不满地解释道:“对邪教徒而言,这个印记代表你与你的过去、与你曾珍爱的一切彻底决裂……新教徒通常会烙下一到两个这种印记。”
“在某些少见的情况下,如果祭祀认为新教徒拒绝他们的教义,他们或许会烙下更多印记。”
他沮丧地低下头:“不过我敢肯定,没人能耐打破我的记录。”
克莱斯问道:“能帮我伪装一个净化印记么?”
“净化印记没办法伪装,邪教徒一眼就能看穿真伪。”
罗德以嘲弄的口吻继续说道:“这件事并不容易,新教徒,如果你打算获得印记,你就必须忍受我当时不得不忍受的痛苦。”
克莱斯深吸一口气:“好吧,希望你能帮我弄一个净化印记。”
“没问题,我已经受过这么多次净化了,我可以毫无困难地举行仪式。”
罗德顿了顿:“不过以全能之名,你要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弄到净化印记?如果你加入了那些疯子的阵营,你就不会想要要求我帮你这个忙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得进入邪教祭祀居住的那栋楼,在里面找寻情报,如果有机会就杀了他。”
克莱斯如实复述周泽低语传达的内容。
“杀邪教祭祀?”
罗德先是一怔,然后大笑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逗的笑话,知道笑到他头疼发作才停下。
“你?要去杀邪教祭祀?呵呵,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那家伙压根就不是个人类,在这座失落之城没人能杀的了他。”罗德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你曾经和他交过手吗?”
克莱斯见罗德这么大反应,心知罗德可能比笑面脸对邪教祭祀更加了解。
“交手?不,我只是被追杀的。”
罗德脸上仍残留着一丝恐惧:“就巴扎尔都不敢单独面对那家伙,只要被他追上就必死无疑,我连直面他的勇气都没有。”
被追上必死无疑?也对,邪教祭祀的精神力仅次于阿米修斯,他一个念头就能让罗德丧失抵抗力。
所以对付他必须得在其反应过来之前下杀手。
否则以邪教祭祀强大的精神强度,正面战斗除非使用‘神鬼辟易’体验卡,没有其他获胜的可能性。
“在仪式开始之前,你必须做好准备,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的。”
有那么一瞬间,罗德脸上好像闪过一丝兴奋之情:“当然,它一定会对你造成影响。”
“好。”克莱斯言简意赅的点头同意。
“你真的不害怕吗?我不认为有任何人能完全准备好接受这场酷刑,不过就当你已经准备好了吧。”
罗德从角落取出一根铁棍放在仪式蜡烛上烧得通红。
正常的蜡烛温度肯定无法将铁棍迅速烧到这种高温,但仪式蜡烛却显然不符合常理。
“好了,如果你真的想让这个印记生效的话,从现在开始,你得好好聆听理解我说的每一个字。”
“在净化仪式开始之前,你必须选择某样你在原来的生活中深深依恋的某种东西。某种在这种时候会变成弱点,变成负担的东西,选择哪种最能阻碍你的感情。”
“想象一下,假设你遇到了你已经过世的母亲,根据教团的教义,如果你不能消灭这种感情,你就无法从过去的束缚中获得解脱。”
“如果你还保有这种感情,你就依然是你自己的努力。”
“仔细审视自己的人格,找到这种感情。找到那脆弱的玻璃房间,找到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齑粉的东西。”
“印记的模样会根据玻璃房间里的东西而发生变化。”
罗德的低语声逐渐变成了仪式的祷言:“告诉我,那个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孩子?”
选项①:友谊。我太看中我的朋友了,这是一种拖累。
选项②:同情心。这就是我的弱点。
选项③:爱情。我依然在试图弥补心灵的空缺,渴望爱与被爱。
选项④:追忆。我非常怀念曾经的时光。
选项⑤:自尊。如果一味坚持自我价值,想要生存下来就很困难。
选项⑥:好奇心。未知是恐惧的根源,为什么要去追寻恐惧本身?
割舍的东西竟然是某一方面的情感?
屏幕前的周泽紧锁眉头,这六样情感不论是那种都很重要,都是人性中比较美好的闪光点,不论割舍掉其中一种都会使灵魂变得不再完整。
幸好他在朝圣者区存过一次档,大不了这次就作为废档处理。
就爱情吧。
在六个选项里,爱情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没错!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单身狗的手下也老老实实当单身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