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自古就有。什么一字长蛇阵,燕尾阵之类的,梁晨和边潇可没少在书上看见。
两军交战之时若没有排兵布阵,那就跟一团散沙无异。这布的便是所谓的阵法,其实就是讲究各人的站位、兵刃的分布。一般来说,弓箭手是肯定要站在军队最后方的。
身为将门子弟,排兵布阵可没少接触,但这种阵法两人却是从未见过。
而且两军交战,摆出此种战阵其实没什么用。这其实就是若干个微小的方圆阵,一个盾阵便生生浪费了一大半的战力。虽然弥补了方圆阵灵活性低的缺点,但却把本就攻击力低下的方圆阵变得攻击力更低了,十足的鸡肋。
但马上,梁晨就感觉到这阵法的怪异,每个盾阵都在移动着,跟其他盾阵彼此呼应。就好像每一个盾阵都是单独的阵法,但两两之间又形成了一个新的阵法,每三个之间又是一个阵法,诸如此类,所有的盾阵组合起来成了一个大的阵法。
步幅移动间几乎都将梁晨路线给堵得严严实实,纵然踏着凌波微步,但梁晨却只能在一小片地方辗转挪移,说不出的憋屈。每次想往一个方向突,就活活被盾牌给顶了回来。
而且这一小片地方还有慢慢缩小的趋势,按这个速度下去,不用太久,一炷香的功夫就足够把梁晨和边潇困死了。到那时,二人真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梁晨紧紧盯着盾阵的移动,想从中看出点什么名堂,只要能找出移动的规律,那自然就能找得到破阵之法。
慢慢地,还真让梁晨看出点名堂,这不就是简化版本的凌波微步吗?难道主角光环起来了?这出的题怎么都是自己背过的?
这阵法与凌波微步一样,都是脱胎于那易经那八八六十四卦,只不过盾阵只是模仿,比起凌波微步来说要粗劣了许多,显然没有真正将卦法融入进去。
“边潇!归妹!”梁晨大喝道。
听见梁晨的声音,第一锦不屑地笑了一下。
今日没有找军中真正的精锐,而是找了这一群亲兵中的新兵,就是想看看这阵法有多厉害。这可是英国公钻研十载,发明的阵法。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宫。
无论是几人,都能组成一个战阵,有攻有守,妙义无穷。
若是让你个毛头小子给破了,英国公神机妙算的名号让给你算了。
边潇听到梁晨的声音,知道这是凌波微步中的方位,右手持刀往“归妹”砍去,那盾阵仿佛是自己凑上来的一般,直接把六个大好头颅凑到了边潇的刀上。六个头颅高高飞起,
第一锦和众压阵的武军眼珠子都块瞪出来了,这就破了?英国公十年的心血,这一两柱香的功夫就被两个毛头小子给破了?这阵法这么不堪一击的吗?
第一锦隐隐有点怀疑人生,是不是自己老了,这目力不如年轻人了?
二人从这破绽中钻了出来,梁晨身形一飘,高喊道:“看我绝招!”
右手高举,手腕处发出微不可闻的两声机括声。
已经被骗过一次的武军根本就没有在意,再被骗了那就是傻子了。都是成年人了,还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不成?
“小心!”第一锦却是连忙示警。
小心什么?这小子骗人呢!将军你居然相信他?
武军摸不着头脑。
……
“小子,这就是你所谓的绝招?你能伤着谁?”
站在一边,原先伪装成平民监视梁晨的一武军龇牙咧嘴从肩膀上拔下一根细如发丝的钢针,朝第一锦挥了挥手:“将军,无……”
话还没说完,那一群未着甲胄的士兵一下子倒下了四十几号人,口吐白沫,脸一下子变得漆黑,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一眨眼的功夫就全无气息,那被刺伤划伤的细小伤口慢慢溃烂,流出黑色的脓血。
嘶。
这么霸道的毒,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梁晨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的恐惧,谁也不想自己让一根绣花针给扎死。
那边梁晨面色如常,但他的确也没想到爷爷给的毒竟然这么霸道,把袖箭换成这在毒里泡过的银针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这一百根针出去,就宰了四十几人?可惜只准备了这些,要是多来几次,那这些人岂不就死完了。
但梁晨也知道,这就是想想罢了,那些穿了甲胄的士兵,这针灸用的细针,连扎都扎不进去。
梁晨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将枪尖放进去蘸了一下,淡然地说着:“我这可淬毒了,这可不是见血封喉,就算伤点油皮都要命!你们可当心这点!”说着梁晨把瓶子丢给了边潇。
“你这是要杀了我啊!”边潇手忙脚乱地接过瓶子,他身上的伤口可不少。
“怕什么?盖子我拧上了的!”梁晨活动了一下筋骨,回到。
边潇颤颤巍巍打开盖子,生怕弄出来一点,把剑尖放进了瓶子里。拔出来看着剑尖似乎不怎么满意,直接把毒倒在了剑上,转动剑身,让毒流的均匀一些。
“梁晨,你使毒,算什么英雄好汉?”一络腮大汉,看着地上那全身都慢慢化为脓血的同袍,愤然看向梁晨。
梁晨撇了撇嘴:“我爹是英雄,然后他们就躺在这了。我可不想当什么英雄,英雄有几个长命的的?你们这么一大帮人过来埋伏我,还跟我说什么英雄好汉,我呸!”梁晨说着,一口痰吐了出去。他可不敢在父母坟头吐痰,没见那口清痰直接粘人家盾牌上了吗?
那大汉被梁晨反驳地无话可说,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们可不是受害者,现在还在人家爹娘坟前拿着刀呢,还谈什么英雄,什么好汉。
第一锦眯着眼睛看着梁晨,梁晨也不甘示弱,眯着眼睛看向第一锦,嘴里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看人就看人,眯眼睛干什么,比谁眼睛小?”
第一锦笑得更厉害了,笑得梁晨一愣,这人什么爱好,被人骂还笑?难道……
梁晨不知怎么得,头脑里突然闪过一个拿着鞭子的女人,赶紧摇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驱赶了出去。接着看向那笑得讨厌的第一锦。
第一锦说道:“倒是没想到,梁元帅那不善言辞的汉子居然生了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儿子。倒是要给梁元帅道一声喜了,不过梁公子,你觉得今日你还能逃得出去吗?要不干脆就束手就擒吧!我们两边都痛快了不是?”
梁晨笑着答道:“那我们谈谈条件?”
心里却是暗暗喊道:小方,小方?
说实话,在外头经历地多了,梁晨好像有点忘却了这个系统的存在,主要是这任务给得太少了,根本没什么用好嘛!那个跟家人交好的任务现在还有一半,原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今天才后知后觉,家人,这不还有母亲的娘家人吗?好像从来都没见过!
快死了,这想到我了?
小方不急不慢地说道。
第一锦看着梁晨,道::“只要梁公子愿意归顺我武国,那什么都好说!”接着第一锦抛出了一大堆好处,什么封侯加爵、黄金万两,美女美酒好马……
梁晨表面上是听着第一锦的话,似乎有所意动,不停地点着头。实则内心里正在跟小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