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有自己的渠道,对张俊平在香江所做的事情,也知道一点,只是没这么详细。
听完张俊平的讲述,老太太心里忍不住感慨,有些人天生就是龙,正所谓一遇风云便化龙。
张俊平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有一点机会,就能折腾出花来,没机会也会自己创造机会。
当初,张俊平雕刻汽车的时候,大家只感觉漂亮,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利用汽车模型,做出这么一篇大文章。
有了这次引进汽车公司的事情,可以说,今后只要张俊平不叛国,不说可以横着走,最起码再想干点什么,在国家层面上,绝对是一路绿灯。
晚上九点半,老太太照例回房休息。
老太太的时间观念很强,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九点半会准时睡觉。
张俊平拿着子冈玉牌仿佛做梦一样,回到东厢房。
这玉牌不提他代表的意义,匠门土字堂传承,单是玉牌本身就价值连城,称之为国宝一点都不过分。
陆子冈之所以被尊为一代宗师,因为陆子冈在玉雕技艺上所达到的巅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陆子冈不仅精通玉雕,在竹木石牙以及镶嵌上技艺同样精湛,只是在琢玉方面取得的成绩更加突出,而子冈牌就是陆子冈的代表作之一。
子冈牌不单单是指陆子冈雕刻的玉牌,而成为了一个品牌。
就像后世欧美的奢侈品牌一样,当时子冈牌就是玉器行业的一个奢侈品牌。陆子冈创办的子冈玉器作坊,当年深受达官贵人的追捧,都以拥有一件子冈款的玉器为荣。
看着手中的玉牌,张俊平没有因为得到一块足以称之为国宝的子冈牌而感到高兴,相反心里沉甸甸的。
老太太给自己这块子冈牌,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把匠门传承下去。
工匠传承又岂是那么容易?
当然了,像琢玉、制瓷、雕木、刻石、织丝、厨师这样的大类传承并不难。
就像匠门精神一样,让天下匠人有饭吃。
这些大类别的工艺,因为和人类的衣食住行息息相关,从来不缺少活干,也都能有碗饭吃,所以从来不缺少传人。
老话说的荒年景饿不死手艺人,其实说的就是这些大类别的手艺人。
真要想做到天下工匠都有碗饭吃,何其难。
后世,不知道多少传统手工艺失传或者面临失传的境地。
究其原因,就是这些手艺不适应时代的发展,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传统手艺无法养活手艺人了。
“你在想什么?看你眉头都挤出疙瘩来了。”黄雪看到张俊平紧紧握着玉牌,眉头紧锁,心疼的伸手去抚摸张俊平眉头的疙瘩。
“我在想匠门的事情!”张俊平伸手握住黄雪的手,轻声说道。
“你不是成立了一个匠门互助基金会?每年多捐点钱就是了。”黄雪没多想,随口说道。
“哪有那么简单,不说全世界,单是国内,工匠何其多?就咱们那点钱,又怎么帮的过来?
再一个,就算咱们钱多到可以养活所有工匠,也不能简单捐钱了事。
那些工匠又不是我父母,也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拿钱养活他们?”
“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肯定不能简单用钱养活他们,不然你养的就不是工匠,而是一群米虫。”黄雪认同的点点头。
“授人以渔?”张俊平只觉眼前一亮,嘴里重复了一遍。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授人以渔,可是如何授人以渔,张俊平并没有想明白。
只是模糊的有了一点想法,还要好好琢磨一下。
“算了,不想了!”张俊平笑着在黄雪嘴上啄了一下,然后转身小心把玉牌收好。
可是宝贝,只可惜,这块子冈牌是土字堂的传承牌,如果是木字堂的就更好了,张俊平不知足的想着。
虽然开学张俊平的身份就会变成雕塑系的研究生,可张俊平更喜欢的还是摆弄木头。
之所以学雕塑,一个是因为老太太是雕塑系的系主任,作为老太太的徒弟,自然要学。
不仅要学,还要学透,学精。
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触类旁通,增加艺术底蕴,寻求突破木艺师的途径。
“讨厌!”黄雪被偷袭,红着脸捶了张俊平一下。
“讨厌?还有更讨厌你要不要试一下?”张俊平收好玉牌,嬉笑着凑到黄雪跟前。
一看张俊平的笑容,黄雪的脸腾一下变得更红。
“不想!流氓,整天就知道琢磨那些不正经的事!”黄雪白了张俊平一眼,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张俊平凑过来的大脸。
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一想到床上那点事,黄雪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脸颊发红。
关键是张俊平花样太多了,有些花样,只要想想都脸红。
“嘿嘿,孔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这是人伦大事,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事。”张俊平嘿嘿笑着一把抱起黄雪扔到炕上。
“哇!舅舅,舅舅!”
“舅舅回来了!”
张俊平一走进家具厂的大门,最先发现张俊平的是两个外甥女,一下冲上来,抱住张俊平的大腿,兴奋的叫喊着。
“想没想舅舅啊?”
“想!”
“想了!”
“真乖!舅舅也想你们了,给你们带了好多好吃的!”张俊平弯腰抱起两个外甥女。
“我的小祖宗,慢点跑,哟,老大回来了?”母亲追着两个外甥女的脚步跑了出来,看到张俊平惊喜道。
“娘,我回来了,您和我爹在北京呆的还习惯吗?”张俊平有些歉意的冲母亲一笑问道。
父母还有弟妹都来十多天了,他却一直在香江,也没顾得上接待。
“习惯,习惯!这大城市就是好,干净!”母亲脸上挂着笑容,使劲点点头,然后看着站在张俊平身边的黄雪,小心的问道:“这是……”
“娘,这是黄雪,我女朋友!
黄姑娘,这是我娘!”张俊平忙给两人介绍。
“大娘,您好!”黄雪红着脸,乖巧的叫道。
“唉,唉!好,好!黄雪是吧?这闺女长得真俊!
快,快,屋里坐!”母亲有些慌乱,又有些兴奋的拉住黄雪的手,往屋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