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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八代都被人给扒了,对于楚九的发迹过程他们也是了如指掌。
老实说还真有点儿羡慕,穷小子出身,有现在的成就真的很了不起。
而他们好歹也是燕廷所封的荆襄九郡的大元帅,娘的过得日子还不如人家义军。
他们都跟随姜钰多年,都是他的嫡系。
“俺跟着大元帅,他要投降,俺就投降。”
有一部分人不同意,但是不敢言语。
这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这没有吃的,喝的,大家干巴巴的等着也没啥。
可这酒菜的香味刺激着他们,“要不,咱先吃,边吃边等。”
“别饿着呀!”
就这样开吃,大家吃饱了喝足了,都走到帐篷外,一站,没多久姜钰回来了。
大家呼啦一下就围了上去,姜钰一说这投降的事情,这妻儿老小,都被襄阳王给压下来了。
姜钰看着他们直白地说道,“我现在不投降是死,投降也是死。你们怎么办?”
原来还有些犹豫的将官,现在也彻底死心了,“降!”
哎呀!真是人心所向,人心也是天意,姜钰拍板道,“好,咱们降了。”
就在姜钰他们这边决定好了,军卒来报,楚九他们列队迎接元帅他们进入御桥镇。
姜钰神色动容,深受感动,急忙上马,到外面一看,楚九带着所有的将士迎接自己。
我是降将却被人家待为上宾。
别不识抬举,赶紧下马跪下磕头,“主上,姜钰投降来迟,望请恕罪。”
楚九翻身下马,疾步走到姜钰跟前,双手将他给搀扶了起来,“姜元帅,我这军中缺元帅啊!咱就等着你给我领兵带队呢!”
这话说的漂亮,可姜钰不会傻乎乎的当真。
“不不不!”姜钰摆手婉言谢绝道,“我姜钰是一郡的元帅,不够一国的元帅。主上手下猛将如云,我没那个才。”
楚九闻言黑眸轻晃,为人谦虚,高看他一眼,如长生所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请,请,请,咱们里面说话。”楚九挽着他的胳膊朝镇子里走去。
就这样大家进了御桥镇,把军丁安置好。
姜钰被带到了关帝庙,双手抱拳看着他们道,“主上,不是我心眼儿小,我实在是着急。我母亲和妻子儿女都在城里受罪。我的将士们的家眷可都在襄阳城里。”着急上火地又道,“一旦襄阳王知道,我们反了,必定加害他们,这可如何是好!”
姚长生看着他微微一乐道,“姜伯伯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胸有成竹地又道,“你按计划行事,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目光直视着他道,“姜伯伯别着急,咱先吃饭,吃了饭有力气,才能拿下襄阳。”
说话当中,袭击耶律洪的人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楚九他们彼此又是一番介绍。
郭俊楠与姜钰算不上多么亲近,但也是旧识。
“你怎么在这儿?”姜钰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家父早就投奔义军了。”郭俊楠俊美的脸上漾起笑意看着他说道。
姜钰这才想起来,郭家也是被奸人陷害,侥幸保住性命,发配原籍的。
“咱稍后叙旧。”郭俊楠食指点点摆好的酒菜道。
“好!”姜钰欣然应允道,能再次碰见旧识,让他这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荆襄九郡兵马大元帅姜钰,率领这五千人马归顺了楚九。
这旗开得胜,楚九非常的高兴,在关帝庙大摆酒宴,为姜钰迎风洗尘。
这关帝庙虽不至于破破烂烂,却也上不得台面。
“姜元帅,有些仓促,今日就凑合了,改日拿下襄阳,再为你接风洗尘。”楚九黑曜石般闪闪发光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不会,不会,已经很好了。”姜钰客气地说道。
老实说老母和妻儿在受罪,他真的吃不下,但人家盛情难却,也只得吃!
“主上,主上,俺还没禀报呢?”唐秉忠看着楚九想起来道。“刚才被打了茬,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
“说!”楚九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你出去与耶律洪交战胜负怎么样了?”
唐秉忠双手抱拳看着楚九道,“回主上,俺将耶律洪引进峪谷沟,火烧峪谷沟,耶律洪的人马损伤一半。”言语中透着兴奋又道,“耶律洪杀出峪谷沟之后,余江上游听炮声放水,又被水淹。耶律洪的兵马损失了三分之二。”
郭俊楠双手抱腕道,“启禀主上,在余江打捞尸体时,没打捞上耶律洪的尸体。末将请求责罚。”非常的遗憾。
楚九闻言点了点头,“这不怪你,在意料之中。”精神奕奕地看着他们道,“只要挫其锐气,咱就是胜利。”满脸笑意地看着郭俊楠道,“郭将军辛苦了!”
“不辛苦,这都是姚先生算无遗策,也是兄弟们齐心协力,才能大获全胜。”郭俊楠看着他们谦虚地说道。
姜钰闻言脸色微变心里是咯噔一声,这次出兵,是他和耶律洪同时各带五千人马,来打御桥镇。
这个唐秉忠跟耶律洪交战,听这意思,又是火攻,又是水淹的,耶律洪是大败而归啊!
姚长生因为旧识且想收降我,所以说服主上,这样我的人才算是保住了。
这如果我要是不识抬举,不投降,恐怕也得像耶律洪一样了。
姜钰看向姚长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想不到这小子长大了,用兵如神,颇有其父的风范。
姚兄在世的话,应该会特别的高兴,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转入正题了。
楚九看向姜钰道,“姜元帅,咱从长生嘴里知道你,文韬武略,善于用兵样样都行。”
“没没没,那都是吹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和姚贤侄比起来,落伍了。”姜钰闻言赶紧摆手道,“承蒙抬爱,没那么神。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姜钰知道自己的本事,才疏学浅。”
天色不早,姜钰心里那个着急啊!“主上,现在我来这五千兵马,他们的家眷可都在襄阳城里呢!一旦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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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道,我们归顺了你们。这如果要加害家属,咱们怎么办?”
楚九胸有成竹的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不着急,让襄阳换旗号,那是几炷香的事情。”
姜钰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牛皮吹的可有点儿大,“襄阳城现在是四门紧闭,固若金汤。”余下的话不用明说,也知道他觉得不可能。
楚九老神在在地看着他说道,“现在咱们就走,今儿晚上就直取襄阳,走,出兵。”
襄阳王完颜铁犳花,自从接到了皇帝的密旨,去岁开始建造七星台。
借助上天神秘力量,延续国运。
工程量大,工期又紧,完颜铁犳花只好强征民夫,壮劳力不够,老弱妇孺也不放过。
对此姜钰很不赞成,尤其是春耕开始,他整日里与自己为此事争执。
这粮仓里的粮食够吃,也堵不住姜钰的嘴,又不缺你的。
至于那些蝼蚁,草根、树皮,又不是没吃过,将就着,凑合着这一季,夏粮没了,种秋粮不就得了。
在完颜铁犳花看来,一切都得为七星台让步,这乃是国家大事,关系国运,容不的一点儿马虎,全力以赴。
姜钰就像是那敲木鱼的和尚似的,天天在耳边叨叨个没完。
烦都烦死了,这建造七星台离不开他手里的督造。
等着,等七星台建好了,老子早晚找个名头,整死你,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恰巧此时,探子来报,御桥镇发现来历不明的人马。
完颜铁犳花是想也不想地就把姜钰给派出去,让他去剿灭这支兵马。
姜钰领兵走了,可这完颜铁犳花却心绪不宁。
这自古小人都善于钻营,早就有人发现了完颜铁犳花和姜钰两人不睦。
此时不待更待何时,就有人像完颜铁犳花进谗言,这姜钰要是临阵反了,可怎么办?
人家要投降了,咱这襄阳可就保不住了。
襄阳王立马下令,四门紧闭,吊桥高挑城头之上。
准备滚木礌石,弩弓要箭,严守城池。
仗着护城河的宽度,想要攻进襄阳,简直是痴人说梦。
然后告诉文武官员,谁也不许回家,都在王府大堂上等着。
武将者不卸甲,战马不卸鞍,随时应战。
这还不算,完颜铁犳花又出了个损招,把姜钰高堂老母,妻子和孩子都抓来了,押入大牢,当做人质,是以防万一。
未时十分,头路传令官飞马在城下报信,说是:姜钰已经到了御桥镇。
完颜铁犳花沉吟出声,“再探再报。”
又过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又有人来报,“启禀王爷,姜元帅大获全胜,活捉了贼人,贼人的兵马全军覆没。”
“太好了!”完颜铁犳花闻言腾的一下激动地站了起来,“要这么说的话,姜钰对本王还算忠心。就是不知道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在爷的头上动土。”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继续来报,“启禀王爷,姜元帅活捉的贼子乃是庐州的楚九。”
完颜铁犳花激动地双手撑着大堂的桌案,看着堂中央的军卒道,“你在说一遍。”
军卒又详细的说了一遍,完颜铁犳花高兴的差点儿没蹦起来。
“奶奶的,这一回抓了个大的,不但老王叔重赏,皇帝也是赏赐多多。”
老王叔就是铁木尔苏和萨姆野汉的爹爹,当今天子的亲叔叔。
老王叔痛失两位爱子的事情,当今天子至今还瞒着,就怕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将老王叔给击垮了。
“哎呀!哈哈……这姜钰还真有两下子。”完颜铁犳花砸吧着嘴道,“这汉人还是对付汉人,最擅长了。”突然自责了起来,“唉……这事也怪我听信小人谗言。”
姜钰他们一路让传令官回去报信,就是要诈开襄阳城。
完颜铁犳花这空有武力的武夫,哪里是姚长生他们的对手啊!
这完颜铁犳花也是皇亲国戚,朝廷派来的,有没有本事,人家占这位置,全襄阳那就得听他的。
要不姜钰为什么反了,本来姜钰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那是能忍则忍,谁让人家是自己的上峰呢!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的,将姜钰的老母和妻儿老小抓进了大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襄阳王这么做,谁也不服,谁也反抗,即便你是王爷,皇亲国戚,那也不好使。
又过了一阵,又有人军卒前来报信,“启禀王爷,姜元帅押着罪犯凯旋而归,现在在城外三十里地,临时安营扎寨。请令进城。”
完颜铁犳花搓着手激动地说道,“这就回来了,早晨派的兵马,这晚上就回来了。快的超乎想象。”
“哎!姜钰怎么不把人带进来啊!”完颜铁犳花看着他们催促道。
“启禀王爷,这四门紧闭,没有您的将令,您的旨意,谁也进不来。”
在外打仗的兵马不能随便进城的,这玩意儿打完仗,呼啦一下子进城了,那谁看得住,还不抢,还不夺啊!
所以必须安营扎寨在城外,这是规矩。
埋锅造饭,吃饱了,放假才能到城里溜达溜达。
但有一样,这元帅将官你得允许进城,因为他们的家眷都在城里呢!
“哈哈……”完颜铁犳花高兴的大笑道,“姜钰真乃虎将也!”看看左右文武,“众位卿家,随我迎接姜元帅。”
“是!”
文武群臣在心里憋屈的慌,他姜钰打仗,却把他们扣在王府大堂,算特娘的什么事啊!
真是遭老罪了,尤其是武将顶盔挂甲的,他难受啊!这盔甲死沉、死沉的。
刚向外走,有人却高声喊道,“王爷,且慢。”
“怎么了?”完颜铁犳花看着自己的心腹说道。
“王爷,这姜钰打了胜仗,您这是要去亲自迎接吗?”
“怎么有问题吗?”完颜铁犳花回身看着他问道,“姜钰打了胜仗,去接他不行吗?”
“王爷,这城开不得,这单凭传令兵来报,万一消息不准怎么办?”他紧接着又道,“这抓住楚九都是姜钰说的,这真假咱也不认识,万一他贪功冒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