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那你呢?”
玄九千点了点头,将严厉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秦史。
“啊?这......”秦史一张猴脸有些不知所措,憋红了脸,愣是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玄九千见状叹了口气:“这就是我当初为什么不立你为道子的原因,你随机应变的能力和心境方面还是不成熟,需要多加磨炼,等许念离开了玄道宗,你也出去外边闯荡吧!”
秦史低头,嘴唇紧紧的抿着。
“当然你若是有所成长,日后玄道宗道子你来当也不是不可,这就要看你和你两个师兄孰强孰弱了。”
“谨遵师尊教诲!”秦史深吸口气,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抬起了头。
许念默默无言,这玄道宗道子的身份他其实并不在乎,只因自己的理想更为高远,是在星空道始宗中独占鳌头,力压群雄!
虽然他如今已经做到了此事,在堵门战中连赢一百零一场,生生打得星空道始宗没点脾气!
但现在的道宗弟子可不知晓此事,所以许念准备,再将他们暴打一次!
话说回来,此时的许念正唯唯诺诺的站在玄九千面前,见到他竟又看向自己,不禁咽了口唾沫。
本以为接下来是训斥之语,却没想到玄九千对诛邪神草一事闭口不提,对自己夸赞道:
“你看这许念,无论是心境还是各种能力,都堪称达到了同辈间的巅峰水准!
他在落花楼一战时,其实老夫就躲在旁边看着,老夫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杀伐果断!
若不是老夫曾经摸过他的根骨,还真会以为这是哪儿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玄九千目中眼神别有所指,一指许念,对秦史谆谆教诲。
秦史朝许念投去佩服的目光,俨然将他看成了学习的榜样。
但他心中却另有所想。
之前在亡灵之森,开启创造者模式后陷入昏迷,玄九千就探查过他的记忆,几乎有九成九的几率可以肯定,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已经暴露。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自己总不能当个欺师灭祖的孽徒吧
再说现在也没那能力......
既然继承了这幅躯体,借他的身躯行走于这个世界,那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他可是做不出的。
还好千重岳也没将此事大范围宣扬出去,如今看来除他外只有选九千知晓。
“话说回来,你们不会真以为自己有那本事,能潜入一位天人修士的药园子里,还如若无事的取走诛邪神草吧?”
玄九千一转话锋,拉回了诛邪神草一事上。
秦史额头泌出汗水,没敢再说一句话。
许念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之前离开药园子,往大黄狗嘴里塞解药时,它的一双狗眼便眨了一眨。
只是当时并没有在意,如今细想起来,整件事的确都透露出一丝蹊跷。
“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难不成是变傻了?”
他想起千重岳朝自己头顶拍下的那一扇子......
“牧药师可是天人境界的修士,随手部下一道禁制便能将你们这些凝气小辈打得魂飞魄散。
他那价值数亿灵石的药园子,岂会是仅仅围上一圈篱笆那么简单?
那守门的大黄狗,便是个天丹境界的妖修,早已通灵开化,生出灵智!
篱笆也不是简单的篱笆,都是由一柄柄长剑化形而成,共有九千多把,能组成绞杀天人境界中期的杀阵!”
玄九千一席话说完,秦史脸色苍白无比,许念则更为担忧,觉得自己灵觉神识方面很是薄弱。
如此恐怖的杀器,自己居然连半分都未察觉出来!
“大意了,日后若是某个天人境界的修士想杀我,我岂不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许念深以为然,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去寻上一门灵觉或是神识方面的功法,增强自己的保命能力。
出门在外,首先就得保住小命。
“你们在进入药园子之前,牧药师就撤去了篱笆剑阵,特意吩咐大黄狗演上一场戏,就连药园子内的各种天丹境界的虫兽都捉了起来。
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你们创造一个试炼环境!”
玄九千侃侃而谈,从小池中吊起了一条鱼,又放了回去,接着道:
“你们自以为是钻了空子,薅了牧药师的羊毛,殊不知自己才被摆了一道!”
许念沉默,对他的这一句话并不表示赞同。
若不是千重岳的那一扇子,估计自己也不会那么傻乎乎的跑去药园子,深思熟虑一番便能想清事情究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在想千重长老给你下的迷术吧?”
玄九千淡然一笑,将鱼饵串上鱼钩,重新抛入小池中。
“换个角度,千重长老给你下了迷心术,可你却丝毫未察觉,心境变化如此之大也不曾感到奇怪。”
许念闭嘴不言,这的确是他没有察觉到的。
“你是以为,千重长老是你在玄道宗的长老,是尊长,就不会对你出手是么?”
玄九千接着道:“要知修仙界弱肉强食是铁则,即使是亲信之人,也得保留三分警惕,要不然然日后哪儿个鳖孙子取得了你的信任,便能将你耍的团团转!”
“如何,我们这些老怪物,果然还是不是你个小怪物能比的吧?”
玄九千抚须长笑,脸上有着自得之色。
“受教了!”许念抱拳,行了个礼。
确实如此,千重岳和牧药师做出如此举动,便是想要通过这件事让他明白这么一个道理。
无论身处何地,都得保持警惕。
毕竟他即将离开宗门,前往暮雪城,那里举目无亲,冷冰冰的赛博朋克都市下藏着的,是一颗肮脏丑陋的人心。
“行了,都退下吧,有时间去牧药师那儿登门拜谢,他可是付出了整整三株诛邪神草的代价!”
玄九千挥了挥手,示意两人离去。
于此同时,一片灵光从其掌间飞出,打在两人身上。
许念的绿脸化作一个个小颗粒,随风消失在这风雪之中。
秦史那浑身的长毛也褪的干干净净,脸色也恢复了如常人般的红润。
两人离去,但走了几步,许念却回头问道:
“对了,为何不见方寸师弟?”
玄九千闻言,脸上露出了古怪之色,“你说他?这小子第二天就找上门来,说是那个地方出了些问题,把你们全供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