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父惊叹道:“传说中,百病不生,诸邪辟易,蕴含不死之躯的战神之体啊。”
薛林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一紧,担心辛父是不是看出自己脑海里的战神宫了。
于是,表面装作不懂地问道:“老爹,你在说什么?”
一旁的辛十四娘也同样懵逼道:“是啊,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战神之体?”
“咳……你们不知道啊。”辛父想了想,道:“其实,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比普通人,要好上很多倍的完美体质,除了战神之体外,还有阴阳五行等各种优良的体质,拥有这些体质的人,万中无一,在修行上,要比常人快上很多倍。小兄弟,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有关于战神之体,乃至其他体质的问题,可以去你们镇妖司的藏书阁,翻找一本叫做神异的书,里面关于这些体质的记载,很详细的。”
薛林点头道:“多谢老爹赐教了。”
辛十四娘关心道:“那么,爹,我弟拥有这种体质,以后会怎么样,要怎么修行呢?”
辛父笑了笑道:“据我所知,这只是一种很稀有的体质,拥有这种体质,只能说明这小子的潜能很大,但也不能说明什么。
至于怎么挖掘,还要看他日后的表现,也不是说有这种体质,就可以无敌于天下,一切都要靠后天的修炼,就算你有这样的体质,但没有修炼到家,到最后还是要碌碌无为,白白浪费先天的优势。”
薛林平静地听完辛父的讲述,才明白自己只不过拥有了一个十分稀缺的身体,但也不能代表自己就比其他没有这类体质的人强。
就在这时,边上的朱傲天说道:“老先生,你好厉害,一眼就能看出大哥有什么体质啊。”
辛父摸了摸胡须说:“那是当然,老夫虽然没什么高深的法力,但好歹也活了一千年,什么东西没见过。”
“唔……”朱傲天捂着嘴,突然好奇问道:“那老先生,你看看我,我是什么体质?会不会也是一种稀有体质?”
辛父目光在朱傲天身上一扫,随后笑道:“年轻人,肾虚到这个程度,要懂得节制啊,年少不知金子贵,老来望阴空流泪,唉……”
朱傲天脸色涨红地说:“我是被逼无奈,无心之举,也不想的。”
而辛父,说完话后,转头看了一眼十九个女儿,捶了捶已经严重亏损的老腰,心里在想,老伴死得早,就是好啊,不然也活不了这么久。
接着,他说道:“十四娘,既然你们回来了,我们就开饭吧。”
原来,辛父他们到现在还没吃饭,一直等着薛林和辛十四娘回家。
“嗯,我肚子早就饿扁了。”
辛十四娘点了点头,而后就带着薛林,跟辛父他们一起去了前厅。
前厅中,十几个人,围成了一圈,每人一张桌,桌上的菜肴没有多大的差别。
坐在主人位置上的辛父,先举杯向坐在身侧的薛林敬道:“小兄弟,多谢你帮我女儿渡过天劫,也帮我们辛家退了冯家的婚事,冯生那小子,举止轻浮,我早就看不过眼了。”
薛林道:“老爹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姐姐把我从小养到大,我做这么一点事,不算什么。”
辛父看了一眼薛林的黑眼圈,问道:“小兄弟,我看你顶着两个熊猫眼,但元阳还在,不像操劳过度的人,为何会这样?”
坐在薛林身边的朱傲天,眨了眨眼睛,感觉有被冒犯到。
薛林没想到对方目光如炬,竟能看出自己还是个童子身,他解释道:“不瞒老爹,我最近为了晋升,打熬身体,不得以开始不吃饭,不睡觉,就是要让身体达到极限。”
辛父恍然道:“难怪,你只喝酒,桌子上的菜肴,一个都没有动。”
坐在另一边的辛十四娘担忧道:“你这样损耗身体,吃不吃得消,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受得了吗?”
薛林道:“姐姐放心,我吃了陆判送的金丹,那金丹专门用于保护五脏六腑,各个器官的。”
辛父摸着胡须,有些惊讶道:“你居然还认识陆判。”
薛林笑道:“我和他应该可以算很好的朋友了。”
辛父道:“太好了,你认识陆判,就不用担心郡君找你晦气了,那个老女人,总是喜欢仗势欺人。”
正在这时,红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牵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朱傲天看着那小孩,好奇地问道:“这孩子,应该不是妖物变的吧,看起来像个人。”
“可不就是人,他的父亲叫做冯相如,家中遭遇变故,孩子扔在荒山,还是红玉救了他们父子。”
说到这里,辛父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如今跟着红玉,寄养在我们辛家,他父亲为报仇,进京告御状了,但到现在,已经三年了,了无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
朱傲天问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红玉带着五岁大的小孩,坐到了一张桌子边上,缓缓说道:“这孩子叫福儿,他爹冯相如以前和我是青梅竹马,但冯相如的父亲不同意我们往来,我就只好离他而去。
后面,他们相中了一户好人家,可因为家里贫穷,给不了丰厚的彩礼,我知道这件事后,当时就拿出自己的积蓄四十两,偷偷交给了冯相如,没叫他父亲知道,我让冯相如去把人家姑娘娶进门,冯相如后面将那户人家娶进门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正是这个孩子了。
可惜好景不长,三年前,他的妻子上山扫墓,遇到了一个姓宋的御史,那宋御史见冯郎的妻子漂亮,便将她强抢了过来,不仅如此,还让人把他的父亲给打死了,并栽赃陷害,让当时的蓟县县令革除冯郎的功名,冯郎走投无路,差点自寻短见,是我又救了他,帮他抚养这个孩子,并给他盘缠,让他去京城告御状。”
朱傲天被红玉的故事深深吸引,不禁问道:“这御状告得成吗?”
红玉道:“那宋御史,是汉王跟前的红人,强抢民女,害人性命后,非但没事,还从蓟县扬长而去,继续回京城做官,所以,他当然不好动。
可是当今太子殿下,是个仁义君子,我让冯郎前去找他,想必会有办法将那宋御史绳之以法的。”
当红玉说出自己的故事时,薛林才猛然想起来,这个姑娘,也是聊斋志异的奇女子之一,而她所讲的故事,与聊斋原文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原文中,没有冯相如进京告御状这一点,那强抢民女的宋御史,是被一个义士所杀,而到后面,因为宋御史的死,县令觉得没必要再冤枉好人,才让冯相如沉冤得雪。
而刚才红玉口中的汉王,以及当今太子殿下,就涉及如今大夏国的历史了。
薛林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大夏国建立还不到百年,如今的皇帝,是大夏国的第三位帝王,而他的帝位,是从自己的侄子手中抢过来的。
这一点,有些像明朝初期的朱棣与朱允炆。
无独有偶,当今皇帝也生了三个儿子,长子便是当今太子,素来以敦厚仁义著称,而第二个王子,也就是红玉口中的那位汉王,他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王爷,联合第三个王子,处处和太子对着干。
而当今皇帝,因为觉得汉王像自己,便有些疏远太子,这也让太子和汉王之间的斗争,愈演愈烈。
当说到太子的时候,辛十四娘突然插嘴道:“燕城卢水那里的兵饷被抢的案子你们知道吧,听说因为此事过于重大,夏国这位太子,都亲自带着京城镇妖司的高手,和刑部的官员来了,他们应该就在这几天就会到燕郡境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他身上,打听到冯相如的消息。”
红玉目光一亮,兴奋地说道:“那他们的车马现在到哪里了,我想冯郎可能也跟着那位太子殿下,我明日一早就去找他们。”
辛父在这时候泼冷水道:“红玉,你是妖,太子殿下那是天潢贵胄,京城镇妖司的人,不会让你接近他的,除非太子身边有我们认识的人,可惜……没有啊。”
听到这个,红玉非常泄气。
就在这时,薛林站出来道:“红玉姑娘,不要着急,我正是镇妖司的人,既然那位太子要去燕城卢水查看案子进展如何,那我明天就向上面的人,申请前去卢水一趟,借机接近那位太子殿下,并询问那位冯相如公子的下落。”
“这可以吗?蓟县镇妖司的人,会答应你的请求吗?”
红玉的眼睛闪着亮光,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薛林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这回生擒了血魔,立的功劳,应该够向上面的人,提出自己的请求了。”
红玉两眼通红地道:“不管怎样,薛公子,真是谢谢你了,如果能打听到冯郎的消息,我和福儿,都能心安了。”
“这没什么,红玉姑娘,你三番两次向我示警,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呢,如今这样子,我们两个也算两不相欠了。”
其实,薛林打算去一趟燕城卢水,也有自己的私心,李明月离开他好多天了,同样也是杳无音信,他很担心李明月的安危。
正在这时,朱傲天忽然开口道:“大哥,你顺便还可以看望一下李姑娘,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啊。”
“李姑娘是谁?”
坐在薛林对面的辛十四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