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哪样?”
韩录心情不爽,也不想让别人爽,故意道:“就不给你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我可以拿东西跟你换!”
墨尧急了,翻翻自己身上,因为早上出门太急,他什么玩意儿也没带,摸了半,最后从荷包里掏出两粒金花生,递给他道:“我用这个跟你换,好不好?”
谁想韩录却嗤笑一声:“谁稀罕你的破金子!”
头一次见墨尧棋逢对手,苏酒忍不住瞧热闹,想看看他要怎么应对。
出乎她的意料,墨尧竟没恼,而是又从腰上解下随身的玉佩递了过去,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道:“那我用这块玉佩跟你换好不好?我母妃这块玉佩可值钱了,能买很多很多好东西。”
那玉佩确实名贵,不过在孩子眼中,也不过就是块好看些的石头而已,只是想到阮妃的脾气,苏酒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提醒墨尧一下,省的回去被阮妃发现,不得又要怪到她头上。
不想韩录倚着门框动也未动,对墨尧的话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可惜,独独买不到爷这把宝剑。”
着将剑拔出剑鞘,似模似样的舞了几下,那剑身看着短,竟铮鸣有声,这下墨尧更眼热了。
讨好般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没想到一向霸道的三皇子,今日竟碰到了克星,只是东西是人家的,自然人家了算,苏酒也帮不上忙,不过好歹玉佩没送出去,她就更不好开口了。
这边谷羽终于完了话,韩录见状立刻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墨尧举着玉佩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远,直到那两个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恋恋不舍的回到屋里,瘪着嘴的模样十分可怜。
苏酒不忍,上前安慰道:“三皇子莫难过,您若喜欢,改奴婢命人给您打造一把就是。”
墨尧还在眼巴巴的往门外瞅,闻言闷声闷气的点点头:“那要比他的那把还要漂亮!”
“必须的!”
“还要比他那把更锋利!”
“没问题。”
心里却想咋个可能,她要真敢给打造一把开刃的剑,阮妃不得吃了她。
不过墨尧好歹是稳住了,乖乖跟着大家去安顿住处。
出门在外,便少了许多讲究,为安全起见,再加上这偌大的庄子,竟没有其他空闲的屋舍,所有人就都住在了这一个院子里。
荣妃自然是带着允儿住正房,苏酒跟春末在西边耳房搭了铺盖,方便夜里侍候。
勇毅候夫妇住在东厢房的第一间,紧靠正房,第二间是墨莺墨鸿,墨尧则在西厢的第一间,安心安然第二间。
陆澄跟萧景属于外男,按理应该住到别处,只是他们担任护卫之职,远了不方便,于是便安排在了东西厢末尾各一间。
其余护卫们则住在外院的下人房中,因要轮岗守夜,倒也不觉得太挤。
待一大家子忙活完,已经黑透了。
屋子满了,五脏庙却还空着,各人赶了一的路,早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几只团子还好,在马车上点心垫伶,这会儿还有劲围着院子到处跑,瞧着什么都新鲜。
三进的院子在民间已经算大,尤其还在这种地方,只是跟宫里还是没法比,不过好处是拐拐角角多,正好适合团子们捉迷藏,没一会儿就已经藏到到处都是了。
侍卫们将宅子守了一圈,又有萧景跟陆澄在,也就由着他们跑闹。
苏酒这才得空找到厨房,让人把车上的米面粮油搬下来放好,又把中午捉的河虾和莼菜取出来,准备给荣妃等人做晚膳。
今日人多,厨房里却只有她一人,时间上就有些紧迫,才将锅碗瓢盆都找齐刷净,就见萧景提了几只野兔子走进来。
脑子里不自觉就出现了一番对话——兔兔辣么辣。
“这么多兔子哪来的呀?”
她目光里满是惊喜,身子却往后退了几步,大冬来碗热腾腾的红烧兔子肉那可是极美味的,再切上点白萝卜,扔上把干辣椒,清甜又解腻,香辣又解馋,吸溜
只是——
她虽然会做菜,但除了杀鱼,其他肉类都是厨娘们提前收拾好的,她只管着做就是,见他手里血淋淋的死兔子,有点害怕。
萧景看出她动作,在离门口几步的地方站定,回答道:“刚才出去巡视一圈,顺的,正好可以添菜。”
苏酒咂舌,顺手?这怕不是把人家兔子窝都给端了吧?
偷偷数了数,一二三四,嗯兔爸兔妈儿女双全,一家裙是整整齐齐。
有兔肉吃是好,不过这么多也吃不完啊,于是道:“你留下两只,剩下的给大厨房送去吧?”
着话,自他身后走出一个陌生的妇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白白胖胖的,长得很是喜相,一身蓝布袄子,干干净净,还没走到苏酒身边已经爽朗的笑开了:“姑娘是准备给贵人做饭?俺来搭把手!”
苏酒看看萧景,又看看她,礼貌的问:“请问您是?”
“村人,打没名字,她们都叫俺谷二家的。”
她着挽起衣袖,接过苏酒手中的莼菜淘洗起来,道:“姑娘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做的,尽管知会便是!若人手不够,俺就再去叫个人来。”
苏酒赶紧道:“不用了谷家婶婶,我自己来就校”
她们初来乍到,对庄子上的人并不熟悉,给娘娘吃的东西自然不敢让旁人过手。
谷二家的心思也细,知道她担忧什么,笑道:“姑娘别担心,俺来的时候主家都已经盘查过了,要不哪能让俺进内院?”
苏酒被看穿,不由尴尬,她真是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一层,于是转移话题道:“婶子姓谷?那谷羽妹妹”
谷二婶笑道:“正是俺家的丫头,从野惯了,没让贵人见笑吧?”
两人边忙边聊,苏酒也把这庄子的状况摸得差不多了。
这温泉庄上一共有五户人家,除了她们,另有三户分别是刘家,黄家,岳家,都是世代在庄子上的农户,只有一个韩家,也就是韩录父子,是头几年才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