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距离小溪不算太远,往前走了没一会儿,以玩家的听力就能听到孩子在溪边玩耍的声音。
“大哥,不是我怕死才忽悠你,那两个失踪的人真的都是在杀了人之后没头没脑地不见的。”女人走在前面,仍然很担心自己的小命,她的空间传送道具失效了,这意味着徐获携带的道具干扰了她的道具,不能在一瞬间拉开距离,想成功逃走的可能性很低。
“他们是同一天失踪的,还是分开失踪的?”徐获问。
女人顿了一下,“中间隔了一天,刚开始我和其他人都不信邪,到第二个人失踪的时候才信了。”
“那么多玩家待在一起,他们也可能是被你或者其他的玩家杀了。”徐获淡淡道。
女人很想辩解,同等级玩家,就算一方较强,没有一招制敌的手段,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干掉另一名玩家,还不让其他人发现……但想到徐获是精神向超级进化者,倒是很有可能达成。
于是她道:“我肯定不行。”
徐获在后方笑了声,又道:“不过,能让一名B级玩家完全没有反抗余地,一般的A级玩家也不行,交手怎么都会弄出点动静。”
“所以大哥你的意思是,还是因为副本?”女人试探着道:“就像你刚才那样?”
“你能看到我吗?”徐获不答反问。
“能,不但能看到,还能听到声音。”女人反应过来,“这和那两个失踪的人情况不同。”
“对啊,情况不同,所以是两种干扰模式。”徐获道。
他之前的遭遇,应该和杨天、中年男人的情况差不多,他们失去了方向感,被困在了一个固定的地方,这可能是特殊磁场带来的效果,也可能是某种特别的空间力量,很难被玩家或进化者发现破局的办法。
但这种情况不是绝境,严格来说,他们并没有被和其他人其他地方隔绝开来,有人靠近,或者森林的情况发生变化,他们可以被发现,也可以走出困境。
从目前积累的信息来看,基本只有落单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干瘦女人提到的玩家失踪又不同,他们是在多名玩家的眼皮下不见的,怎么失踪的、失踪之前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和中年男人离开的有点差别。
徐获又问了问女人他们是否会在夜晚感觉到困倦,女人很笃定地告诉他没有,晚上他们有人守夜,两人一组。
“守夜的时候他们睡着了没有?”徐获追问。
女人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打了一会儿盹儿,守夜的人有没有睡着,没有注意到。”
哪怕没有睡着,她也不会一直盯着守夜的人,何况大家都有防御道具或者场所道具,晚上休息的时候肯定都待在自己划出来的安全地带。
落单可能会遇到“鬼打墙”,时间一长还能听到呼唤声,但中间的缓冲时间太长了,人也不一定会死。
这有点像玩家刚刚进入这片森林时的状态,似乎到处都可以看到人的影子。
森林各处的植被都很相似,要说真的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们之前距离村子很远,“鬼打墙”的情况发生时,他们距离村子较近,而且还要落单才行。
但不是扮演者如果杀死了人,遭遇的困境就要上升一个难度,莫名其妙失踪和莫名其妙自行离开,这个过程,无论是外人,还是本人,似乎都很难干预。
从这两种情况来看,这个副本危险的地方几乎一开始就写在背景介绍里了。
首先是不能随意杀人,玩家和本地人都不行。
其次是不能落单,结伴的人越多,距离人多的村庄越近越安全。
而背景介绍中提到的藏起来的友人每天只需要一个朋友,其实是对不能随意杀人的补充。
这样明显的偏向,很难说副本不是在有意地保护住在这里的人。
副本对扮演者的要求就是针对同在副本的其他玩家,而失去扮演的机会相当于通关失败,只能被当做扮演者呼喊的对象,当然不存在保护玩家的可能性,因此控制玩家杀人的欲望和限制杀人数量的最大“得益者”其实是本地村民。
这样一来,玩家不能拿村民试探副本规则,如果有人这么做了,副本会优先消除这个人,干瘦女人之前的同伴与徐获一行人获知的玩家死亡人数在日期上有重叠,所以不代表森林中有人死了,藏起来的友人就不会再杀人,“每天只需要一个朋友”是对藏起来的友人以及扮演者的限制,真的藏起来的友人也好,扮演者也好,这两者杀死的人才是符合副本要求的。
所以很有可能,如果扮演者某一天成功杀死了“朋友”,那一天藏起来的友人就不会再出来杀人,副本时限是三十天,但副本进来了四十二个玩家,理想状态是不到一天就该有一个扮演者,这也是副本介绍中的暗示,过去七天,应该出现了至少七个扮演者。
考虑到前几天可能有人在树林中瞎逛连人都没碰上,加上死了九个,剩下的人当中,徐获他们这边几乎占了一半,怎么随机都该轮到他们当中的人,所以接下来要执意要脱离队伍的人就可能是被随机到藏起来的友人身份的人。
当然了,中年男人也可能真的是自己离开的。
小孩子们即使在溪边玩耍也没发出太大的声音,除了各式各样的蘑菇,他们还从水里抓了一些小鱼小虾。
“你看,我没骗你吧,下雾之后就有很多蘑菇长出来。”小女孩还记着之前的话,又把背篓拿到了徐获面前让他看。
徐获点点头,就看到画女跑过来,问他要老式相机,她想给这些小孩子拍照。
现在游戏中技术发达,通讯仪的全息投影几乎取代了照片功能,不过对这个村子来说,他们更想要实在的照片。
徐获买了一个,站在溪边给立在水里的一群人拍照。
“要不你也过去,我给你拍一张?”他问站在旁边的干瘦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