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国家的传世珍宝被当做赌注,真是大手笔,足以令任何人疯狂。
而根据规则,只要在这场赌局获胜的玩家便可以任意挑选一件宝物,实在是莫大的诱惑。
泷泽贺义前面铺垫了许多,都是为了调动场上的气氛,等气氛起来后,他才请出了四名参赛者。
他们分别来自不同国家,华夏、日本、韩国、印度,正好对应一个宝物所属地。
当李夜看到日本方的出战者时,他眼睛大睁,突然间什么都懂了。
日本派出的人赫然是北川良,而他妹妹北川奈此时正站在他身后,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李夜。
“原来是这样。”李夜垂下眼,再也不看那个女人。
所谓邀战不过是借口,是为了试探自己的虚实,月夜请自己喝酒话聊,又是为了消耗自己的精力。
她的目的达到了,李夜现在确实很疲倦,他甚至有些怀疑北川奈在酒里放了些什么药。
四人在中央的桌子入座,李夜的对面刚好是北川良,他却仿佛不认识李夜一般,自顾着闭目养神。
泷泽贺义请出四人后,便离开了赌场,也不知道去哪了,接替他作为话事人的,赫然正是那清瘦的男人。
“说明一下这次的规则,同样是玩梭哈,不过多加一个玩法。”他声音沙哑。
随后他从托盘上拿出八张牌,说:“每人两张道具牌,在对局过程中随时可以使用。”
李夜拿到两张牌,只见分别是“窥视牌”和“互换牌”。
窥视牌的效果是可以任意选择一家的底牌观看,而互换牌则是任意调换两家的手牌。
不给四人思考的时间,清瘦男人继续说:“至于这次的筹码吗,就用各位的身体。”
他说完,四人的椅子旁边突然出现几个黑洞,伸出五只机械臂,每只机械臂上拿着一只黑漆漆的手枪。
在场众人下意识惊呼,一想到待会可能会血溅当场就有些恐惧,但很快想起死的不是自己,是赌徒,一下又兴奋了起来。
“鉴于之前对决时有人持观望态度,这次采用督促手段,每一局都做到拼尽全力,四位,你们的筹码就是你们的双手双脚,以及脑袋。”清瘦男人最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李夜如坠冰窟,其他三位选手除了北川良似乎也是如此,从他们眼中李夜读出了恐惧。
“如果想要退出,现在还来得及。”清瘦男人说道。
“我……我退出!”印度选手站了起来说道。
清瘦男人注视了他一会,点点头,说:“那么请离场吧。”
印度选手松了一口气,道了一声谢,便挪开椅子,朝外面走去。
砰砰砰!
连续三枪打在他的背部,血花溅出,他像只狗一般倒下,又像一只狗一般被拖走,拖地的阿姨面无表情的用拖把拖干净地板,一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夜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这种人死在国外,大概率家里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了,更别说拿到啥补偿了。
公海、赌场,每次的比赛地点都是不受法律管制的地方,什么肮脏的勾当都可以做出。
而在场的又都是权贵,互相勾结来这里找乐子,绝对不会为四个亡命之徒发声。
印度男人死后,从人群里走出了一人,他入座后,说:“我是他师弟,我来代替他。”
四个人又凑齐了。
“怎样才算赢?”来自朝鲜的选手突然问道。
“呵呵,问的好,先赢到5局的就是赢家,至于输的人恐怕就无法离桌了。”
这意味着四人只能活着一个,李夜想起出发前面具男说的那句“如果你能活着回来”,现在终于明白了。
第一次,他产生了退缩之心,他并不想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但是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走得了吗?
发牌的荷官很是性感,穿着很是暴露,春光大泄,但是四人却无心欣赏,拿到牌的第一时间,他们便是看自己的底牌。
看完底牌后,四人神色各异。
过了两分钟没有人开口,荷官不得不提醒:“请下注,否则全部视为弃牌,将自动开枪。”
李夜眼神扫过三人,但因为都戴着面具,什么都看不出。
他的底牌是梅花4,明面上的牌是一张黑桃7,可以说无论是在德州还是梭哈中都是非常不好的牌,遇到这种牌,一开始就直接弃了是最好的。
但是现在不容许他弃牌,一弃牌就率先输一局。
好在他是魔术师,他右臂微微垂下,一张牌从袖子中落在了他手中,从外面完全无法看出,即使是桌上的三人都看不到他的手上有牌。
根据荷官掷的骰子顺序,朝鲜选手先说话。
“我压左腿。”朝鲜选手说道。
“看牌!”印度选手直接举牌。
朝鲜选手想要按住牌,但直接被荷官拨开了,将他的牌拿给印度选手看。
“跟!”
印度选手跟了一条左腿。
轮到北川良了,他也跟了左腿,但是没用牌。
最后才到李夜,他犹豫了一下,再次拿起桌上的牌看了看,见到这幕,北川良眼神一闪。
“我也跟。”李夜放下牌说道。
第一轮,四人都压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句不能让,无论输赢都要见血了。
第二轮发牌,李夜拿到一张方片9,运气实在差。
骰子再摇,北川良说话。
他看了看自己的牌,又看了看场面上,目前大的是印度选手,有一对,如果他去换他的牌,大概率要被其他人换,现在要么观望要么弃牌。
“我弃牌。”突然间他说道。
三人惊愕,弃牌岂不是等于放弃自己的一条腿?
“三号桌玩家弃牌,其余三位继续。”荷官盖了北川良的牌。
与此同时北川良拿起旁边的毛巾咬在嘴里,李夜终于知道这毛巾是干嘛的了。
“砰!”
子弹射进了北川良的小腿,白色裤子顿时一片血红,他眼珠睁得都快爆出来,面色涨红。
医务人员立刻上来,替他包扎了,但也只是止住血。
真是个狠人,李夜心想。
在北川良弃牌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所以神色显得很是凝重,这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其实他也可以跟着弃,省下两张关键牌,但是压了一条腿容不得他这样做。
别怪我卑鄙,只怪开这局的人阴险,他暗想着,嘴上说道:“梭哈!”
一声梭哈,桌上另外两人直接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