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往生的奇观罕见,五个大学生大开眼界。
“太好了,她可以离开这里。”感性的梅擦拭眼角。
艾迪斜睨药柜后面,义愤填膺地活动指骨:“我们也把阵法砸了,不能再让混蛋院长得逞!”
“如果能砸坏倒是好事。”桑诺盯着烤了叶子的艾草,冒险的念头油然而生。“你们去找酒精,蕾妮跟我来。”
艾迪和詹姆斯心花怒放,兴冲冲地翻找药柜。
蕾妮拿着艾草随桑诺来到阵法前,听他的安排把艾草绕着骷髅头铺开。
桑诺拿起相框拆开,检查黑白照片背面。
奈斯。
他扬起智珠在握的微笑。
接着他不客气地为整个阵法洒上驱魔叶灰和喷丁香净化水。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头顶发出“滋滋”的声响,听着是物体移动。随即隔壁也有动静,乒乒乓乓。
“桑大哥!”詹姆斯急匆匆地跑来。“外面……外面为什么……”
“呵,证明有幽灵着急了。别管它,你们继续找。”
正当詹姆斯跑回药柜处,地面开始震动,吓得他们扶稳药柜站。
轰隆隆——
门外似乎有大动静,随着地震发出闷闷的响声。手术室的门却屹然不动,隔绝外面的变化。
李东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门,好奇心驱使他想去开门瞅外面的情况。他手里有铃铛,能自保。
“我,我开门看看,你们找酒精。”
艾迪他们拦不下李东,看着他走近门口。艾迪不放心,举起大力钳跟在他后面。
梅和詹姆斯继续翻箱倒柜。
李东攥紧菜豆铃铛的手尽是冷汗,另一只手扭开门把。
微弱的烛光泻出门外,李东和艾迪直面黑暗的通道,转眼前者风驰电掣关门。
完犊子了。
李东火急火燎地跑去找桑诺:“糟了糟了,改变了!原本门外的走廊是横向的,现在变成直向着门!怎么办?”
桑诺消化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外面的布局改变了。“别慌,一件件事解决,首先毁坏阵法切断院长的力量来源。”
“哦哦。”慌张的李东擦一把汗,回到药柜处。
楼上持续乒乒乓乓,暂时影响不了手术室。片刻,詹姆斯在药柜底层找到一瓶布满蜘蛛网的威士忌,橙黄色的酒水剩三分一。
啧啧,那些医生居然在手术室藏酒。
“给,上个世纪的威士忌,尽情挥霍这三万块。”
桑诺笑着拔掉木塞,“他招待我们这么久,我们敬院长一杯。”
如同硫磺刺鼻的酒水恣意洒下,淋湿骷髅头和所有动物的残骸,还有那张黑白照。
万物皆怕火,死马当活马医。
蕾妮先点燃黑白照,熊熊红光霎时变大,她连忙把火源丢阵法上。
烈火迅速蔓延,张牙舞爪的火舌舔舐整个桌面。焚烧的骨头噼啪作响,烧艾草和叶灰的气味混杂坏掉的威士忌,臭不可闻。
桑诺他们捏紧鼻子远离火海,这时天花板掉落墙灰,地面持续震动。
落下的石灰越来越多,头顶沾白的六人跑去开门,骤然看见横向的通道。
“变回来了。”李东又惊又喜。
“跑跑跑!”
通道也时而掉灰,六人在摇摇晃晃的灯光中凭着记忆认方向,原路跑回电梯处。
耳边突然噼啪一声,吓得梅哆哆嗦嗦地照亮旁边。
原来墙壁裂开了。
“天啊,掉石头了!”詹姆斯拼命甩头,随即半个手掌大的水泥石甩出去。
惊魂未定,蕾妮的后颈被冰凉的物体触碰,打冷颤的她举起大力钳回头,一条黑色悬在眼前。
连电线也掉下来。
越来越多水泥石伴随石灰下坠,他们护着头向前冲,终于看到铜黄色的反光,毫不犹豫地钻进电梯井。
攀爬的时候,梯子传来震感,他们一股脑地加快爬的速度。
等艾迪第一个爬上一楼,他帮忙拉下一个上来。
一楼的动静小许多,只是偶然落下一些石灰,不过脚下的负一层动静变大,地震愈发剧烈。
当初追杀他们的病人不见踪影,黑暗的走廊畅通无阻。
那个残暴龌蹉的院长不知躲哪里去,从未出现。
趁着穿过走廊的空档,桑诺又看时间。
现时晚上九点多,需要补充第四颗蓝莓,如果及时离开疗养院倒不必。
谨慎起见,桑诺还是提醒他们补充。光束扫过每一张脸,他猛然停住脚步。
“詹姆斯在哪?”
其他人纷纷张望与照射四周,没看见詹姆斯高大的身影。“他明明走在后面,不会上卫生间了吧?”
“他不可能不招呼就离队。”
不知不觉少了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们想到从没露脸的院长。
蕾妮马上找出对讲机,调到詹姆斯的频道呼叫:“詹姆斯,收到请回答。”
对面暂时没有回应。
她连续呼叫几次,对面终于有回音。
“蕾妮?是不是蕾妮?”
“詹姆斯?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有冰冷的东西捂住我的嘴巴,然后一直拖着我上去。”那头传来沙沙的拖拽声。
桑诺捕捉到“上去”一词,夺过蕾妮的对讲机:“我们知道了,你别慌,我们现在赶来。”
“好的。”
艾迪照射走廊两端,然后带他们跑去楼梯口。
“因为没来得及补充蓝莓,詹姆斯被捉走吗?”
“是的。不过他还含着月桂叶,恶灵伤害不了他,他想方法拖延时间就好了。”
六人一路冲上楼,期间詹姆斯通知他们虽然拖拽停止,但是他在空旷的天台,旁边有个可怕的老头盯着自己。
桑诺暗骂那老头卑鄙。
狂奔到寒风呼呼的天台,他们看见孤立无援的詹姆斯站在天台中间,边上伫立穿白大褂的老头。
他标志性的地中海提示了身份。
老头的脸多处缝合,蜈蚣般的缝线从太阳穴横贯嘴角,拼接破破烂烂的皮肤和布料。
桑诺想起拼凑脸的恶灵护士,可是老头的缝合技术非常粗糙,伤口处的线稀稀拉拉。
不止脸,他的脖子也缝合黑色的皮肤,金属棍直接插进他手腕的皮肤下,截断的双脚拼接机械义肢。
可见病人对他的怨气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