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荣华宫又来一位不速之客。
苏小酒抱着团子在院子里溜着小香,隔着两重院子,就听到大门被敲的咣咣响。
“小酒!小酒!是我,快开门!”
是十七,这家伙,果然被萧景抓回来了?
守门的内侍将门打开,却不敢放他进来,见到苏小酒,忙躬身道:“苏姑娘,十七爷是一个人来的小人不敢……”
“嗯,你先退下吧。”
十七抓耳挠腮的看着那人退下,竟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她转了起来:“卧槽!哥们儿要成亲了!哥们要娶媳妇了!怎么办?我好激动!小酒你知道吗?我好激动!”
孩子莫不是疯了吧
“停停停!镇定!镇定!我这抱着孩子呢!你你哎呀你先把我放下!”
“哦哦,不好意思,哥们儿实在是太兴奋了,一时控制不住”
十七嘴巴都要咧到耳后了,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扶着苏小酒站好,又忍不住叨叨:“你知道吗?哥们儿简直跟做梦一样,我我我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容我先缓缓”
说完突然神色大变,猛地退到离她五步远的地方:“不行,哥是有媳妇的人了,要跟异性保持好距离!”
然后苏小酒就看着他一会儿走到墙根面壁,一会儿跑到台阶上坐下,一会儿又在门前来回转圈,直到快把她转晕了,才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只是目光里依旧是难掩的亢奋,道:“小酒,你知道吗?我,董玉,终于要成亲了!”
苏小酒以为他被抓回来和亲这件事整疯了,无比怜悯的看着他道:“事已至此,你还是顺其自然吧那”
那宁如意神仙一般的风姿,娶了血赚。
十七却根本没心思听她说话,自顾自的转悠,情绪相当激昂:“知道哥要娶的是谁不?是如意!是如意啊!你知道吗?小景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竟然,她竟然不行,我等不了了,我要去找她!”
话还没说完,这家伙扔下她就跑,苏小酒在他身后一头雾水:什么情况,他是真的在高兴?
那当初为啥要卷铺盖逃跑?而且就在前几天,还口口声声说不想娶亲,结果今天就
男人啊,果然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摇着头回去,娘娘已经起来了,对着镜子梳妆,只是那粉面玉腮上,处处洋溢着起床气。
“到底是谁如此聒噪?在后宫大喊大叫成何体统?大清早的,本宫连个回笼觉都睡不成!”
胡乱梳了几下头发,美人将梳子一扔,又气呼呼的回到床上,揪过被子蒙住头:“烦死了!”
“能在后宫随意出入还无人敢阻的,自然是咱们的十七爷”
被子呼的被掀开,美人脸上的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十七真被抓回来了?是不是听说自己被和亲的消息,被气疯了?”
随即又拉下脸:“不对,应该是高兴疯了吧?那宁如意如此美貌,他若不是占了个先皇嫡出,故意还抢不上呢!”
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子,本该是自己弟媳妇,荣妃又钻进被子里:“真是便宜他了!”
苏小酒也搞不懂十七什么套路,不过自己老乡能娶个这么好的媳妇,她是由衷的替他高兴。
只是可惜十七还没帮她画绘本呢,如今他将有妻室,她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他了。
“咦?张姑姑怎的还没来?”
张姑姑年纪大了,睡觉越来越少,以往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起来了,今天却不见人影,苏小酒不禁有些奇怪。
“收拾包袱呢,前儿姑姑家中来信,说她的娘家哥哥去了,本宫特向皇上请旨,让她回去送送。”
说起这个,荣妃有些伤感:“为了照顾本宫,姑姑终身未嫁,尤其进宫后,跟家里的联系便更少了,本宫知道,她早就想回去看看,只是怕自己走了别人伺候不好,所以从未开口提过”
到了姑姑这个年纪,只怕这种事会越来越多。
但生老病死这种事,谁也掌控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珍惜眼前人吧。
也幸好,娘娘是个善良的人,姑姑一生跟着这样的主子,也未尝不是她的福气。
看着在毯子上推着球球爬来爬去的小团子,苏小酒不禁感叹:“娘娘您说,奴婢以后跟殿下,是不是就像您跟张姑姑这样?”
“怎么?你也不打算嫁人了?若真跟着本宫一辈子,本宫岂不是要被你烦死?”
娘娘白她一眼:“而且忘了太后之前跟你说的了?等十七娶了正妃,就要纳你做妾!到时候你就乖乖跟着十七滚出宫去,本宫也好清净清净!”
苏小酒露着小虎牙嘿嘿笑:“娘娘您这算盘可是要打空了,奴婢跟你打赌,十七绝对不会纳妾。”
娘娘嗤笑:“呵就因为那宁如意长得美?美人多了去了,男人的心永远都不会满足的,便是家里有山珍海味,照样眼馋路边的狗侍!”
苏小酒:“……您说奴婢是狗侍??”
美人:“本宫说了吗,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谁是狗屎?大清早的,恶心不恶心?”
张姑姑满脸无语的进来,俯身捂住团子的耳朵:“你们恶心不要紧,别让我宝宝听了去!”
苏小酒瞧着她腕上的包袱:“姑姑收拾好了?什么时候走?”
张姑姑神色黯然:“伺候着娘娘吃完早饭就走,今天是停灵的第三日,明天就要出殡了我总得去见哥哥最后一面”
“小酒,去匣子里给姑姑拿些银票来。”
“不用不用!老奴平时没什么花项,月钱都攒着呢!还有娘娘平时给的赏赐,足够了!”
张姑姑拉住苏小酒,不让她去拿:“又不是出远门,牛车半天就能到,花不了几个银子。”
荣妃起身亲自取了匣子,打开拿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张姑姑的包袱里道:“那不成,您就这一个娘家哥哥,又多年未曾归家,自然要体体面面的回去,别让人觉得本宫苛待了您。”
“娘娘这话说的,这天底下,只怕打着灯笼也难找像您这样的主子了,老奴跟着您,倒是比一般的官家太太还享福。”
她说着将银票拿出来,重新放进荣妃的匣子里装好,道:“老奴虽不懂什么,也知道今年世道不好,您手里不宽裕,这银子自己留着裁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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