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闍浮屠最后选择的是枪决,这或许是当下技术条件中,最快切断中枢神经的方式了。
7月12日,曼谷城内的剩余六万多军队交出武器,走到城外明军规定的地点投降。
7月13日,在与自己的妻儿告别后,罗闍浮屠坦然的上了曼谷城外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然后罗雄被选了出来担任行刑人。
这一的罗雄,穿上了目前只是作为礼服用的,带有21世纪风格的绿色军装,坦然的走上了行刑台。
动作非常熟练的掏出手枪,然后罗雄转头看向了更高位置上坐着的朱由栋。得到朱由栋的点头后,他飞快的将枪口抵近罗闍浮屠的太阳穴,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枪响后,原本端坐着的罗闍浮屠倒在了行刑台上,身体迅速的抽搐了两下,之后,再也没有动静了。
当这一声枪响的时候,朱由栋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抓了一下,也短暂的停止了跳动。
“滴系统公告,开阳击杀廉贞,廉贞的赋被开阳取得。”
冷漠的机器语音,用不同的语言,近乎同时在朱由栋、德川义直、达塔尔和菲利普四个已经打开系统的穿越者脑海中响起。而鲁道夫和易普拉欣,也猛然的感到,自己后背上的廉贞星彻底失去了感应。
相隔千万里,朱由栋不知道其他穿越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但至少现在,他的内心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樱有的,只是一股淡淡的悲伤。
而且当他回过神来,看到周围观刑的暹罗民众,面对维持秩序的数千个明军黑洞洞的枪口和如林的刺刀,仍然大面积的跪拜、痛哭流涕的时候,其内心只觉得莫名的烦躁。
看来,暹罗民心的收取,是一个极漫长的过程啊。
“伯雅。”
“臣在。”
“朕这次出征来得及,朝廷大员一个都没带。所以,得辛苦你一下。你暂时不忙回台湾了,先帮朕做些事情。”
“臣领命,请皇上示下。”
“现阶段要做的就是写信,给西贡、金边的暹罗驻军将领写信,然后让暹罗的首相素巴猜,他们的将军叫蓝雅什么的一起用印。朕不想再有无谓的伤亡了。”
“遵旨。”
“接下来就是给陈时济、熊廷弼、阿华那隆、孟族首领、老挝宣慰使、柔佛苏丹、真腊国王以及安南的国王和权臣们写信,让他们都到曼谷来。”
“遵旨。”
“再给开封的周王、南阳新接任的唐王写信,让他们把各自的世子给派过来。嗯,沿途护卫和运送,让两藩联系曹三喜。算了,也给曹三喜写一封信,让他全权负责此事。”
“咦?嗯,臣遵旨。”
接下来的半个月,朱由栋自然是先对暹罗王室好言安抚一番,表示绝不会滥杀无辜。然后又是和暹罗的王公大臣们一阵勾连。最后则是在大群军队的护卫下走访了暹罗的诸多郡府。
暹罗地处热带,其水稻是一年三季,所以暹罗政府以往收税都是一年收三次。田租确实很低,十五税一。在田租之外,农民还要承担兵役:暹罗人口基数少,可耕地又极多。广大农民很少有大明的农村里一旦儿子生多了家产分薄了各家无法独立生活的问题。所以,在这样的国家里靠募兵制根本弄不到足够的兵源。只能是推行全民的义务兵役制。
除此之外,农民就负担得很少了。之所以如此,主要是罗闍浮屠的这个国家本来就是纳黎萱刚刚打下来不久的。罗闍浮屠继位后,虽然也要镇压一些反对派,但终究是近乎在白纸上作画。所以,暹罗的商税极高,而且收取范围很广。大额的商税,足够国家不用再从农民手里抢夺更多的东西。
虽最近两年因为要对大明开战,并且拿出大量粮食支援日本。但是暹罗也从日本搞到了大量的真金白银。一进一出之下,这两年里,除了兵役加重了一点外,也就是要求每个府再出三百个壮劳力充实了各个工厂。田税居然没有增加!
在绕着暹罗逛了两个多月后,皇帝陛下对罗闍浮屠更欣赏了。
但是欣赏完了,也迫使朱由栋咬牙切齿的拿出了更多的好处来收买民心。
他公开承诺,以后暹罗境内,今年和明年都免税。即便第三年恢复征税后,也维持十五税一的税率不变。同时,废除义务兵役制。还承诺让各个工厂的工人,都至少带着三块银元回家。
在取悦了农民后,他又用科举制笼络当地的知识分子:只要你们通过了以后在大明举办的汉语等级考试,就自动获得参加我国科举的资格。如此一来,就是将来到我大明来做官,也是有可能。嗯,没错,是有可能的。
对于工商界,皇帝陛下的态度截然分为了两种:搞实业的,各种不待见。搞纯粹的低买高卖的,承诺进一步进行税收上的优惠......
总之,两个多月下来,朱由栋走访了暹罗此时五十五府中的二十七个府。在让数十万暹罗百姓看到朝皇帝威严的仪仗同时,也让他们看到了皇帝陛下通情达理、和蔼亲民的一面。
时间进入1618年的9月,中南半岛各方势力的首领,以及陈时济、熊廷弼等人陆续的抵达曼谷。到了9月23日,周王世子朱恭枵、唐王世子朱聿键唐王更替已经完成,朱聿键由唐王长孙升级为唐王世子也到了。接到消息的朱由栋,这才返回了曼谷。
“臣熊廷弼,拜见皇上。一别经年,皇上终于登基了。”
“哈哈哈,起来是朕的不是了。这么多年一直让熊先生在外奔走,别朕的登基大典了,就是朕的大婚,熊先生也没能参加到啊。”
“不敢,为皇上效命,是臣子的本份。”
“熊先生,这些话就不了。朕直接切入主题吧,这一次,朕想把熊先生再调得更远一些。”
“皇上的意思是,让臣做这整个中南半岛的总督,以此震慑簇的蛮夷?”
“哈哈哈,果然是朕的熊先生。如何?如此重任,熊先生可愿为朕担之?”
“皇上,臣倒是不怕任所距离北京越来越远。只是臣的脾气臣自己知道,为人过于严厉,话过于刻薄。如此性格,在战时威压蛮夷倒还管用。但是现在?簇战事已经终结,再让臣这样的人坐镇簇,只怕......臣以为,还是孙恺阳更适合这样的位置。毕竟恺阳做事,比臣柔和多了。”
“哈哈哈,熊先生,这就是朕选你而不是孙先生的原因啊。”
“臣不是很懂,还请皇上解惑。”
“很简单!”站起身来,朱由栋看向门外,眼神也渐渐变得严厉:“虽然前面两个多月,朕一直在暹罗境内巡游,对各方百姓和诸多地方势力,都是以安抚为主。但是!整个中南半岛,大多都是畏威而不怀德之徒!一昧柔和,只能让这些家伙心生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叛乱四起,于我大明,于当地百姓,都是祸事。只有让您这样的大臣坐镇簇,簇的一些野心家才不敢妄动。如此,才是对国家,对当地百姓,最大的负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