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接过来,对着灯光看了看,那铜哨通体暗哑无光,似乎还掺杂了别的材质,看着其貌不扬,莫非暗藏玄机?
苏小酒试着吹了一下
“你在逗我?根本就不响好吗?!”
鼓着腮帮子吹半天,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一只乌鸦落上附近枝头看热闹,发出桀桀的笑声。
她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
“……反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吹就是了。”
被凶了也没多做解释,而是嘱咐道:“一定别丢了。”
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她又举起哨子来打量了一遍,还是没看出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好吧好吧,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将哨子收在怀里,她忍不住催促萧景:“你赶紧走吧,这里是后宫,被人发现就糟了!”
萧景唇角微微勾起,嗯了一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里。
崽崽还伏在孙掌事身边期期艾艾,苏小酒静静的陪着他,见他已经不哭了,慢慢问道:“崽崽,你真的不跟姐姐走吗?姐姐那里很好的,又干净又漂亮,还有很多好吃的,也有很多小朋友,更没有人会欺负你,比在辛者库里好多了,若你想姑姑了,姐姐还可以带你回来看她,好不好?”
寻常小孩子听到如此多的诱惑,只怕早就迫不及待的应允,然而崽崽却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抱住孙掌事,摇头说:“我不能离开姑姑,她把我养这么大,我若走了,她一定会伤心的。”
他说着凑到孙掌事的脸前仔细看看,发现她依旧紧闭的双眼,不由有些害怕:“姐姐,姑姑怎么还不醒?她真的没事吗?我已经原谅她了,你快让她醒过来好吗?”
月色下,他圆乎乎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泪冲刷过的地方,露出原本清透白皙的皮肤。
漆黑的眸子里折射出些许晶莹,殷殷怯怯的望着自己,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苏小酒不忍他担心,俯身用手在孙掌事的人中上掐了掐,片刻后,孙掌事便低哼着醒来。
“崽崽?!崽崽回来!”
意识从混沌到清明,孙掌事晃晃悠悠的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摸索,待看到崽崽就在自己身边,失而复得般用力将他搂在怀里,颤声道:“你还在,那就好,那就好姑姑错了,姑姑以后再也不会凶崽崽了”
崽崽哇的哭出来,猛的扑进孙掌事怀中,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喊道:“姑姑,是崽崽不好,以后崽崽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偷偷跑出来玩了”
两人相拥而泣,惹得苏小酒也红了眼眶,只是心中疑云仍在,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孙掌事对不起,今天我也有些急躁了,只是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肯让崽崽跟我走呢?您之前不是已经允许我帮助他了吗?”
孙掌事见她并没趁着自己昏迷将崽崽强行带走,心中添了几分感激,环视一周,问道:“那个御前侍卫呢?”
“哦,他走了。”
孙掌事似乎对萧景很是忌惮,但瞧着他也不是凶神恶煞的人啊,难道两人有过什么恩怨?
“你跟他很熟吗?”
苏小酒想了想,他们统共也就见过两三次,便摇摇头:“不熟,认识而已。”
“可他刚才说是来寻你的。”
“哦,他今天跟皇上去了荣华宫,可能娘娘见我许久没回,派他来寻我的吧。”
见她表情不似作伪,孙掌事放下戒备,慢慢从地上起身,崽崽忙追上去牵住她的手,她低头摸摸崽崽发顶,就像母亲般慈爱,然后转头对苏小酒道:“跟我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似有什么呼之欲出,苏小酒喉头紧张的滑动,默默跟着她来到一间小院,正是孙掌事和崽崽的住所。
这住所处在辛者库的西北角,左边和后面就是高高的宫墙,几乎是最偏僻的一处地方,只有三间北屋,而且房子也很是破旧,看起来更像是个小仓库改成的。
按理说她身为掌事,不至于住的如此破落,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选了这里。
屋子里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当户一台半旧的八仙桌,左右各一把凳子,右边靠墙是一张大大的土炕,上面一大一小放着两床棉被。
小的那团棉被上,摆着一只破旧的布老虎,因为年岁久远,黄色的布料已经洗的发白,是整间屋子里唯一一件小孩子的玩具。
不由懊恼,她刚才只想着快来告诉孙掌事好消息,却忘了把之前在宫外买的那些小玩意带来给崽崽。
“坐吧,我带着崽崽过的清贫,就不给你沏茶了。”
突然的客气让她有些拘谨,苏小酒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坐坐就好。”
将崽崽吃了一半的烤肉放在桌上,她有些忐忑的坐在板凳上,等着孙掌事接下来的话。
“崽崽,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就乖乖睡觉,我跟姐姐有话要说。”
崽崽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看,然后乖乖点头,端着脸盆出去了。
“这里没有外人,姑娘有什么问题便问吧。”
她开诚布公,苏小酒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满腹的疑问不知该从何问起。
孙掌事也不着急,手里捧了碗白水慢慢的喝,给她足够的时间组织语言。
“那个请问孙掌事,崽崽的身世是否有什么特殊之处?”
辛者库里小宫人小太监不在少数,但能得她庇护的,也不过崽崽一人,要说只是因为崽崽太漂亮,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站不住脚,上一次,她是想的太肤浅了,
尤其今天孙掌事的态度,更让她认定,关于崽崽,肯定还有更多隐情。
“若您有什么苦衷,完全可以说出来,我现在荣华宫当值,在娘娘面前也算能说上话,要帮一个小孩子也并非太难,还是您觉得有些事,就连皇贵妃娘娘也帮不了呢?”
孙掌事垂下的眼眸微微颤动,看着白色的碗底陷入伤感:“这件事,她确实帮不了。”
忍不住看向外面那个正在认真洗脸的孩子,连娘娘都帮不了?
转动着手中的粗瓷茶碗,孙掌事目光挣扎,最后终于变得坚定,带着近乎孤注一掷的赌意道:“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你要发誓,即便付出生命,也不许将此事告诉第三人!”
她虽与苏小酒只有几面之缘,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是真心想帮助崽崽,而且,总有一天能做到。
做好承受惊涛骇浪的准备,苏小酒语气郑重,伸出三只手指对着夜空的方向,一字一顿道:“我苏小酒,在此对着黄天立誓,若把崽崽的秘密泄露出去,必定孤苦终生,死后堕入阿鼻地狱,受尽油烹之苦!”
“姑姑,我洗完了。”
苏小酒闻声回头,虽然已经从孙掌事口中听说过崽崽生的极漂亮,可第一次见到他的真实容貌,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惊艳到了。
五六岁的孩子,正是雌雄莫辩,雅淡的眉毛下,他那双宛若凤雏的眸子却已经十分勾人,明明是不谙世事的童真与澄亮,偏偏美到夺人神魄。
莹白的皮肤完美无瑕,若待过上几年,脸上的婴儿肥消退,还不知要如何的魅惑众生!
怪不得孙掌事要故意将他满脸摸成脏乎乎,这样的妖孽颜值,哪怕只被人窥得半分,都会想方设法据为己有吧!
崽崽见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抓紧手中的盆子后退两步,怯怯的说:“姐姐,你、你怎么了?”
两眼直放光,姑姑讲的故事里,大灰狼就是这样看着小羊的。
“啊,没事没事,姐姐只是觉得崽崽长得好漂亮哦,时候不早了,崽崽快去睡觉觉吧”
孙掌事冲崽崽点头,他放下脸盆,乖乖的脱去外衣,手脚并用爬到床上,却没有直接躺下,而是先把大的被子展开铺好,再将小被子拖到旁边,展开后像条小泥鳅一样钻进去,只露着小脑袋在外面。
伸手将布老虎抱在怀中,他张开小嘴打个呵欠,带着浓浓的睡意道:“姑姑晚安,姐姐晚安,那崽崽就先睡啦”
说完乖巧的闭上眼睛,没一会便轻轻打起了小呼噜。
他今日受了惊吓,又哭了许久,早就已经累坏了。
孙掌事将灯芯调的暗了些,为他掖好被角,示意苏小酒到院子里去说话。
月色已浓,宫门也即将落锁,孙掌事却并没有长话短说的意思,而是缓缓问道:“你在宫中时间不短,应当也听说过锦瑟宫的事吧?”
锦瑟宫?冷宫?
不禁有些诧异,崽崽跟锦瑟宫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冷宫,自然便想起里面那个粉嫩的小女孩,袖管中另一个油纸包还留着残存的温度,正是她准备偷偷送去给小舞的。
手指不由紧握,莫非锦瑟宫的谜底会在孙掌事这里解开吗?
“我虽不知有关锦瑟宫的故事,却认识里面一个叫小舞的女孩。”
夜风肆起,有枯叶簌簌落下,孙掌事叹息一声,低语道:“她的母亲,名字就叫做锦瑟。”
油纸包砰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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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排雷,小酒只是善良,但不愚蠢,小仙儿也绝不会写出什么圣母为了当烂好人就连累娘娘或者其他人的剧情,宝宝们根本不用担心,也不要再写类似的留言误导别人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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