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石东元这个人,稳妥起见,郭小刀此次可能就会选择继续闭关。
反正只是多花一些时间,一个人也能慢慢参悟透彻的。
再者,就算是他这种按部就班的参悟方式,其实也是一点不慢的,至少相对于其他散修,甚至门派中人而言!
但,石东元这厮太过阴狠恶毒……
即便郭小刀不去杀他,石东元也绝不会放过郭小刀。
事实也是如此,夺舍他人本就无比恶毒,在修行界也极具争议,让人讳莫如深。
石东元夺舍他人,犯下这等罪行,其他修行者不知道他的底细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了,哼哼,试问别人会怎么看他?
哪怕只是为了灭口,石东元也绝然不会放过进入修行界的郭小刀,甚至不会放过平乐帮里陈老大这些凡人。
正因此,郭小刀与石东元,他们两个注定不死不休,只能活一个。
另一方面,读书外挂的尿性,郭小刀基本摸清楚了。
参悟功法和法术进度的快慢,其实主要取决于郭小刀自身所累积的修炼经验,知识储备,基础深厚程度等等。
也就是说,哪怕郭小刀只是从别人那儿得到灌输性的修行心得,死记硬背下来,也能迅速消化吸收,并转化为自己的感悟。
学什么,会什么。
就这么简单。
“读书外挂,其实特别适合应试教育,绝对考不死。”
郭小刀轻轻一叹。
一个炼气四层的方家少主,仅是他的修炼心得,就让郭小刀在参悟紫府心经第四层时,花费时间减少了一半。
试想一下,如果有位名家导师,比如,某位筑基境高人,甚至结丹境前辈,耳提面命一对一手把手辅导的话,要比郭小刀一个人搜肠刮肚的参悟,不知得快出多少倍呢。
“要想获得名师指点……”
方法无外乎只有一个,郭小刀须得加入某个修行门派,方才有机会接触到那些高人前辈。
毕竟,修行门派在培养自家弟子方面,都是认真的且不遗余力的。
“嗯,我要不要进入某个修行门派?”
云苍派就别想了,但除开云苍派,不是还有其他门派可选吗?
郭小刀目光闪了闪,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不可抑制的萌生出来。
思绪纷呈间,郭小刀已经走出无名山谷。
“嗯,先去飞鹤台看看情况。”
时隔一年有余,散修会应该恢复几分生气了吧。
郭小刀寻了一个方向,朝着散修聚集地飞鹤台,步伐轻快的行去。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
哗啦啦……
七月的夏十分不太平,连续半个多月的大暴雨倾泻如注,导致大河改道,河岸决堤,遍地汪洋。
风也不是那么的轻柔,带有无言的烦躁,甚至裹着疼痛的雨。
虽然下着大暴雨,遍地是水,却依旧炎热得吓人。
天气恶劣到了极点。
郭小刀一来到外面,这才发现各地爆发严重的水灾。
逃难的民众,或爬上大山高地,或涌入巨城大镇,而那些逃难不及的百姓,不知死伤多少。
大水泛滥之下,许多郭小刀以前走过的道路早已被淹没,无法通行了。
见此情形,郭小刀不得不接连改变行进路线,兜转了一大圈,这才赶到飞鹤台。
八月初。
郭小刀来到飞鹤山下,仰头看了看。
“咦,飞鹤山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这定睛一看,郭小刀不禁为之愕然。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飞鹤山竟然地貌大变!
整个飞鹤山上,到处是坑坑洼洼,一片狼藉,像是被无数炮弹轮番轰击过一样,美丽的景色荡然无存,差点让人认不出来。
郭小刀吃惊不小,一路来到山巅,发现飞鹤台更惨,直接坍塌了大半。
这座山,崩了!
“这场面,难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大战?”郭小刀越看越像是,山上很多石头有融化过的迹象,像极了火球术灼烧之后留下的痕迹。
“飞鹤台变成这个鬼样子,想必散修会也彻底凉了。”郭小刀略一沉吟,转身向山下走去。
正走着,迎面忽然有两道身影往山上走来。
“有人来了!”郭小刀目光一闪,连忙施展敛息术、匿形术,躲藏了起来。
那二人一路登上飞鹤台,完全没有发现郭小刀的行迹。
郭小刀用灵目术远远瞧了瞧他们,一个是身宽体胖的青壮年,另一个则是面若冠玉的青葱少年。
“那个青壮年,身上有灵力波动,差不多炼气二层。”灵目术无法精准的看破一个人的修为,在这点上不如神识好使,郭小刀只能做出一个模糊的判断。
就见到,那两个人登上飞鹤台后,在地上摆出了香炉,酒水等物,然后便焚香祭酒,拜了又拜,似乎在祭奠某位亡者。
这一幕看得郭小刀莫名其妙。
略一思量,郭小刀靠近二人,放开神识一扫而过。
果不其然,青壮年只是炼气二层,青葱少年还处在气感阶段。
修为差距摆在这里,对郭小刀的神识扫视,二人自然是浑然不觉。
“两个弱鸡而已。”郭小刀放下心来,显露身形,将灵力波动调整到炼气三层,然后干咳一声。
“谁?炼气三层!”青壮年耸然一惊,忙不迭转过身来,如临大敌的样子,等他一察觉到郭小刀的修为,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青葱少年也是如此,吓得浑身一哆嗦,一张脸面无人色。
“两位道友不必紧张,在下是散修会成员。”郭小刀淡淡一笑道。
“哦,见过道友。”青壮年和青葱少年互看了眼,警惕之色微微一缓,拱手作揖。
“两位道友,你们这是在祭拜什么人吗?”郭小刀问道。
“没,没什么人,就是胡乱拜拜的。”青壮年紧张道。
“在下此前一直在外地游历,有一年多时间没来参加散修会了,两位道友可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飞鹤台会变成了这副模样?”郭小刀略默,问道。
“你不知道?”青葱少年脱口讶异一声,但旋即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多嘴往下说了。
而青壮年犹豫了一阵后,叹了口气,肃容道:
“道友,事情是这样的。以前散修会的两位主事人,青华散人和萍姑娘子,他们深得众人拥戴,在他们惨遭傅家毒手之后,众人虽然愤愤难平,但摄于傅家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不过,有八位义士气不过,决心不惜性命也要为他们报仇雪恨,于是他们联起手来报复傅家,接连袭杀了数名傅家子弟。
此事大大激怒了傅家,结果八名义士全部惨遭杀害,但谁也没想到,傅家怒意难平,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盯上了散修会。
约莫半年之前,那时候散修会已经渐渐恢复人气,在一次普通的聚会之际,傅家人猝然发难,攻打上飞鹤台,一众散修猝不及防,伤亡惨重。
我们俩的一位好友,也死于那场劫祸,我们今日所祭拜之人,正是那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