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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赵佶十九岁的婕妤管芸香就跑去她的闺中好友二十八岁的才人李铁笛那里,与李铁笛八卦去了。
这管芸香,淹淹润润,不搽脂粉,自然体态妖娆,嬝嬝娉娉,懒染铅华,生定精神秀丽。两弯眉画远山,一对眼如秋水。檀口轻开,勾引得蜂狂蝶乱;纤腰拘束,暗带着月意风情。
而那李铁笛,月画烟描,粉妆玉琢。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素额逗几点微麻,天然美丽;缃裙露一双小脚,周正堪怜。行过处花香细生,坐下时淹然百媚。
左右二人也没有侍女,屋中没有第三人。
管芸香也不避讳得直接道:“昨晚听到没有,我的心都快叫那群浪蹄子叫碎喽。”
李铁笛也眼角含春道:“我又何尝不是,数数上次无上皇来我房里,已经整六年了,哪受得了这般淫言浪语。”
管芸香道:“休要再提无上皇,我等姐妹至此,皆因他所害!”
李铁笛也是悠悠一叹!
赵佶在鼎盛之时退位,还将皇位让给了赵桓那个不忠不孝薄情寡义的儿子,关键导致靖康之耻的发生,让她们这些赵佶的女人不仅不能享受荣华富贵,还前途迷惘,有些人的家人都受到了连累家道中落,关键的关键,赵佶,乃至整个赵氏,都失势了,根本无法制裁这些女人了。
这难免就导致了曾经对赵佶百依百顺的女人,开始对赵佶生出怨言,甚至是怨恨。
而刚成为赵佶妃嫔没两年、家人又受到赵氏连累的管芸香就是怨恨赵佶的人之一。
李铁笛沐浴赵佶的皇恩的年头要多些,家人在靖康之耻中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因此,她还没有达到怨恨赵佶的地步。
可怨恨虽然没有,怨言李铁笛难免也有些。
所以,李铁笛没有去反驳管芸香,而是岔开话题,道:“妹妹天才放亮便来找我,所为何事?”
管云香媚眼一抛,道:“自是想姐姐了。”
说话间,管云香便凑到李铁笛身旁,李铁笛还了管云香一个媚眼,道:“你我何时才能是个头啊!”
“若不趁年轻,生上一儿半女,待你我芳华不在,必会孤苦无依。”
本来性致很高的管云香一听,立即一滞!
别看管云香还小,但受环境影响,这简单的道理,管云香也是极为清楚的。
别说无儿无女了,就只是无儿,那在这深宫之中,到老了,也都将是悲剧一出。
管云香沉默了一会,道:“姐姐所言我又何尝不知,不说旁人,只说韦贤妃,即便生了康王那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如今也借上力得以临老之身伺候摄政王,若是也能像无上皇后那般老蚌怀珠,必能重现富贵,其家也定能再现辉煌,到老时,即便被撵出宫,也有个落脚埋骨的地方。”
在这个时代,女子不生孩子是十分没脸的事。
不用说自己难堪,就是别人也瞧不起你,骂你是不下蛋的草鸡。
这在一般的小户人家,尚能勉强活着,也就是受点罪。
但是在那人口众多闲言碎语满天飞的皇宫之中,那可真的让人难以活下去。
而一旦生了孩子,尤其是生了儿子,那么立马就身价倍增,真的是母以子贵。
不说别人,只说郑氏,韩擎随便玩了她一回,竟然就让已经四十一岁的她再次怀上身孕。
在这深宫之中,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没过多久,郑氏老蚌怀珠一事就人尽皆知了。
赵佶已经快十年没在郑氏那里留宿,关键赵佶离开汴梁城已经四个多月了。
如此,郑氏腹中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是赵佶的。
那是谁的?
这事还难猜嘛?
稍稍一问郑氏那段时日去哪了与谁接触过了,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很快,便有人打听到,郑氏那几日去了龙德宫。
后来,郑氏更是经常往龙德宫跑,而且,郑氏还不仅自己去,还带着她的妹妹和侄女(即赵桓的才人郑庆云和夫人郑钥恭)一块去龙德宫。
再后来,便传出来了郑氏害喜的消息。
此事如此明显,谁还能猜不到,郑氏肯定是被韩擎玩了,才能老蚌怀珠。
大家的猜测,不久便得到了证实。
韩擎可不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人。
不久,韩擎就大赏了郑氏,并迁郑氏、郑庆去、郑钥恭、嘉德帝姬赵玉盘、安德帝姬赵金罗、成德帝姬赵瑚儿以及郑氏的几个外孙女回到宁德宫居住(那时赵氏之女和赵宋的皇室之女还在延福宫中居住)。
据说,韩擎还特意去宁德宫看望过郑氏。
还有人传,当晚韩擎就留宿在了宁德宫中。
现如今,虽然大家都住在宁德宫中,但郑氏一家的待遇则跟别人完全不同,院里院外数十人伺候不说,一应使用皆是上好之物,哪像她们,不仅没有使用之人,还一切从简,俨然郑氏一家已经成了宁德宫的主人,她们只是寄宿在宁德宫中的客人一般。
李铁笛道:“摄政王既能临幸无上皇后、韦贤妃,你我如何不能也被摄政王临幸之?”
“我亦是如此觉得。”
管云香又道:“以前摄政王不来延福宫,你我定然没有机会,今你我来到了宁德宫,那说不得便得争上一争了。”
“妹妹此言极是。”
李铁笛附和道:“然如何争法,你我还需好好商议一番。”
管云香道:“这有何好商议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只要将摄政王勾进房中,就凭你我珠联璧合,定然能叫摄政王对你我姐妹二人欲罢不能。”
李铁笛道:“休要轻敌,这后宫之中卧虎藏龙,你我若不好好谋划一番,连遇到摄政王的机会都无有,又何来使摄政王来你我房中?”
管云香含含糊糊道:“好好好,都听姐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