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空只剩下原本三分之不到的庆云,陆昭正要重新回去闭关,却远远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一身云纹道袍,生着一双招风耳,赫然正是那位举止怪异的黄埔奇。
此时黄埔奇不时看向天边,同时在周围转悠,间或挥手洒下一面青旗。
陆昭心念一动,身形消失不见。
暗中观察了片刻,发现此人抬头时目光看向的位置,竟是清灵之息的所在。
而他所洒下的青旗位置呈一个隐隐的八卦图案,中间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和清灵之息所对应。
“他竟然也发现了?”
陆昭暗自惊讶,如此明显的动作绝不可能是巧合。
他也不急,反正此时距离清灵之息成熟尚早,正好看看此人想做什么。
黄埔奇在洒下了八面青旗之后,在中央盘膝坐定,手中不时变幻手印,似在作法。
一炷香后,八面青旗突兀飞腾而起,急速旋转起来,眨眼化作一团青光。
当黄埔奇手印再便,天空的青旗以及他自己倏然间消失在原地,不见了踪影。
“阵法?!”
陆昭一直维持着妙真瞳,都没有察觉一丝破绽。
黄埔奇所在之处一片空空如也,竟是彻底没有了踪影。
这是他首次见到连妙真瞳都看不穿的隐匿之法,心中对黄埔奇不由多了几分好奇。
“算了,看他模样显然也是为了‘清灵之息’而来,早晚都能再见,到时再试试此人斤两!”
陆昭将此人记在心里,转身再次进了洞府。
转眼又是二十天过去。
此时天空中的庆云已只剩下不足一丈,以目前速度,最多再有一天时间,清灵之息就会出世,比陆昭推算的时间提前了最少十天。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随着渐渐成熟,清灵之息已经渐渐无法抑制自己的本能,从而加快了吸收庆云的速度。
而这就导致,其周围那层隐匿屏障开始变得不稳起来。
偶尔有一缕异霞闪烁天际,虽然时间很短,却异常醒目。
一直密切关注天恐动静的各大宗门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
常春谷之中,云萝一脸急促地进了洞府,朝正在打坐的闻青阳道:“师兄,有动静了!”
“好,叫上师弟,我们走!”
为了这一日,闻青阳早已准备多时,没有丝毫耽误。
片刻之后,两架坐骑自冰火岛疾驰而出……
一处岩浆流附近,一名身材瘦小但气势却异常浑厚的男子摊开手掌往岩浆流摄去。
下一刻,一团森白火焰组成的庞然大物自其中一跃而出,半空中急速缩小,片刻间化作一抹焰光钻入了男子掌心。
而他接着召出一头丈许白骨异兽,翻身跃上朝金煞群峰方向疾驰而去。
丛林之中,一墨绿道袍的男子跨着一头异常神骏的插翅白虎冲天而起。
这一刻,蛰伏已久的六大宗门精英弟子纷纷现身,他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金煞群峰。
正闭关的陆昭突然感到周围灵气一阵异动,心有所感,出得洞府往天空看去,正巧见到一缕霞光溢出。
“竟然这么早就出世了!?”
察觉到这一点,陆昭连忙收起洞府,隐遁身形开始做准备。
突然,一阵‘嘶嘶’声自庆云之中传来。
陆昭目光一凝,正奇怪就见随着霞光迅速逸散,渐渐映出了一个异样的轮廓出来。
其大约身长两丈,形似虬蛇,背生四翼,圆头扁尾,正在伸展着身躯。
“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陆昭只觉的不可思议。
他盯着这里三个月,连清灵之息都无法瞒过自己的妙真瞳,竟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里竟然还隐藏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不过随着这怪物一动,其周围顿时隐隐泛起一丝异样的波动。
动静越大,波动越强。
陆昭这时才想起来一件事,凡灵物周围必有守护之物,天材地宝更是如此。
之前那株幻空玉芝如此,这清灵之息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怪物隐遁之法如此惊人,也不知实力如何……”
凭借妙真瞳,陆昭可以在其动作的时候察觉到一丝轨迹,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若是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到,那还打个屁。
随着庆云渐渐变淡,七彩霞光越发浓郁,那怪物也变得越发躁动。
突然,一道遁光自远处飞来。
陆昭抬眼看去,只见来者是一名风姿动人的美妇。
而且这人他很熟悉,正是玉鼎宗那位大师姐,焚心魔孤心月。
数年不见,她的气质越发妖娆,多了一股成熟风韵。
紧随其后的,是一头飞天白虎,正是七星门的圣虎甘灵涣。
“见过心月道友。”
“数年不见,道兄风采更胜往昔,等下还请道兄多多手下留情!”
孤心月掩嘴轻笑,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
“呵呵。”
甘灵涣淡淡笑了笑,不再言语。
孤心月见此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也不在说话。
突然,陆影看向右侧,片刻之后,陆影三人出现在视线之中。
接下来不到一炷香,披云道场匡继之,一元教的归蝉师兄弟,金钱道人胡禄星相继赶到。
“哈哈,如此盛事岂能少得了君某!”
伴随着轻狂大笑中,一人架云舟飞驰而来,此人仪表不凡,眉目却带着一丝傲气,正是君天仰。
归蝉朝身旁的师弟问道:“师弟可知道此人是谁?”
“有些印象,好像是玄元观弟子,之前一直跟着闻道兄行事。”
听到这话,其他几人顿时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
君天仰眼角一抽,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等着吧,‘清灵之息’必定是我囊中之物!等我成为了道子,看你们谁还敢小瞧我!”
“那家伙在哪呢?”
对于场中这些人,陆昭并未在意,而是一只在努力搜寻黄埔奇的下落。
随着各派第二阶梯的弟子相继赶到,此时在场已经聚集近百号人。
可黄埔奇依然毫无动静。
陆昭可以确定,对方此时一定就在周围盯着这里。
他很在意对方所布置的那座阵法,按照对方之前布阵时的举动,应该不仅仅只是隐匿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