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诊所的车上,徐同道想到刚刚发生的那些事,还有点忍俊不禁。
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想着给魏春兰送点好吃的,竟然闹出这样的闹剧出来,还好无论是戏东阳,还是魏秋菊,都没摔出个好歹,否则……
他本来是想带戏东阳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骨头有没有伤着。
但戏东阳不愿意去医药,还活动手脚给他看,证明自己真的没有摔伤骨头。
但戏东阳摔青了的胳膊肘,还得去弄点跌打酒擦擦,两人各退一步,就定了去找个小诊所。
此时,徐同道亲自开车。
戏东阳坐在副驾驶座上。
车内气氛宁静祥和。
忽然,戏东阳开口:“阿道,回头你能把魏秋菊的手机号码给我一个吗?”
徐同道讶然,转脸瞥他,“干嘛?怎么忽然想要她的手机号码?”
戏东阳:“毕竟是我害她摔着了,我想私下跟她道个歉,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的摔着哪里了,回头我也能想办法带她去医院看看。”
这理由……有理有据,徐同道微微点头,“行!一会儿我就给你。”
副驾驶座上的戏东阳微微笑了下,道了句:“谢谢。”
当晚。
戏东阳低头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魏秋菊的号码。
皱着看着“魏秋菊”三个字,他抬起的拇指,准备按下拨打键,但抬起的拇指,好一会儿都没有落下。
忽然,他收起手机,转身离开阳台,往大门走去。
就在这时,徐同道的卧室门咔哒一声,徐同道开门出来,往卫生间走去,一抬头,正好看见准备去大门那边的戏东阳。
徐同道有点意外,“东阳,你要出去啊?”
戏东阳也有点意外徐同道这个时候正好从房间出来,闻言,戏东阳挤出一抹笑容,点头,“嗯,我下去买包烟!”
“买烟?”
徐同道微讶,随即笑道:“不用!你等下,我马上上完卫生间,回房间给你拿两包,外面下雪了,别下去买了。”
戏东阳摇头,“不了!你那都是华子,我怕抽惯了,以后抽别的烟,抽不惯,没事,雪刚下,还不大,我下去买没事的。”
说着,戏东阳笑笑,走到大门那儿,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门被他随手关上。
屋里便只剩下徐同道。
徐同道站在房间门口,失笑摇头,“还有人嫌华子太好了?”
摇摇头,他好笑地走向卫生间。
戏东阳从住处出来后,乘电梯没有去楼下,反而乘电梯来到这栋楼的天台。
天台上,有一个楼梯堡,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平顶房子,门外就是空旷的天台,天台上空,都是纷纷而下的雪花。
戏东阳坐在楼梯堡的门槛上,一手掏出手机,一手掏出烟盒和火机。
默默地低头点了支烟,然后用手机拨通魏秋菊的号码。
未久。
电话接通。
“喂?谁呀?你找谁?打错电话了吧?”
手机里,传出魏秋菊的声音,语气很直接,干净利落。
戏东阳叭了口烟,微露笑容,“是我!戏东阳,你要是魏秋菊,那我就没有打错电话。”
魏秋菊:“……”
两三秒的哑然之后,魏秋菊:“哦,你还敢打电话给我?不怕我找你要医药费呀?今天可把我摔得不轻,我手上皮都摔破了一块呢!你胆子挺肥呀!”
她似乎在威胁他。
戏东阳失笑,“没事,我虽然没徐同道那么有钱,但一点医药费,我还是能付得起的,要不然你说个数?我明天就找时间给你送去?”
魏秋菊又是一阵哑然。
她大概是怎么都没想到戏东阳会这么好说话,她说要钱,他马上就说明天给她送去……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破了块皮,我已经贴了创口贴了,就不讹诈你了,对了,你特意打我电话过来,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我挂了呀。”
“唔,等等!等等!”
戏东阳叫住她。
魏秋菊:“嗯?你还有什么事吗?我都说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戏东阳皱着眉头,又叭了两口烟,眼神闪烁着,语气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魏秋菊!我戏东阳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不追究我的责任,是你大度,但我害你摔了,我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要不……你说个条件,我、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魏秋菊:“……”
短暂的沉默之后,魏秋菊突然开骂,“不是!我说姓戏的,你是不是有毛病呀?我都说了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还要我说个条件?
你是不是贱呀?我不要你负责任,你是不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呀?有病吧?”
骂完,没等戏东阳再说什么,电话那头的魏秋菊就突然挂断通话。
戏东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手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他微皱的眉头,皱得更狠了。
将手机拿离耳边,皱眉看着已经断了通话的手机,戏东阳双眼微眯,又叭了一口烟。
烟雾吐出,袅袅升起的烟雾,遮住他沉郁的眼神。
翌日。
一夜落雪,户外已经变得白茫茫一片,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纯洁了。
一早起来,徐同道拉开窗帘,看见外面一片白茫茫,就有点不想出门了。
想想,今天也确实没什么事,心里就决定今天给自己放假一天,在家里看看书什么的。
他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戏东阳已经在餐桌上摆弄刚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早点。
看见徐同道出来,戏东阳头也没抬,随口道:“阿道,你快去洗脸吧!今天天冷,一会儿这些吃的就要冷了。”
“好嘞!你先吃你的。”
徐同道随口应着,走向卫生间。
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徐同道把自己今天不出门的意思跟戏东阳提了一嘴,戏东阳闻言,停下手里的筷子,迟疑了下,抬头跟徐同道说:“那,我今天能请个假吗?我、我想回水鸟市那边,看看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