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还在继续。
似乎是把精力全部转移到了外面的人群上,眼前的汪宇之动作近乎静止。
董幸抓准机会,提起力气从床上跳起来,将汪宇之扑倒。
“唔,这身衣服我就收下了。”
几分钟后,董幸褪去蓝白条纹病服,穿着白色大褂走在长廊中。身边不断跑过看守和其余医生,没有人注意到董幸,只当他也是这里的医生。
“那么,让我想一想。你会呆在哪里呢?”
董幸自言自语摸着下巴,右手揣进兜里,摸到了粗黑的棍状物品。
拿出来,发现是一根电棒。
“切,就凭这个还想对付我。”
随手把电棒扔出去,任其滚到角落中。看着墙底嵌入的“逃生通道”的绿色图标,董幸灵光一闪,小跑着走到大厅,想要找到院长办公室在哪里。
大厅的墙壁上挂着精神病院的分布图。
但是当董幸站到分布图前,那清晰的图面突然像是打了马赛克,一片模糊。
一瞬间,包括转角和楼梯口所标志的图标也都模糊不清。
“哈?就这?既然这样,我就一间一间找过去啦!”
董幸不屑轻哼,推开挤搡的人群,向着相反的方向往病栋中跑去。紧接着,他竟然真的一个一个房间推开扫荡了过去。
于是,在一片混乱中,不断夹杂出现以下的对话。
“你好,是院长办公室么?”
“去吧,我把我所有的宝藏都埋葬在海的那一边,去追寻万匹斯吧!”
“谢谢,打扰了。”
“你好,是院长办公室么?”
“我没疯!我真的只是个看过七百多集,精通六百多种杀人手法的普通阿宅啊!快放我出去啊!”
“柯学家,你好,再见。”
“你好,是院长办公室么?”
“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哦呼。”
“手艺人,抱歉,打扰了。”
经过一番周折,董幸终于来到了病栋的顶层,也是这里最后一间没有进入过的房间。
就像动画里那样,真相永远都会留到最后,你想找的东西、想知道的事情,一定会在最后出现。
奇奇怪怪的套路。
站在门前,直觉告诉他,这里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门框中间的标牌只剩下空白。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眼前的场景突然定格,董幸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中,像是雕塑。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上帝视角观看着二维的平面动画。
耳边万籁俱寂。
紧接着,董幸眼前的一黑。不是他的视线被剥夺了,而是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
只剩下黑暗。
不知道过去多久,董幸懵的一下回过神。在他失神的期间,场景已经完全变化。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穿着熟悉的睡衣坐在椅子上。可惜,他的双手整齐摆放在椅把上,被镣铐锁住,当然还有双腿。几根粗长的铁质长链绕过上半身,将他的身体固定、挺直靠紧椅背,并和四肢的镣铐相连在一起。
无论他哪样幅度的活动,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束强光从头顶的未知方位照射下来,打在董幸身上。
而让董幸最感兴趣的,是同样坐在自己正前方两米处的另一个自己。后者和自己的状况一模一样,只能平视着前方望着自己。
“呦,这应该算是我俩第一次正式见面呢。”董幸调侃道。
“是啊,历史性的会面,回去之后要不要记下来不过,正经人谁写日记啊哈哈。”‘董幸’应着董幸的话,嘴角噙着笑意:“可惜了,斗了这么久也没能把你杀掉。”
“嗨呀,谁不是呢。”
董幸下意识想要抠鼻子,但是手腕刚使劲,便牵起身上的锁链扯紧,疼的直抽冷气。
“作为一个穿越者,结果被原主反噬了,可真够丢穿越者的脸的。”
“骂自己有意思么?”
“挺有意思的哎。”
如果有外人在这里,一定会大脑一片混乱。
明明是两个人在对话,但却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既然咱俩已经是同一个个体,那不如你去死吧,反正我活着,也相当于你活着。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努力走下去的!”
“有道理哎,那为什么不是你去死呢?”
“有道理哎,那为什么不是你去死呢?”
绕来绕去,话题始终绕不出去。
谈论又一次陷入沉寂。
“说起来也是有够无聊的,”董幸打了个哈欠,缩动着脚趾头:“这次系统给的任务意义到底在哪里,这来的也太晚了啊。如果早一点,说不定还有得搞。”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以为之前发生的所有的所有都是我想要做的吧。”‘董幸’同样缩动着脚趾头:“明显是有人想要看到这一幕,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局面。”
“谁想要看呢?”
董幸挑起眉,眼神往上瞟了瞟:“那些存在想看。毕竟咱俩的身份在这里,总是逃不掉。”
“哎呀哎呀,好烦。这样下去也只是在无意义的水,我想出去了。”
“我也是。”
“那就堂堂正正的一局定胜负吧。”
话音落下。
董幸身上的镣铐无声的打开,捆绑在身上的粗长铁链也松垮落在地上。同样的,正前方的另一个董幸也重获了自由。
两个董幸活动了下四肢,兴奋的扭动脖颈。
“简单点,石头剪刀布吧。赢的留下来,输的自己散掉就是了。”
“不愧是我,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还能用如此轻浮的决定方式。爱了呀!”
“石头剪刀布……”
认清自己(11)
任务“我”已完成,奖励正在结算中。
本次任务无奖励。
熟悉又悦耳的系统音结束。
沙发。
蔡芸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低下头看着穿过自己胸前得董幸,心里一股没由来的怪异。
好像换了一个人但又好像还是他。
“嗯哼哼。”
董幸似乎心情很好,轻哼着旋律环抱着双腿,缩蹲在沙发中晃动着身子。
他依旧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