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
理论上,坐落于这里的盖士镇,是大明天子朱富贵在北美立国之后出访的第一座英联邦城市。
它与新秦皇岛府隔着新渤海湾遥遥相望,水路相连,陆路相通。
朱富贵陛下曾经带着唐三桂一道来这里,寻觅到了大明对外通商的第一条商路路。
期间,大明天子朱富贵陛下还用固体酒精放了一把火,给犹太平西王所罗门二世唐三桂看了一场最美丽的焰火。
史称明靓宗烽火戏诸侯事件。
近几年,随着凤都新秦新津西雅图都市圈的繁荣,盖士镇凭借走私贸易也变得越来越繁荣。
在两年前,盖士镇正式改名为温哥华城,并成为了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省府的有力竞争者。
只不过,因为大明对这里的高度渗透,以及大量华商的存在,最终落选了。
在温哥华东北250公里处,有一座小镇,叫做坎卢普斯。
1870年冬天,英加当局颁布强制命令,包括因纽特人、印第安人在内的所有美洲原住民学龄儿童必须进入寄宿制学校学习盎撒语言和文化。
如果仅仅是打算移风易俗,那么大明其实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目前数量占总人口0.3的殷人在大明国内地位与汉人相同,语言习惯也正在被迅速同化。
很快,殷人就将是存在历史文献上的一个词汇,或者与早期美洲明人等同,不存在民族识别和认同上的障碍了。
然而,盎撒的殖民强盗们,显然并不满足于扼杀殷人的文化,同化他们的族群。
他们想要做的更多。
那就是物理上的毁灭。
寄宿学校便是他们实施罪恶计划的其中的一个环节。
在坎卢普斯,就有这样一座专门的印第安人寄宿学校。
德武十年(西元1872年)一月二十五日,。
这一日,是朱富贵陛下的24岁生日。
这是大明举国同庆的良辰吉日。
从凤都人民小学,到黑水都护府垦殖农村小学,从新沪奥运中学,到江户女子初等学校,全大明的孩子们,都在欢声笑语中迎来了宝贵的一天节日。
当然,在疯玩一天之后,他们也需要抓耳挠腮,苦思冥想一篇《我心中的富贵陛下》,明日上交。
然而,在坎卢普斯印第安寄宿学校,孩子们度过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一天。
夜色依然笼罩在茫茫无际的雪原和覆盖着雪的森林。
孩子们就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祷告和劳动。(如图)
雪莉是一个因纽特女孩,今年只有九岁。(如图)
她的家乡在更北面的苔原地区。
两年前,传教士和武装民兵来到了雪莉的村子,将包括雪莉在内的孩子全都带往了坎卢普斯。
在这里,雪莉学习基督教,学会了说英语,也有了一个“开化的名字”——雪莉。
“仁慈”的神父与修女们向世人宣扬他们的善举。
他们让这些野蛮人脱离了茹毛饮血的生活。
然而,没有人能够想象到,这两年来雪莉经历了什么。
饥饿、虐待、折磨,甚至是性侵犯……
这些可怕的事情在教会学校中,如同坎卢普斯冬天的冰雪一样常见。
清晨六点,高纬度的太阳勉强露出一点点白色,带不来一点点温暖。
雪莉和其他几个孩子已经忙碌了两个小时。
他们必须要在神父和修女起床前,将广场上的积雪清扫干净。
上个星期,同样有过一次鹅毛大雪。
一名修女在晨起前往礼堂祷告的时候,因为地面的积雪滑了一跤。
在那以后,雪莉就没有见过那天负责扫雪的孩子了。
神父说,他们去了主的怀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面的“仁慈”就和广场上那座高大的圣母玛利亚像一样让人感到害怕。
学校里每过一段时间总会少掉一两个人。
或者今天,或者明天,雪莉知道自己总会有一天,她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该死的蠢货,太阳都那么高了,还没有把积雪清除吗?”
负责看管钟楼的老头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屋子。
单薄的衣服下面,这些个土著孩子的身体毫无曲线可言。
但作为一个常年单身的白人老头,他还是忍不住露出饿狼似的的眼神。
正当他想要和以前一样,找个借口将眼前这个小女孩叫进钟楼的时候,穿着罩袍的艾利莎修女不知从哪里出现了。
“弗雷德。别忘了,这是神父先生看中的孩子。”
“该死!”
白人老头暗骂一声低头离开,“神父先生不是只对男孩子感兴趣吗……”
“雪莉,不要怕!”
艾丽莎修女蹲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但是雪莉抖的更厉害了。
因为她记得,上个礼拜,艾丽莎修女也是这样温柔地安抚犯错误的孩子,让她去学校的保健室进行检查,然后那个孩子就再也不见了。
“艾丽莎女士,角落里还有一点点雪,我马上就能处理完毕!”
雪莉尽可能用标准的英语保证道。
“没关系,这个放到一边……”
艾丽莎微笑道,“今天你不用再劳动了,我带你去做身体检查。”
“艾丽莎女士,我不需要检查,我没有生病……”雪莉惊恐地说道。
“听话!”
艾丽莎修女站了起来,一把拎起女孩的衣襟,“博朗医生发明了帮助你们土著人的疫苗,可以让你们免受天花的困扰,快和我去!”
“不,我不要,我不要注射疫苗……”
雪莉想要反抗,却走过来越来越多的修女。
她们如同抓猪猡一样,将雪莉和另外两个孩子抗了起来。
艾丽莎在罩袍上擦了擦手,恶狠狠地对同事说道:“我改变主意了,这个女孩交给博朗先生进行子宫摘除手术,那两个男孩送去进行药物试验!”
随着大明的兴起,大明的医学也受到了欧洲的关注。
加拿大地区的医生更是如此。
其中有一些人,加入了纽约波特医生的学派,每年能高价从大明购买一些药品。
有一些人则认为,这些药品既然连低劣的东方人都能生产出来,那么自己当然也能生产。
而在明医明药之中,最受重视的,无疑是大明的天花疫苗了。
大明很早就实现了全体公民的常规疫苗接种。
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就算通过大萌实业的生物医学部带量采购,大大压缩成本,平均每个公民依然要花掉朱富贵陛下的两百块钱内帑。
这也是为什么,朱富贵身为5000万国民之主,拥有数不清的劳力、矿产、农产品、木头、卤虫,以及各种文物、狗头金等,流水极大,却只存下了450亿人民币的原因之一。
朱富贵不是什么精算师,这些钱花的未必是最优解,不过确实有用。
如今在大明境内,天花等烈性疾病的发病率已经断崖式下降了。
这不仅仅是降低死亡率的问题,也是大大降低伤残率,减少失去劳动能力者比例的问题。
人口寿命和质量的提高,也进一步反哺了大明的工农业与军事体系。
这一切,自然让西方人眼红。
尤其是英属加拿大这样紧靠着大明的地区。
之前甚至发生过,蒙特利尔血汗工厂的工人串联暴动,然后逃往南方,集体申请加入大明奴籍,成为矿下白奴的事情。
那次事件当然是因为蒙特利尔的资本家们本身的敲骨吸髓。
但是真正促使工人们行动起来的,则是因为当地失控的天花疫情。
恐慌之下,他们为了活命,选择当大明的奴隶,或者应该说是大明天子朱富贵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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