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杨医师拔起权杖，顺着封已疯不知何时在他身前制造的平滑冰道冲了过去。
另一头的封已疯也没有闲着，他的脚下也形成了几条冰道。
滑铲！
封已疯发动邪典技能，从另一侧朝着红刃机甲下三路攻去。
红刃机甲眼见无法抽出刀刃，果断放弃双持兵刃，想要朝着上方跳跃。
可当它抬头时，却看到大量冰霜早已凝聚过来。
如果现在起跳，只会悲催的被冰霜冻住机体。
一切发生的太快，还不等它计算出第二条出路，杨医师已经先一步来到红刃机甲身前，将权杖定在了它的腹部。
零距离爆破发动，怒焰瞬间融化机甲外壳，轰击到它的核心之上。
核心上的红光忽地一灭，转而又亮的更为璀璨。
机甲想用双手抓住杨医师的脖子，将其拧断。
可怒焰产生的巨大阻力令它行动滞缓，双手只能缓慢的向前挪动。
封已疯没给它掐住杨医师的机会，一击滑铲踢掉了它破损的左脚。
失去平衡的红刃机甲向着地面躺倒，压在了封已疯身上。
封已疯从后面擒抱住红刃机甲，“来呀！互相伤害呀！”
杨医师借势向下戳去，依然将权杖顶在机甲腹部。
呢喃呓语声在机甲的收音装置旁响起，腹部的红光又开始忽明忽暗。
封已疯感觉到腹部传来一股热流，他低头看去。
自己的腹部已经被机甲融化的铁水侵蚀，露出了金属骨架。
电流泄漏，流窜过机甲全身，同时也灌入了二人身体。
擒抱住机甲的封已疯将它牢牢锁死。
杨医师这边则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反冲力袭来，权杖被瞬间击碎。
这一刻，红刃机甲感觉自己又能脱困了，它用完好的一只脚跺向封已疯。
封已疯的一条腿被踩烂，却依然不肯松手。
杨医师在被击飞的同时，魔银手镯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他只能徒手冲回，一把抓向机甲核心。
类似于七刃御魂的一幕再次上演。
杨医师的手迅速消融，就在骨质变灰，将要化作飞灰的一刻，他取下了机甲的核心。
这颗核心与七刃御魂所取那颗完全不同。
炙热的能量融化了杨医师手腕的骨架，并嵌入其中。
一直在关注着要塞遗迹状况的杜维惊奇地发现，杨医师的san值居然只跌落到负三十就取下了核心。
以前没有完全相同的情况做对比，杜维还只是感觉他们有些异常，现在可以确定了。
这些精神有问题的玩家的确异于常人，这已经不是能不能达到超越者标准的问题了。
而是他们的灵魂质感和普通人有着无法描述的区别。
这并不是说精神病人所能承受的极限更高，他们之中有些人反而更容易被吓坏。
阑珊精神病院并不止送进来一批病人。
他们在看到第一批病人沉迷游戏，发病率明显降低后，又持续输送了数批。
可真正能沉迷进来的只是少数，其大多数被吓到了，就再也不肯进入游戏。
最终院方只把这种手段当成了针对一类精神病人的疗法，并且仍处于试验阶段，未对外界公开。
因为杨医师的san值没有跌落负五十，所以未被判定为超越者。
但杜维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让这类人面对旧日支配者，或许也不会轻易陷入疯狂状态。
杨医师为自己进行治疗，鲜活的肉芽从骨头上长了出来，将白骨重新包裹住。
两名被红刃贯穿的玩家，被他取得核心时所释放的能量轰飞出去，吊着一口气没有当场死亡。
现在正有几人在帮他们治疗伤口，并拔出了插在胸口的红刃。
原本散发着幻彩红光的长刃逐渐变暗，失去了之前的光彩。
玩家使用它挥舞斩击的时候，也没有了机甲用它时削铁如泥的感觉。
杨医师想将核心从骨头中抠出来，可它就像原先就生长在骨头中的一部分似的，除非将手骨敲碎，或者整只手砍下来，才能取出。
在手掌修复完毕后，仍有一部分红色核心暴露在外，原本褪去的光芒又缓缓亮起。
同时杨医师刚刚恢复的san值又有了浮动，直接掉下去半条，定在了正百分之五十的位置。
和杜维第一次见到雾都孤儿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算啥情况？
杜维有些不解。
最初他以为那人是因为精神问题，才会出现特殊情况。
后来杨医师、封已疯等人进来时，即使没有受到外在刺激，san值也会有一定浮动，所以杜维就没有太过在意，只当这是精神病人独有表现。
现在看来，这似乎是一种诅咒，令他们的精神状况时刻保持在一种游离状态。
无法完全恢复到百分百的清醒状况。
杜维调出san值列表，将所有玩家的当前san值按照数值大小进行排列。
除去因为外在刺激，产生浮动的玩家外，居然有几十人的san值都固定在了某个量级。
变量低的在百分之九十五、百分之九十，高的有掉到百分之八十、七十的。
最高的则是杨医师和雾都孤儿，它俩恒定在百分之五十不变。
除二人外，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鬼影从心百分之七十。
杜维记得他刚来的时候，san值表现一直正常，到底是何时突然固定到了百分之七十？
难道也是在要塞遗迹中产生了异变？
杜维打开鬼影从心的游戏记录，对他的行动轨迹进行追述。
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他居然老早就产生了异变。
直到和大眼珠子融合之前都是正常状态。
在和大眼珠子融合后，san值开始回升，杜维就没在注意过。
现在调出记录才发现，那时候的他在回升到百分之七十时就不再变化，极限数值从此以后都固定在了那个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