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女真细分法案》是一部大明礼部正在着手编著的文书,旨在明确满人抬旗成为明人的办法和要求。
能做大明的狗,就是最大的荣幸!
先和倭人一样,拿个二等的公民身份,慢慢等朱卡,以求荣升为光荣的大明人才是他们该有的态度。
当然,这些在西北与当地胡人有着血海深仇的旗兵还有一个好去处,那就是抬旗成为楚人,跟着老左去中亚波斯去建立西楚国。
毕竟在那种地方,想要不心系中华都难。
历史上耶律大石带着辽国残部去了中亚,为了抵抗绿化,他的保汉化努力不可谓不用心。
他们坚持用汉语,用汉字,也以华夏自居。
以至于时至今日欧洲各国、俄罗斯、西亚各民族依然用“契丹”指称中国。
所谓China是昌南,是秦之类的说法都不足为凭,China就是契丹的专英,这一点在俄语等东南欧语中就更加明显了。
当然,数十年后西辽最终还是抵抗失败而变绿了,不过那也是因为在它背后已经没有一个汉化皇朝的支持而成为无根之木了。
朱富贵相信,老左一定能比耶律大石干的更好,而大明也一定会给予他最强有力的支持。
这也是为什么朱富贵选择赵喜柱作为自己的代表跟随左宗棠参与西域对俄作战的原因。
具体来说,一是因为赵喜柱是校级将领中的佼佼者,既有能力又有文化,也不缺胆识,办事令朱富贵放心。
二则是因为,赵喜柱乃是出身于莫白麾下,行事风格也颇得莫白真传。
可以说,只有莫白风格的将领,才能最大程度上配合左宗棠完成他命中注定的事业。
在整顿汉中政务,巩固这一前敌指挥部统治的同时,左宗棠也正在筹划尽快出秦岭解西安之围。
西安对于中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万一西安陷落,胡人做出类似炮轰巴米扬大佛之事,那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是无颜去见列祖列宗的。
但是,兵出秦岭不是一件简单事情,一旦误判,将有极大的风险。
好在胡惠林及时醒来了。
之前他身中数刀,刀口又有感染,南楚的军医和汉中的大夫们全都束手无策。
不过在大明教官团中,有参加过卫生员培训的教官,懂得简单的开创引流和消毒包扎。
此外,在拨付南楚的物资中,有1500公斤的抗生素。
放在后世,连猪都有耐药性了,人也是走抗生素军备竞赛的路子,用得越来越好。
而这些按公斤算的抗生素,当然不会是什么高档的三代头孢、四代头孢什么的高级货色。
都是很便宜的盘尼西林、土霉素之类的东西。
在这个时代却是不折不扣的神药。
大明教官带着两个南楚军的徒弟,只用了两天就把胡惠林的烧退下去了,到了第三天后者已经可以喝粥,并参加军事会议了。
有了他的帮助,局势瞬间明朗起来。
作为半个地头蛇,胡惠林对于秦岭的了解当然要比左宗棠和赵喜柱强。
之前他因为杨岳斌来信催促而贸然进兵,于褒斜道被胡兵大败。
但实际上,胡惠林在出兵前是派出了斥候的,只是没有等到全部斥候回来就急着出兵才会令自身陷入险境。
后面再调兵想要突破关碍,则已经兵力不足了。
如今左宗棠率大军来到汉中,胡惠林的掌握的信息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从汉中前往关中,只有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谷道、峪谷道、武关道这六条路,称为秦岭六道。(如图,ps:宝鸡就是陈仓,也是西岐)
其中褒斜道和傥骆道驻扎着胡人的重兵,尤以褒斜道为甚。
他们之中显然有俄国顾问。
胡人在峡谷中建立了数座简易的小型俄式棱堡,扼守要道,令汉中军根本无法通过。
之所以胡人会如此重视褒斜道是有原因的。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秦岭的道路也不妨多让。
唯有褒斜道在秦岭六道中相对好走,适合大部队通行。
当年刘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指的就是修褒斜道以迷惑章邯,然后暗中偷渡较为偏僻难走的陈仓道,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魏延的子午谷奇谋,其实也是一样的计划:诸葛亮大军出褒斜道吸引敌人注意,魏延自己带5000精锐走子午谷道,奇袭长安。
不过子午谷道实在太艰险了,比陈仓道还难走,诸葛亮也不认为五千兵马可以拿下长安,故而没有采纳。
但在一千六百多年之后,又有一个人决心尝试这条未曾设想的道路。
“我汉唐故都危急,左帅,我率部出子午谷先解西安之围,你领大军攻褒斜道,这才是唯一破局之法!”
赵喜柱将双手撑在舆图上,整个人猛然站起,第一次流露出这样咄咄逼人的姿势。
左宗棠捏了捏眉心,一直以来,他都把这些大明来的秀才兵当做泥菩萨供着,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们去战场第一线。
左宗棠虽然本人就是举人从军,但作为旧式军官,他对于将与兵还是分得很清的。
左宗棠从来不觉得丘八识字是什么好事,只有目不识丁的农夫才是最好的士兵。
可就在刚才半个多小时的商议或者说争吵中,这位小赵参谋提出了用秀才兵出子午奇袭西安这样骇人听闻的方案,实在令人头疼不已。
“先不说你们能不能穿过子午谷,就说你们只有四百余人,怎么可能救下西安?”
若是任何一个小青年赶在自己面前这般大放厥词,左宗棠早就一脚踹飞了,可对于这位大明参谋,他只能晓之以理,“老夫虽然不知道西安城外有多少胡人,有多少罗刹兵,但能让杨岳斌出不来城,少说也有万人,你们这几百人,不是给他们塞牙缝的吗?”
还有一句话左宗棠没好意思说,那就是你们这些秀才兵一个个都精贵得很,若是死光了,他左某人也只好卖股票还债了。
“左公放心,我等皆有甲胄在身,一般子弹伤不到我们。”赵喜柱道。
“甲胄?”
左宗棠面色古怪起来,“赵贤弟,为兄向来愚直,就实话实说了,甲胄此物,我们楚军、湘军都早就不甚重视了,要不就是太重不利作战,要不就是防护弹丸之效差强人意……
对了,老夫忘记明货之利了!莫不是以明铁皮为甲,可轻薄而抵御弹丸?”
事到如今,赵喜柱也不好藏私了,当场演示了自己的防弹陶瓷插板。
左宗棠看着鸟枪一步之内都打不出一丝裂纹的陶瓷片,聪明的脑瓜子陷入了宕机。
这特么是什么?
这特么要多少钱?
我特么好想要……
宕机了很久,左宗棠才回过神来。
“此等坚甲必然价值万金,许是大明上将军才能佩戴?”左宗棠问道。
赵喜柱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左公以后自会知晓,此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哈!”
赵喜柱实在不敢告诉左宗棠,在大明,皇家陆军、锦衣卫北镇抚司各部,这种陶瓷插板防弹衣都是人手一套,坏了包换的……
这事确实不算地道,大明物资给的是多,偏偏这防弹衣、防弹盔是一副都没有给。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
自古以来,藏刀剑不犯法,藏盔甲可是杀头的重罪。
叠甲的性价比永远比出输出要高,至少在火力完全溢出之前是这样的。
朱富贵再是看重老左,也不可能将此等重器装备到左军上下。
再说,防弹衣虽然便宜得很,但毕竟特种陶瓷这种东西技术含量高。
虽不犯法,但也是有十来倍文化惩罚的,装备大明全军已经很奢侈了,实在不足够武装友军。
赵喜柱不愿多说,左宗棠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但因为太过大胆,他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时不我待,虽然左宗棠依然忧心忡忡,但一想到西安城中的百姓与古迹,他最终也把心一横。
股票什么的,见鬼去吧!
祖宗基业要紧。
再说,有了这等神奇,杀人西安城也并非没有可能。
左宗棠握着赵喜柱的手道:“赵参谋,愚兄痴长你30岁,却无你这般赤胆,今日你去子午谷,愚兄必以大明巨炮破胡堡,出褒斜谷,与你会师西安城,到时候不知贤弟你可愿与我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弟!”
赵喜柱笑嘻嘻道:“左大哥,你一定要用富贵快乐桶狠狠地炸,若是炸得不够狠,我可不认你这个哥哥!”
“哈哈,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左宗棠与赵喜柱击掌为誓,共图西安。
就这样,在汉中仅仅呆了三天,赵喜柱便与400大明教官,身着防弹衣、骑着越野摩托车,外加带上200多个李鸿章的淮军冤大头作为诱饵,朝着子午谷而去。
与此同时,5万南楚军主力则带够弹药基数,以堂堂之阵,朝着褒斜谷而去。
棱堡,这种有着冷兵器要塞之王的西式城堡,将第一次被用来尝试南楚军新得的明利坚装备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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