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之中满是低语的幻象支离破碎,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不断入耳,萦绕在脑袋周围。
嘶...
天旋地转中,众人渐渐清醒过来,但是身体还没有苏醒过来。它们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可发现四肢被束缚了起来,完全无法挪动。
“我们这算是任务失败了么?”小丑率先开口道。
其他人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四周。
他们被捆绑在房间中央的阶梯上,颗粒状的灰尘和光柱从上而下,洒在众人身上。好奇哪里来的光源,抬头看去,然后看到一支手电筒被倒吊在屋顶上方。
众人:……
阶梯层层而上,之前追逐过贺源的鼠群正有序的搬运着杂物,时不时朝着几人投来目光。
“我敢打赌,这绝对是董不懂在背后搞事情。”专业捡肥皂突然开口。
反应比较迟钝的小丑扭头反问:“为什么?”
“你觉得这些爬阶梯都麻烦的老鼠和那些手臂会龟甲缚么!”专业捡肥皂有些自暴自弃的大吼道。
“你也知道龟甲缚!同道中...咳咳!”
突然,一道欠揍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闻声望去。
阶梯顶端舞台前,垒起了一个半丈高的圆形台,湿软的泥泞为基底,上面铺了几层破旧但是干净的碎布。
圆台上,董幸斜侧躺在碎布上,单手撑着下颌。他的怀中静卧着一只雪白的猫,身旁跪伏着几只腐鼠,好不惬意的模样。
“冒险者们,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欢迎来到阿卡...阿卡...阿卡贝拉疯人院,我是这里的院长董小黑。”说着,董幸坐起身子,双臂张开迎着众人大喊: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宴会!”
“所以你这算是投敌了么?”贺源看着高台上一脸兴奋的董幸,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他意识到,这次任务的成败都在董幸一人身上。
“你难道打算就这样放弃离开?”
贺源斟酌了片刻,刻意避开了系统、任务等敏感词汇,以免出现一些意外的影响。
“就这?区区一个破任务,甚至都没有说要给我什么奖励,这个辣鸡系统怕是没有研发好就出厂的吧。看看人家隔壁的系统,一个个恨不得当贴身保姆。再看看我们这个,还搞什么老虎机!真是系统界的耻辱!污点!”
听着这段话,贺源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
董幸越说越激动,满是愤懑,那激昂的语气甚至让被束缚的众人也被感染起来。
“不过这都不重要”董幸叹口气,神情平静,缩回前仰的上半身淡然道:“现在是我和我的爱人相识零小时十二分钟三十六秒的纪念日,我特意邀请你们来参加这次宴会,来见证我和它的爱情。
“嗯,他说的算是对吧。”
另一道声音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一阵慌乱,很快,他们将目光放在了董幸腰间的白猫身上。
爱人?
我们在累死累活的打任务道具,你竟然在背后和最终boss卿卿我我、谈人生理想。
和这种任务的最终boss谈恋爱,还是只猫...
真就是只要胆子大,贞子二胎放产假了呗?
咔嚓。
注意到细节的小丑突然挣起身,压碎屁股下的锈铁,直直盯着董幸:“所以我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的原因?”
此话一出,众人立马往前翻了一页重听了一遍董幸的话。
顿时,四道炙人的目光几乎要将董幸当场撕裂。
“哈哈啊哈,怎么会呢...”
十分钟前。
“那你的那些小伙伴要怎么处理,带过来参加宴会么?”
“哈?他们配嘛!这场宴会只要我们两个人,就那种二人世界你懂么。”
“好吧,不过他们倒也还不错,马上就能拿到第二根指骨了。”
“嗯?”
“他们马上...”
“请把他们带过来,马上,谢谢!”
时间回到现在。
董幸享受着众人“羡慕嫉妒求而不得”的目光,重新斜躺在碎布上。
腐鼠们已经准备就绪在一旁待机,地下的污绿色气体冉冉升起,四周的墙壁内部发出细小的声响。
“既然都准备好了。”
董幸清了清嗓子,抬手一挥,朗声道:“给朕奏乐!”
话音落下。
残缺的手臂从墙壁上伸出,拿着已经泛黑的骨棒敲打着腐鼠早已放在墙下装满液体的瓶罐,污绿色的气体咕嘟咕嘟地从地下冒出来,在半空中漫开,形成一层薄雾,逐渐浓郁。
杂乱无章的敲打声中,鼠群从阶梯两侧爬上舞台,僵硬缓慢的扭动着身躯。
它们抬起短细的前腿,左右跳动,伸展着胸脯,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腔多了些许裂缝,不过这并不影响。
眼前的场景一度让人掉san。
“停停停!”然而,表演才刚开始没半分钟,董幸大喊着从观赏台上跳了起来,颇为生气。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董幸指着鼠群大骂:“这跳的是什么?裹脚布一样又臭又烂!”
“还有你们,我是来享受的,不是来让我耳朵被强X的!一点节奏都没有。室内乐懂么!交响乐懂么!我拿小丑的脑袋扫弦扫个15634145都比你们好听!”
场面凝重。
白猫依旧躺在董幸的怀里,伸了个拦腰,饶有兴趣地舔了舔屁股:“那你想怎么做?”
“你刚才是舔屁股了么?”
“啊...嗯...”
“好恶心啊。”
“我是只猫,谢谢。”
一段没有营养的闲话后,董幸把目光投向了等死的贺源众人。
几人身子一颤。
“嘿嘿。不如就让他们来给我们表演个节目吧。”董幸揉搓着猫毛,不动声色的躲开白猫的舔舐继续道:“让爷满意了,就放你们一条鼠命。不然的话,哼……”
董幸的威胁挺有气势,只是这疯狂撸猫蹭毛的模样...
“行,松开他们吧。反正也掀不起什么事儿来。”白猫开口。
众人的身下,几条手臂伸出,拿着生锈的铁片一点点把粗绳磨断,放了众人自由。
做完这一切,董幸倚着空气,眼睛迷离慵懒道:
“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