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先生那里,是他叫人偷走的,我可以帮你......”
大川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把祸水引到凌先生那里,这样拖延一下时间,即便自己不能逃脱,凌先生也会帮自己,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那尖利的刀锋刺穿自己的心脏,那么的猝不及防,甚至心脏还能感觉到那一抹来自匕首的凉。
大川愣愣的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看向李晓华,他确定,这个娘们儿绝对是傻,竟然不怀疑自己撒谎,直接把自己做了。
想到这,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咧嘴笑了一下,那笑容便永远凝固在那里,成为了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表情。
嘲讽,嘲讽自己还是她还是他?
看着大川的尸体,李晓华摇了摇头,蔑视道:
“如此脆弱的生命,竟让我曾经如此的盼望。”
说着,看了看自己染了血的手,轻声道:
“还是做回自己才好。”
李晓华一脸的懊悔,也不理会大川的尸体,走上路虎车,不一会发动机轰鸣,路虎车绝尘而去。
东西既然在凌冬至那里,那么她便去找他要回来罢。
遥远处,老塔开着车,以极为银荡的路线行驶着,他肯定,大川绝没能力找到自己的行动轨迹。
突然,凌冬至打了三个喷嚏,他抹了抹鼻子,问道:
“老塔,药箱放哪了?我可能是感冒了......”
腿姐缓缓醒来。
这几天,她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之前的伤势让她身体极度虚弱,好在若木之乳让她在几天内快速恢复着。
睁开眼睛后她没有动,因为她还窝在一个人的怀里,男人。
这几天,无论是自己的大小便还是身体清洁擦拭,都是这个男人处理,这让腿姐在谷雨面前豪放不起来。
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体,早被这个男人看了一遍又一遍,清理了一遍又一遍。
她无法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思绪,一开始她对谷雨的纠结在于他来与不来,那是对于队友的情绪,没有其它。
但是此时此刻,这种关系似乎复杂了起来,这里面多了一种让她心跳加速的情愫。
肌肤之亲,的确能够改变某种体内分泌的化学反应。
她实在不擅长面对这种场面,于是她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窝在谷雨的怀里,感受着那份凸起的羞赧。
好在谷雨没有休息多久,就起床走出帐篷。
这让腿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急忙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在谷雨出去三分钟后,也跟着钻了出去。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看到腿姐来到自己面前,脸色虽然依旧缺血煞白,但是精神状态很好。
腿姐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才对谷雨说了两个字:
“谢谢你!”
三个字,包含了一切。
说完,她躲避着谷雨的眼神,脸有些红的走到那具尸体前,看着那熟悉的腕表,腿姐沉声道:
“谷雨,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这具尸体。
谷雨点了点头,道:
“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这一路上遇到的尸体,彼此间路程相差不多,而且都是一个人。”
李晓华听到这话,一眼的不解,她无法理解谷雨的话,什么一路上的尸体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可以死那么多次留下那么多尸体吗?那不科学。
对于这个绿色美女形态的东西,腿姐见怪不怪了,几次幽幽半醒之时,她都记得自己是在嘬着这个绿色东西的峰峦,那很羞人。
没想到,听到谷雨的话后,腿姐竟然也缓缓点了点头,很显然她也知道这些尸体都是一个人。
“看到那块腕表了吗?那是我送给他的,一如你带着的腕表,都是我送的,我记得你们每个人的腕表编号,而这具尸体所带手表的编号是费仁美。”
要是一般人,这个时候一定大吃一惊,因为谷雨很清楚费仁美死在了极江医院。
但此时此刻,既然确定这几十具尸体都是一个人,那么他是死在极江医院的费仁美,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
谷雨看着腿姐,轻声道:
“所以,你发现这些腕表都是费仁美的腕表后,就劝我赶紧回去,是不是?”
腿姐点了点头,沉声道:
“是的,因为我相信,费仁美他们几个人一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那危险我们完全无法理解,就如同我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同一个人的尸体。
而即便如此,费仁美依旧用这种对自己都无比残忍的方法告诉我,引导我到来,就证明这个地方可怕到让他们无法承受,否则他们不会把信息传送给我,如果他们能够赴死的话。”
谷雨听懂了腿姐这句话的意思,那就是神经刀他们几个,可能处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那比死亡还要可怕。
“我已经来了,你也不需要在纠结,咱们一起想办法把神经刀他们救出来。”
腿姐摇了摇头,道:
“我多希望你没有来,毕竟还有香炉山水,总能活下去。”
谷雨笑道:
“可我在你的留言里,看到的是你希望我来。”
腿姐理直气壮的来了句:
“我是女人,我害怕很正常。”
第一次,谷雨看到腿姐女人柔美的一面。
“腿姐,其实不用纠结,外面的世界,可能比这里还要恐怖。”
说着,他把在惊蛰那里得到的消息与腿姐睡了一遍:
“我相信,现在厥阴童子的伤亡数字,可能更多了,甚至我相信,或许只有我们还活着。不过小嫚儿她们你别担心,我把铜镜,陶盘都留给俞晓和小嫚儿了。”
腿姐被外面发生的事情震撼,很显然,惊蛰并没有把这一切告诉腿姐,或许是腿姐出发的早,一切没有来得及,但是很显然腿姐不这么想。
“不知道为什么,惊蛰最近越来越沉默,那不是放弃的颓废,而是一种满足的沉默。”
颓废的沉默是无能为力。
满足的沉默是,我好了,哪管身外巨浪滔天。
谷雨回忆了一下自己最后见惊蛰的情景,突然发现,腿姐说的是对的,惊蛰当时用恒星的光来隐喻一切都是假象。
他当时感觉惊蛰可能是因为被那件事打击的消极了,但是现在想想,他指天画地说话的时候,很明显是一种洞若观火的状态。
惊蛰看懂了一切,但是却没说,没告诉他所系的厥阴童子。
他是故意隐瞒什么,还是不敢说,亦或是像腿姐说的,惊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满足了,所以厥阴童子如何,已经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