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了句狠话,李振新气愤的走出了皇宫。永历的行为太令人失望了,面对全天下百姓高涨的爱国热情,他居然还能坐的住,死守着那点钱不放,真是奇葩的够可以。
“邦德,去皇宫化缘看来是气不顺啊。”
“何止是气不顺,陛下以为朝廷年收近亿的税,花都花不完,让他捐钱是想办法从他身上榨钱哪。”
“朝廷收的税,那个是富余出来的?看着是多,可都是物尽其用。怎么可能像他想的那样!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说白了,还是那种君王家天下的做派,以为天下财货都是自家的,进口袋容易,出口袋就是从他们身上割肉。百姓才是这天下的主人,纳的税是让我们把家园建的更好,而不是豢养闲人的。”
在吴贞毓面前发了一堆牢骚,李振新还意犹未尽,准备过几天开会消减一下给皇室的开支,替他们家承担点责任。
说老朱家一毛不拔,似乎有点不全面,正当李总裁在办公室生闷气的时候,吴贞毓过来说了一个事。前不久刚刚安置好的灵王,专程过来捐了笔款。捐的数目不算少,足足有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元?灵王一年的荣养钱是多少啊?”
“两千两,不过是按月发放,这一千两应该是灵王从安家费中省下来的。”
“有这份心也是难得,这样吧、下期朝廷的报纸上留一个版面专门介绍一下灵王捐款的事迹。派个记者过去,详细的问一下灵王为什么要捐这么多钱。主要表现一下灵王从本来不多的安家费中,想办法挤出钱的艰难,同时让灵王也说说当年流落到民间所遭遇的苦难。”
灵王捐钱的前后脚功夫,鲁王朱以也过来拿出了五千两银子,还有一些旧的生活用品捐给了灾区。这两人算是老朱家的异类,让老朱家不至于颜面全失。
朱慈焕和朱以海两人捐钱的事迹在报纸上发布以后,在民间形成了非常大的舆情。两人虽然捐的钱不多,可他们的人生事迹挺让人有带入感。尤其是灵王流落民间的事,更是绝佳的八卦素材,充满了传奇性。百姓们几乎一致觉得,这位王爷是难得的贤王,这样的王爷才是正经的皇室代表。
躲在宫里的永历,很快知道了目前舆情的走向,感受到了压力。按道理来说,他这一系的地位继承权,本来就没灵王一系合法,现在灵王在民间的声誉又起来了,可把他吓的不轻。
惊惧不已的永历忙召见了李振新和吴贞毓,传达愿意捐款的意愿。
“邦德,今天召你和国相前来,主要是商谈皇室向灾区捐款的事宜。黎民受难,朕当然不能袖手旁观。皇室的用度虽然紧张,但也不是日子过不去,克服一下,力所能及的支持灾民走出困难,责无旁贷。朕准备向灾区捐五万银元的款项,同时从宫里的旧物中找一些出来捐给百姓,让他们渡过难关,你们看可否?”
“陛下能有与百姓共患难的心,做臣子的自当欣慰。不过五万是不是有点少?皇家石油公司,我看也可以再拿五万银元支援灾区重建。”
“唉、石油公司看着摊子大,但每年需要养的人也多啊,抽钱出来支援灾区建设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下边的人天天叫苦,朕也难做啊。”
“是吗?那就不难为他们了。本来还想着皇家石油公司的效益好,朝廷在甘肃瓜州又发现了油田,想着也邀请他们一起开发哪。现在他们在陕北经营都困难,瓜州那边的油田就朝廷的公司一家去干吧。”
“瓜州又发现了油田?这事皇家石油公司也得出份力啊,不能让朝廷独立承担。朕这就安排人去整治石油公司,连油井都经营不好,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五万银元朕做主了,他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挪出这笔钱来赈灾。”
“这太勉强了吧,我看还是不要让下边的人为难。”
“国难当头,让他们犯点难心,总比让灾民们犯难好,这事朕意已决。”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朱由樃被李振新连哄带吓,不情不愿的挤出了十万银元的救灾款,出了笔血。
从皇宫里出来,吴贞毓并没多高兴,反倒是埋怨李振新大嘴一张将瓜州油田的利益让出了一部分给皇家。
“长声,你不是忠臣吗?怎么给皇家送钱反倒不愿意了。”
“我是忠臣,和反对你平白无故给皇室好处并冲突。你常说的咱们要忠于国家,而不是某家某姓。油田是朝廷经营的独门买卖,让一部分给皇家与国家有何宜?皇室现在一年进账两三百万两银元,除了给宗人分一部分荣养钱以及维持皇宫日常用度以外,并没有用钱的地方,钱财绝对不缺。你还要上杆子给人送钱,这胳膊肘往哪里拐?”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竞争对手,朝廷自己的石油公司,就会不思进取,到最后明明是坐地收钱的买卖,也会让人做的连年亏损。吾让皇家石油公司做大,是给朝廷的经营人员留条抢食的狼,好让朝廷有个对比,知道经营的人是否尽心,能力是否合用。石油这玩意又不能交给商人去干,这也是无奈之举。”
“你就是歪理多,不过留条狼在外边确实有点用处。以前朝廷官营的厂子,都是赔钱货。现在你办的这些实业,经营者似乎都还挺上心的。前段时间绥远那边的铁厂比乔家的经营业绩差,吾和王总办直接问责了铁厂负责人,现在那边的效益立马起来了。”
开玩笑,哥在后世见过多少世面,岂能不知道官营实体的弊端。不拿着鞭子在后边抽着,他们能用心经营才是怪事。
刚打发了吴贞毓回到办公室,一份文件都没有看完,老吴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总裁,又出事了。”
“又出了什么事?那里的水情又不稳了吗?”
“不是水情不稳,是出现了旱灾。湖北、湖南两地的巡抚联袂递了文书,今年湖广已连续一个月没有降雨了,根据农人判断,旱情很可能会进一步加剧。”
“湖广发生了旱灾?这叫什么事!赶紧让他们组织抗旱吧,从陕北等地的厂子,紧急定一批抽水设备过去。今年也怪了,涝的地方涝死,旱的地方旱死。”
“他们早在月前,就开始组织抗旱了。其实湖广的旱灾问题不大,还能应付,关键是其它地方。”
“什么意思?两广和四川的旱灾更严重?”
“是江南、浙江、江西和凤阳,那里据说旱情比湖广重的多!尤其是凤阳,已经赤地千里了,粮食估计会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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