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一年,也是你们进入变形术提高班的第二年,想必经过了这么久的学习,你们对变形术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
教室的大门被一把推开,麦格捧着讲义,踏着大步走上了讲台,环顾了一周教室,在确认学生全部就位的同时,原本乱哄哄的教室便已经安静下来。
尽管返校就职并没有多久,麦格身上的威严就已经不比那些老资历的教授小了,她仿佛天生就适合成为一名教师,不需要太多严厉的说辞,不需要重复那些纪律,只要站在讲台上,台下的学生都会自觉地听课,哪怕麦格并不比七年级的他们年长多少。
“大多数人在离开校园以后可能并不会再接触到我们在学校里学到的某些魔法,比如黑魔法防御术……作为老师,我们打心眼里希望你们今后永远用不上那些需要在困境中保护、救援自己的魔法,和这些困难又强大的魔法不同,魔咒课、魔药课与变形课上学到的内容将会伴随你们终生,除非你们不愿意享受它们带来的便利,不过那样,我们学习魔咒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麦格站在讲台上,轻声说道,尽管她的语气并没什么特别的起伏,但大多数人还是从她的话中听到了含蓄的不舍与祝福,她用魔杖敲了敲讲桌,朗声说道:“之前的时间里,我们都在学习一些变形术的原理与它们的使用方法,要我说,知识与技巧的积累已经足够了,任何一位强大的变形巫师掌握的知识都不会比一个刚刚结束六年级学业的霍格沃兹学生多多少,但你们之间的差距却仍然能划出一条令人感叹的鸿沟,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年中,除了更加进阶的变形术,我们课程的内容将会变得更加综合,更加务实,你们将会自己摸索出,用变形术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方法。”
“教授,您用变形术可以打败擅长决斗的巫师吗?”一位斯莱特林的男生举起胳膊,大声问道。
“擅长决斗的巫师?”麦格反问道,“你能举个例子吗?盖勒特·格林德沃?”
听到麦格毫不避讳地说出格林德沃的名字,原本就安静的教室更安静了,那名男生被麦格的反问问愣了,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比如决斗大师,弗立维教授。”
“你搞错了一个问题,”麦格认真地纠正道,“魔咒和魔咒之间并没有严格的界限,弗立维教授在决斗中也并不是只使用黑魔法防御术,变形术甚至一些寻常的生活魔法如果使用得当,在巫师决斗当中也会发挥出奇制胜的效果,我们的校长,邓布利多教授就是一名擅长将各种魔法运用于战斗中的巫师,这也是他曾经教给我的道理——不要觉得巫师的战斗是带着助手鞠躬之后对射魔咒的礼仪,你们没有见过真正的战斗,在以胜利乃至生命为唯一目的而不惜抛下一切的战斗中,不要说变形术,哪怕是毒药、陷阱、甚至是收买都可以成为武器,甚至你掏出一把淬毒的剑,幻影移形到对手身后给他来一刀,都是可以的。”
汤姆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纳尔逊一眼,又很快把目光收了回去。
“我明白了,教授。”
“我必须再强调一下,哪怕是前几年格林德沃和他的党羽在世界各地肆虐的时候,战争也没有波及到大多数的巫师,我们的教育总是强调学习魔咒让自己变得强大,但世界早已不是几百几千年那种连年征战、你死我活的局面,”麦格拿起讲义,头也不抬地说道,“魔法的意义在于让你变得更好,而不是变得更强。”
“我错了……教授。”那名男生羞愧地低下头。
“对了,既然你说到了弗立维教授,想必你应该知道我和他是同届的同学,我们以前也经常进行一些决斗联系,”麦格抬起下巴,面色平淡地说道,“我也侥幸赢过他几局。”
就在同学们准备开始讨论时,麦格已经翻开了讲义,说道:“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内容是课本上的第一章,先布置这周的作业,一篇二十五英寸的论述,阐释人体变形在各方面的应用及原理,至少包含五种领域。”
“二十五——”
“把书翻到第五页,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人体变形的条件。”
“我感觉她快到更年期了,突然就二十五,我记得上个学期的大作业也没有这么长,”阿尔法德转过头,面对后排纳尔逊,苦着脸压低嗓子说道,“姐姐以前也是这样,她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因为失恋,假期里暴躁了很久,那时候她就这样折磨了我整整两个月……”
阿尔法德呈现出一种令人侧目的滑稽状态,他的脖子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脑袋偏向一边,肩膀奇怪地耸着,脑袋只能借助身体的转动转向,今天早晨,当汤姆和纳尔逊打着哈欠来到礼堂时,却怎么都没有发现阿尔法德的身影,向他的舍友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今天一大早他就已经因为“严重的落枕”前往校医院就医了。
吃过饭后,关切阿尔法德的两人赶到了校医院,隔了一条走廊都能听到乔伊小姐毫不掩饰的笑声,终于,他们在校医院的病床上看到了脖子被牢牢固定住的阿尔法德,据乔伊小姐所说,他经历了连番的抛掷,就像马戏团里被用来表演杂技的皮球一样,但阿尔法德表示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甚至坚称,自己就是晚上睡觉落枕了。
“那你的枕头应该至少有十五英尺高,不然我想象不到它怎么会把你弄成这样。”
乔伊小姐像是在摆弄玩具一般玩了阿尔法德很久,在经历了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后,她告诉阿尔法德,他可以出院去上课了。
“你刚好可以赶上今天早上第一节课,”乔伊小姐用魔杖操控着提线木偶一般目光呆滞的阿尔法德从病床上下来,“这种伤病……你完全可以信任乔伊小姐,不会耽误你的学业,放心吧!”
阿尔法德像是突发恶疾一般颤抖起来,用看魔鬼的眼神看着乔伊小姐,嘴唇嚅嗫着,花了好大力气才消化了这个令人难过的消息,“我觉得我……还需要再检查一下。”
“你怀疑我的医术吗?”乔伊小姐不满地插起腰,说道,“你可以下课以后再来检查!”
“我完全信任……只是,我害怕自己再出什么问题给学校添麻烦,毕竟只有健康才能好好学习,您就再好好地帮我检查一下,我可以让纳尔逊帮我请假,您会帮我开假条的……吧?”
乔伊小姐耐心地听他说了半天,在阿尔法德充满希冀的目光中说道:“不。”
在纳尔逊眼中,阿尔法德的灵魂都差点儿死了。
哪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昨晚阿尔法德睡的那样沉究竟是因为他睡眠质量高,还是因为在汤姆第一次失手把他抛飞时他就已经因此昏迷了。
“希望有人能发明出来自动写作业的魔法……等等,我马上都要毕业了,为什么要有这种愿望呢?岂不是便宜了之后的学生?”纳尔逊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你刚刚说你姐姐失恋……”
“啊,她经常失恋,”阿尔法德苦着脸说道,“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恋的是谁,我想那可能只是她为了折磨我找的借口,毕竟她是那么会找借口。”谷舁
“可能世界上只有你这种傻子不知道了,”坐在阿尔法德身边的女生哼了一声,“你刚刚在校医院的时候没让乔伊小姐帮你看看眼睛吗?哦不,治治脑子。”
“太妙了,我要把这句话记在我的笔记本上,”纳尔逊竖起大拇指,“这可比那些梅林贴身衣物的语气助词好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编写教材的人有些脱离实际,”课程中段的练习时间,在纳尔逊第三次帮助邻桌的同学修好他肿胀得像一根香蕉的绿色手指后,他扭过头,对正在欣赏着自己开花胳膊的汤姆说道,“和六年级相比,七年级的变形课第一章就上了强度。”
“有吗?我感觉还好。”汤姆没忍住,摸了摸树枝上的白色花朵,但手上的力气没有控制好,一片花瓣掉了下来,他的表情马上变得难看起来,“该死,我的指甲盖好像掉了一块,我承认,难度确实高了不少。”
“我觉得是倒刺,你可以去买点儿油性的药膏抹抹,我记得我在万博会上见过巴西的一款蛇油膏,”纳尔逊随手把桌上的羽毛笔变成一柄镊子,捏起汤姆掉下来的花瓣,把它安了回去,“秋天是会比较干燥。”
“你确定这样可以吗?”汤姆怀疑地看着那片卡在花瓣之间的倒霉蛋,“变形解除以后,我不会少了一根手指头吧。”
“我帮你黏回去不就好了?”纳尔逊用魔杖指了指花瓣,但和预想的效果有些出入,又一片花瓣冒了出来,把之前的那片挤掉了,他有些尴尬地摊了摊手,“管它是什么呢?反正你拥有了一片新的倒刺。”
“好吧。”汤姆收回手,甩了甩胳膊,树皮变得干枯开裂,迅速脱落,他的手臂完好无损地从树心中伸了出来,并没有少任何一块指甲,或者任何一片倒刺,“我昨天晚上回去的路上逮到了一个人。”
“谁?格林德沃吗?”
“呃……那个记者,就是霍格沃兹特快上那个找厕所的家伙,他叫迈克·华莱士,大半夜地在走廊里鬼鬼祟祟地冲胖夫人上下其手,”汤姆小声说道,“真是太猥琐了。”
“他叫什么名字?”纳尔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用变成树枝的胳膊掏了掏耳朵。
“迈克·华莱士,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你的形容真是绝了,怎么会有人对一幅画上下其手,”纳尔逊“噫”了一声,往后仰了仰,一边控制着自己变成树枝的胳膊结出各种各样品种不同的花朵,“胖夫人?是那个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的画像吗?”
“不是,在拉文克劳塔楼通往斯莱特林方向的走廊上,那里有个石像鬼雕像,背后有一条我们没见过的密道,”汤姆说道,“不得不说,他在某些方面确实挺天才的,你知道吗?他居然找到了反标记咒的破解方法!”
“怎么?他通过在地上撒面包屑标出了通向霍格沃兹的路吗?”
“没有那么童话,但是也差不多了,他画出了霍格沃兹特快沿途所有的标志性景观,如果按图索骥,恐怕真的能找到这里,而且我听说邓布利多为了放这个麻瓜进来,暂时撤销了城堡的麻瓜驱逐咒,”汤姆再次尝试起把手臂变成树干的变形,这次他的小臂变成了一截漂亮的紫杉木,和他的魔杖一样漂亮,他艰难地弯曲胳膊,从口袋里挑出一只小水晶瓶,递给了纳尔逊,“好在我昨天逮到了他,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现在看来,你说的果然是对的,那个记者不简单,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标记,我得盯着他,看看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好奇是很正常的,相比巫师提供的信息,麻瓜一定更愿意相信他们用自己的方法收集到的,在火车上碰到他时候他就一直在试探我,想必是知道些什么的,”纳尔逊接过水晶瓶,看了看瓶子里翻滚的银色蒸汽,说道,“如果一点儿不好奇,那才危险呢,这种好奇对彼此都算得上是好事,不是吗?”
“只要他不纯粹,就是可以利用的。”
“建议你出本书,汤姆,”纳尔逊把水晶瓶塞进口袋,“今天早上的《泰晤士报》你看了吗?”
“我哪有时间看报?并不是谁都能第一时间回到寝室,然后睡得像一块木头一样。”
“他昨天的通讯已经见报了,对霍格沃兹的介绍也算中肯全面,”纳尔逊点点头,说道,“我还看到一个好笑的新闻,一位内阁官员建议选取一些巫师议员入阁,以此来保证各方的利益。”
“他甚至已经提交了议案,进入了讨论程序,不得不说,还是有些热心肠的可爱家伙,”纳尔逊笑道,“尽管荒诞,但是比东边要好多了,这几天德国周边的区域甚至很难有消息传出来,我听人说,保加利亚那边已经有人准备登记了,他前几天刚刚让一个侯爵给他册封了公爵爵位。”
“侯爵册封……公爵?”
“他小时候学数学可能是二一三四五六七吧。”
纳尔逊还想继续说,但很快被打断了。
“救命,我的胳膊也变不回去了!”
“稍等,我来了。”
纳尔逊抬起头,向隔壁桌一个看起来变成了衣帽架的同学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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