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儿子,这次出行还能跟苏酒多多接触一下,这丫头定会被儿子的魅力所折服,还怕到时候不哭着喊着嫁进陆家?
荣妃见她话锋变得也快,这功夫就心急起来了,忍不住偷笑:“只因澄儿回来的晚了,这可怪不得萧景,不定人家还不愿意来呢!”
陆侯抚掌道:“现在让他回去把澄儿换出来也来得及,老子这就去让他回宫跟皇上禀报!”
着就要下车。
“爹,您这也太”
荣妃哭笑不得,对风就是雨的老爹也是无奈:“萧景来也是皇上吩咐的,哪能您让他回去就回去?”
御前侍卫一向只尊皇命,别是父亲,就算她身为皇贵妃,只怕以萧景那一丝不苟的严谨性子,也未必领命,还是别找那些不痛快了。
可如此一来陆侯却不痛快,萧景的长相与儿子不相伯仲,万一这小子近水楼台,在路上跟苏丫头看对眼了,那他家三儿不是彻底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暗搓搓的下了车,唤来一名亲信,凑近耳语了几句,亲信得令,立刻上马朝着皇城的方向去了。
勇毅侯得意洋洋,只听皇命?那好办,他现在派人快马回去请奏也不晚呀,哼哼
一无所知的萧护卫,此时正专心致志的看着苏酒跟团子们玩老鹰捉鸡。
这会儿没有风,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山路,映着满地的红叶,将四周皆烘成暖色,趁着那鸭蛋青色的身影,美的如同在画卷郑
她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靥,一双眸子晶晶亮亮的看着面前的墨尧,俏皮伸出双手,将两位公主护在身后。
墨尧是男孩,当之无愧扮演了老鹰的角色,两手成爪举在两侧,不时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不似老鹰,倒更像只初学捕猎的豹。
最那只粉团子躲在苏酒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摆,墨莺则在后面保护妹妹,一来可以帮她躲避老鹰的袭击,二来粉团腿短,在后面跑起来跟不上,很容易摔跤。
四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脸蛋因为跑闹都红扑颇,让观者也跟着心情明媚起来。
四周,赶了半路的护卫们或站或坐,也都被这边的快乐气氛渲染。
有些早已成家的壮汉,见一大三玩的有趣,不由想起自己家中的妻儿,向来锋锐的目光皆柔和下来,也有少数是未婚青年,看着中间那抹瘦的身影,不自觉便带了倾慕,惹得萧景频频皱眉,只想上前将他们脖子扭到一边去。
允儿被春末抱着从旁观战,兴奋的咧着嘴,身体随着姐姐们跑动也扭来扭去,恨不得自己立时就下地跑跑,险些让春末抱不住。
如此玩了不过两局,团子们还没觉得累,春末已经快要废了,率先求饶道:“停停停!酒你们不要跑了,让我先喘口气的”
安心安然在娘娘马车外随时等着传唤,因此只春末一人带了允儿,二十多斤的大胖子,摇动起来力气惊人,春末的胳膊早就酸痛了。
“南阳郡主不是要一起去温泉庄的么?怎么没见她一起来呀?”
此刻她分外想念徐颖那壮硕的身板,抱孩子实在一把好手,带着殿下一整都不带累的。
抱着允儿走到路边一块大石上坐下歇口气,谁知允儿却像条泥鳅一样,朝着哥哥姐姐们的方向拱啊拱,春末无奈,只好又抱着他站了起来。
只是两只胳膊已经快拢不住,生怕把殿下掉地上了。
苏酒也抚着后腰大喘气,孩子们到底是什么做的呀?浑身的精力好像永远用不完,几圈跑下来,她腿都软了,团子却个个神采奕奕,都蓄势待发的等着下一轮游戏。
春末左右看看,实在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一筹莫展之际,就瞧准了挺拔如松的萧护卫。
看那精窄的腰身,有力的臂膀,不抱孩子可惜了。
片刻后,春末成为苏酒的替补,加入了老鹰捉鸡的行粒
萧景则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怀里多出的团子,想着怎么才能制住这个拧来拧去的麻花。
团子原本看哥哥姐姐们看的正高兴,没注意抱着自己的人变了,身子扭动几下,发觉刚才柔软的触感突然变得梆硬,不由回头,见自己正被一个不苟言笑的陌生叔叔抱在怀里,两手手撑住他的胸膛,抬头好奇的打量起来。
萧景头一次抱这么的娃,只觉浑身软乎乎的,没有骨头一般,不免有些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留神让团子滚到地上,于是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两个相差十八岁的汉子,就以如此诡异的姿势对视起来。
允儿本是不怕生的性子,见陌生叔叔也在看自己,便十分友好的开口打招呼:“唔啊。”
萧景哪里听得懂婴语,呆呆的看着怀中娃一住不住对着自己唔啊唔啊的喊,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总不能也跟着唔啊。
允儿等了半,见他始终不回应自己,生气了。
手一抬,一抓,周围的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就见一身玄衣,英俊睿智的萧护卫,白皙的脸上猝不及防多了几道粉色抓痕。
团子萌哒哒一笑,露出白灿灿的奶牙。
萧景呆若木鸡。
他,堂堂御前侍卫统领,武艺超群,迅捷无双,刚才竟然被一只话都不会的团子给抓了?而他竟然没躲过去?!
苏酒原本正倚着棵歪脖子树休息,一边揉着隐隐酸痛的后腰,一边偷偷观赏萧景如临大敌的抱娃窘态,冷不防就看到娃一爪子招呼在了他脸上。
娃娃的指甲要比大人软,但更薄,男娃力道又重,那抓痕瞬间就由粉色变成殷红,还隐隐有血丝渗了出来。
她赶忙上前准备将允儿接过,嘴里忙不迭道歉:“啊,对不住,殿下的指甲有些长了,本想着一会到了庄子再给他剪来着”
原本昨日便想剪,只是醒着的娃对剪指甲这件事极其缺乏安全感,死活不肯伸出指头,便只能等娃睡着,而她因为有伤,也早早的睡了,这才拖到今。
萧景目光瞥向她腰间,把团子往上蹿了蹿:“不碍事,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