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山腰上,
赵山河被姜牧一指斩杀,或者说是一剑斩杀,
当剑道到了姜牧这个境界,
除非是用帝剑赤霄这种千古名剑,否则,都没什么区别,不论是手中有剑,还是手中无剑,对于他来说,都是剑,天地元气可为剑,一举一动也可为剑。
所以,
赵山河在最后那一瞬间,
看到的不是姜牧一指,而是涛涛剑河,所以,他说了一句大河之剑!
姜牧不否认赵山河很强,
不管是不是已经到了气血不足的地步,随便任何一尊大宗师,都不可能弱,只是,姜牧也不觉得赵山河有资格让他动用赤霄剑。
但他,还是给了赵山河一剑,
然后,
一剑之下,赵山河就死了。
死得很干脆,
干脆到姜牧都有些猝不及防,
毕竟,他还是没能够了解到自己的具体实力和境界。
不过,
这都不重要了,
他来面对赵山河,除了静极思动之外,主要就是想立个威名,免得天下人真以为他稷下学宫是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也需要给稷下学宫的学子们吃一颗定心剂,
稷下学宫的靠山,
从来都不是皇帝,而是后山上那位院长!
大师祁念放下手中的扫帚,打了一个佛礼,十分恭敬。
书院里,那些皇家教习们也都全部躬身执礼。
那些姗姗来迟的临安城高手们也都纷纷驻足执礼,不论是大内高手还是供奉阁那些隐士,亦或许是不知名何方势力的人物。
姜牧是虚圣,
这是不可置疑的,这一刻,姜牧展示了虚圣的手段,一指杀大天人。
皇宫里,
还在担心中的魏帝秦昭猛然抬起了头,望向旁边的无舌公公,问道:“无舌,稷下学宫怎么了?”
无舌急忙道:“这一战打完了。”
“这么快?谁赢了?”
魏帝有些担心,他虽然也知道如今姜牧早已经入了天人境,但是,这一战结束得太快了,快到他有些猝不及防,有些没底。
无舌愣了一下,
微微闭了闭眼睛,收到了一段讯息,然后猛然大惊,急忙朝着稷下学宫方向遥遥一拜,说道:
秦昭松了一口气,
然后缓缓起身,也朝着稷下学宫方向遥遥一拜,轻声道:
天人修士,
都可以做到秘微传音,在极短的时间里,将讯息传出去很远,根据每个人修行的境界和控制力量不同,能够传播的远近也不一样。
姜牧没有对谁传音,
却能够感受到如今稷下学宫附近,有不少天人境修士正在向外传播讯息。
然后,他望向了临安城外,
他可还记得临安城外还有一尊大宗师的,
然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有些诡异,
他听到一个不属于秦万里的声音,正在肆无忌惮的嘲讽他……
“虚圣,也不过如此,”
“国师……哈哈,死了的国师算个屁……”
“就这……我还没动手呢……”
这一道道声音都在姜牧耳边萦绕,
然后,姜牧就不爽了,
这老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于是,
姜牧轻轻一招手,
地上那断裂的木剑飞入手中,就是一根木棍,不过,这毕竟是堂堂一尊大宗师的本命武器,又怎么可能是一根普通木棍。
落入手中那一刻,
姜牧就已经感觉到了这根木棍的不凡之处,灵性十足,虽然如今已经断裂了,也不是一般名剑可以比拟的,
是一根桃木棍,
约摸一尺长,
本身就是不凡的千年雷击木,又被赵山河酝养了数十年,是一把难得得神兵利器。
姜牧握在手中掂了掂,
然后望向临安城门方向,恼道:
“该打!”
木棍被姜牧丢了出去,瞬间变撕裂开一片空间,消失在这方天地。
城门处,
吴生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该打”,
他微微愣了一下神,然后就看到虚空之中突然蹦出来一根木棍。
看着破空而至的那根木棒,吴生看到了片刻后的数千种可能。
每一种可能,都是他无法避开这一棒,都将会被这一棒给打中,而且,这一棒,似乎他并不能够承担得起。
无数天地气息湍流,像飓风般向四周喷射而出,天地元气点燃的帷幕,瞬间变成了无数的强大攻击,在大雨之中漫天飞舞。
“嘭”
最终依然是当头一棒。
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吴生尝试着用他手里那一只狼毫笔抵挡,可依然没办法避开,不论他从哪个角度,拼尽全力,调动了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
可依然没能够让那一棒有微弱的偏离,甚至都没能够阻挡片刻,
那一棒,直接破开空间,
根本就没有与他得笔进行力量上的对碰。
没有高手之间对战应该有的风范,
就像是普通人打架一样,有人用木棒砸到了另一个人。
然后被砸的那个人,
顿时就被开了瓢,脑袋上起了一个大包,
吴生直接瘫倒在了泥泞中,
死死的捂住了脑袋,
他捂住的不是脑袋上那个大包,而是那当头一棒在他识海里留下的阴影,让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脑袋一直嗡鸣着。
然后,那根木棍已经悬浮在他身旁,他躺在地上,变得十分狼狈,浑身沾满了泥泞,却一点不敢动,因为,他有一种预感,他只要外敢动一下,这一棒又绝对会落在他脑袋上。
倒是不远处的秦万里忍俊不禁,
指着吴生猖狂大笑道:“你个老小子,居然敢辱姜院长,真是该打,果然该打!”
嘲讽了几句之后,秦万里转身朝着稷下学宫方向遥遥一拜,躬身道:
到了这时候,
吴生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姜牧给教训了。
他心里充满了惊恐,
实在无法想象这到底是什么手段,凭什么就能让他一尊大宗师如此的狼狈,而且,这岂不是意味着,那短暂一战,落败的就是赵山河,这又是一尊大宗师啊!
这就是魏国国师吗?
这就是圣人吗?
吴生急忙喊道:“姜院长,晚辈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