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深处,一位身高丈许,青面獠牙的怪物正浸泡在水潭中。
不对,不是水潭,确切的说是血潭才对,潭中粘稠的血液咕噜咕噜冒着泡,像是要沸腾了一般,旱魃双目紧闭,大半身子浸泡在血池中,像是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过了片刻,以旱魃为中心,血池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旋涡,并剧烈沸腾。
随着旋转越来越快,旱魃突然怒吼一声,睁开双目,血池猛地爆炸开来,荡起漫天的血水。
片刻之后,烟尘散去,血雾消散,满池的鲜血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池底黝黑、粘稠的胶状不明物体。
“吼!!太差了,太差了,普通人的血实在是太差了!!”
旱魃抬头看着天空,露出一对骇人的獠牙,发泄似的举起双臂怒吼。
自从脱困之后,旱魃无时无刻不在谋划恢复上古时期的元气。先是在十万大山中狩猎野兽,吸食野兽精血,勉强恢复了几分元气。
十万大山中野兽数量数不胜数,但野兽终归是低级生物,即便是虎豹豺狼这些大型野兽精血也远远比不上人族,所以旱魃很快就将目光盯在了人族身上。
恰好千山朔带人进山搜寻妖兽踪迹,旱魃趁机袭击了他们,吸食了大部分追击武者的精血,还收了千山朔这个人族叛逆当小弟。
再后来,在千山朔为虎作伥下,旱魃迅速袭击了大量实力不俗的武者,吸气恢复元气,同时开始培植直系手下。
随着实力恢复,对精血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之前僵尸大举袭击村落和进山的狩猎队,并不仅仅是挑衅武盟,而是旱魃恢复实力的迫切需要。
经此一役,旱魃积攒了大量的精血,实力又恢复不少。
若是按照正常思路,现在就应该苟住,慢慢发育,恢复元气。但旱魃显然不是稳健型选手,现阶段,普通人族的精血对他实力恢复效果已经微乎其微了,只有武者乃至高等级武者才有较为明显的效果。
所以旱魃又将目光盯在武城身上。
尤其是机缘巧合之下遇到清风军的将士,旱魃第一时间就被他们身上雄厚的精血所吸引,当即就要求手下想方设法将清风军将士弄来。
其实旱魃更想直接冲到城中猎杀清风军,但突然蹦出来的神秘大宗师“九先生”吓住了旱魃。
以旱魃的势力,若是没有大宗师坐镇,直接冲到兴武隘中大杀一气,还有较大的把握全身而退,但若是有个大宗师在城中坐镇,旱魃可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旱魃又忍不了清风军血食的诱惑,便命令千山朔他们想办法。
为此,他甚至不惜又耗费了一滴精血,赐予千山朔,令其提升实力。
“不知道那几个蠢货干的怎么样了!”
旱魃纵身一跃,跳出已经干枯了血潭,低着脑袋自言自语道。
说着,旱魃闭上眼,细心感受一下自己麾下的八个血裔,片刻之后,旱魃突然睁开双目,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双目一下子亮起血光。
“是谁,是谁杀了我的眷属!”
旱魃怒吼一声,震得周围的树叶哗哗直响。
可惜周围别说飞鸟了,就是连虫蛇这样的生物也早就不见了,回应旱魃的只有无声的寂静。
平静下来之后,旱魃眼珠子转了一圈,瞥了一眼兴武隘的方向,紧接着身体微微一震,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在解决了八位银僵之后,剩余的普通僵尸没了指挥,面对如狼似虎又带有克制效果的清风军,没过多久就被彻底消灭。
“启禀大人,此战我军共斩杀尸军一千一百二十头,我军阵亡八十余人,受伤二百余人,另外还有三十余名百姓遇难!”
张武胳膊上还缠着纱布,高声禀告道。
至于为何是张武而不是一贯以来的牧封,那是因为牧封正在远处躺尸呢!
《军武九变》赐予了牧封灵活调动军伍之力的能力,令其有跨级战斗的能力,但相应的也有代价,比如说“借力”之后会陷入长时间的虚弱,且借力持续越长,虚弱程度就越深,恢复所需时间也越长。
畅快淋漓的大战三头银僵,战斗过后牧封直接脱虚,站都站不住了。
不仅仅是牧封,还包括被“借力”的士卒,整整二十一人齐刷刷的躺在地上,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妥善治疗受伤将士,收敛阵亡将士遗骨,和兴武隘那边联系,将战报通报给他们,让他们送些火油过来,这里有大批的尸军需要焚烧!”
“是,大人!”
张武高喝一声,抱拳行礼。
云泽瞟了一眼战场,有重点关注了一眼清风军,顿时感觉此战战果斐然。
云泽带出来的这五百清风军乃是全军精华,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都修炼了《百战凝煞录·凝煞篇》,不过除了极少数头领人物外,大部分都在《凝煞篇》初期或中期。
林九之前连续两天的高强度授课,算是解决了很多修炼中的问题,打牢了理论基础,而今天的血战,就是将理论拓展成实践。
此战过后,相当一部比例的清风军直接晋级,从凝煞境初期晋级为中期,还有部分从中期晋级为后期!
战斗结束之后,全军原地休整,静待兴武隘来人。
没过多久,就见大批援军赶到,打头的就是神捕司司首司徒镜。
“云泽小友,你还好吗?”
一见面司徒镜就上上下下的打量云泽,同时颇为紧张的问道。
容不得司徒镜不紧张,当听到有八头银僵袭击清风军的消息后,他差点吓得一口气背过去!
大宗师“九先生”可还在兴武隘待着呢,万一以云泽出了个三长两短,天知道九先生会作何反应!
关于九先生,司徒镜也大致摸索出了点门道,为人冷漠,性情孤僻,但对云泽极为宠溺,令司徒镜一度怀疑这位牧云泽是不是九先生的私生子。
若是云泽因为护送村民出了意外,后果如何司徒镜根本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