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仁美笑的有些咳嗽,他很想看到这群人等会惊讶的眼神。
然而...
谷雨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费仁美,说道:
“我还用看嘛?”
凌冬至则是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费仁美,淡淡道:
“傻子都猜得到是谁了。”
神经刀冷笑一声,没说什么,那意思很明显,他不是傻子。
剩下那俩在琢磨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傻子都不如。
总之,费仁美期待的眼神一个也没出现,他很有挫败感,不过没关系,他依旧可以看着他们毁灭,那就足够了。
“是时候了,杀了他们,毁灭这里,一切都结束了。”
费仁美声音无比的平静,要知道他的命令里,也包括杀死自己和后面跟来的那些人。
鱼贯而入的三十六人撕下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了这里的人都很熟悉的脸。
毕东!
这三十几人都是毕东,一模一样,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衣服,一样的五官表情。
被三十多双冰冷到好像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盯着,即便是凌冬至的心性,也不由自主的感觉心寒。
费仁美没有回头,似乎背后的一切他都看得见,淡淡道:
“动手吧,把这里毁灭。”
没有动静。
费仁美的命令说出来后,身后的诸多毕东一动也不动,就好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嗯?”
费仁美发觉似乎出了状况,急忙忍着痛爬起来,转头看向那三十个毕东,高声道:
“还等什么?我们共同的目标,死了又如何?不对,你不可能改变,是怎么回事?”
谷雨轻笑一声,看着那三十六个毕东随意道:
“卸下你们都不包裹,用你们的子弹把这厮的手脚打断。”
“刷!”
三十六个毕东齐刷刷的端起了步枪,对准了费仁美的腿脚,毫不留情的发射了子弹。
“啊”
一阵惨叫过后,费仁美已经是满头大汗,眼珠往上翻,随时可能疼晕过去。
但是老塔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在野猪皮的腰包内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来放在费仁美的鼻子下面晃了几下,然后说道:
“醒脑凝神,专治晕厥。”
费仁美看着谷雨使劲的摇着头,一脸的难以置信,道:
“不可能!不可能!绝无可能,他们不会听你的,绝不会,为什么会这样?”
谷雨摆了摆手,对着三十六个毕东说道:
“张开嘴,给费仁美看看你们的舌头底下。”
三十六个毕东齐齐张开嘴巴,露出了舌底处。
不仅仅是费仁美,就是凌冬至和腿姐他们,也都无比好奇的看过去,于是诸多探照灯都集中在那些舌头上。
就见,毕东的舌头下面有一张小脸,非常的怪异,很难说那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总是看到就让人头皮发麻。
费仁美注目了数秒钟,然后无力的倒在地上,惨笑道:
“是血尸鬼,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控制若木,我小瞧你了,谷雨。”
他说这话,入口处一个灵巧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身材太过瘦小,以至于穿着谷雨的衣服显得非常宽大。
变成若木的李晓华款款而来,站在谷雨的身边,脸上带着美滋滋的笑,似乎在邀功。
同时,她还对着凌冬至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
凌冬至知道这就是李晓华,不过他和李晓华并不算熟悉,简单打个招呼也就罢了。
费仁美看向凌冬至,问道:
“是你在后面准备的埋伏吧?”
凌冬至点了点头,说道:
“我的意见,没想到谷雨可以做到这么好。”
费仁美点了点头,笑道:
“这次你们赢了,不过你们终究逃不过去的,杀了我吧,给你们的朋友报仇。”
说完,认输的费仁美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凌冬至明白,在费仁美的嘴里再难问出什么秘密,于是没做声,看了一眼谷雨。
谷雨则是看向腿姐,点了点头。
腿姐把手里的刀扔给费仁美,沉声道:
“你自己来吧,我知道你还是以前的费仁美,我能感觉得出来,原来一开始你加入我的队伍,就是有备而来。”
费仁美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笑着,拿起腿姐的砍刀,挥向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流出,淌在那些黏液上,顿时那粘稠的流体好似沸腾,几乎刹那间,那些鲜血就被底下的黏液吸收个干净。
腿姐叹息一声,看着谷雨低声道:
“咱们走吧,这里让人难受。”
谷雨点了点头,看向凌冬至。
而凌冬至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腿姐说话,也没发现谷雨对他的注目,而是死定定的看着死去的费仁美。
谷雨拍了凌冬至肩膀一下,后者明显的身体一僵,似乎吓了一跳。
“冬至,你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凌冬至摆了摆手,招呼老塔也过来,然后指着费仁美的脸部说道:
“你们看他的表情,是不是有点熟悉?”
“表情?熟悉?”
老塔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表示自己从未见过如此难堪的脸。
谷雨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才惊讶的一拍手掌,道:
“对!很熟悉!他的表情里带着那种,小嫚儿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就是“心甘情愿的,温柔的哀伤”,对不对?”
凌冬至使劲点了点头,道:
“我原本也不敢确定,但是你也感觉到了,那证明我没看错。”
老塔纳闷道:
“什么心甘情愿?什么淡淡的哀伤?你们俩说言情剧本呢?”
由此可见,老塔为啥可以这么胖,心宽啊!
当初在蜀地,那么瘆人的发现,他竟然甩头忘记了,也是叫谷雨佩服的紧。
谷雨指着费仁美的脸,说道:
“还记得蜀地地宫内的那只黄鼠狼的尸体吗?”
老塔眼神一阵迷蒙,转而清澈,显然他是想起来了。
“我靠!你们是说这货死了的表情和黄鼠狼一样?我瞧瞧!”
说着,伸脖子低头仔细瞧了瞧后,摇头叹道:
“锤子的,叫你们这么一说,还特么真像!我说这货特么怎么能分身术呢,感情这帮玩意是黄鼠狼成精,啧啧,这黄鼠狼够胖的啊!”
凌冬至摆了摆手,示意老塔别说话,然后自己缩紧眉头在那沉思,好一会后,他摇了摇头,无奈道:
“是什么人,能让这些人甚至是一只黄鼠狼都心甘情愿的为之牺牲,还能带着如此温情满足的笑容呢?呼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