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料作物?”钟毓秀挑眉看着她说道,“你是说它跟大豆一样可以榨油。”
“嗯!”陶七妮点点头道。
钟毓秀闻言眼波流转,看着剥下来的花生皮,“这个现在太少了,等明年种出来,榨油试试看。”
“肯定香!”陶七妮盈盈如水的眸光看着她说道,“吃起来就这么香了,可以想象榨出来的油有多香了。”
“喂喂,小傻瓜,这皮不能吃了。”钟毓秀摁着拿着勺子舀花生皮的儿子道。
“想吃。”楚泽元抬眼看着钟毓秀委屈巴巴地说道。
那湿漉漉如小狗眼巴巴的眼神,钟毓秀看看花生皮,闭了闭眼道,“吃吧!”松开了手。
楚泽元这脸上立马漾起灿烂的笑容。
“想吃得到明年了。”钟毓秀伸手揉揉儿子细软的头发道。
钟毓秀拿出篮子中的棉花道,“这个能做什么?”
“钟姐姐觉的它跟木棉比如何?”陶七妮眉眼如同星辰一样明亮的看着她说道。
“木棉?”钟毓秀轻轻揉捏着手里的绒绒的白花道,“作为冬衣的填充物,被子的填充物。”
“对!”陶七妮深邃的双眸看着她重重地点头,“这棉花还可以像蚕丝一般织布。”
“棉花?”钟毓秀眉眼间疑惑地看着她说道。
“木棉,白色的花,填充物,叫棉花挺合适的。”陶七妮盈满笑意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这花本来就是大户人家的观赏物。”钟毓秀轻笑出声道,“只是这棉花一朵,一朵的要怎么填充。”忽然间道,“咦!这是什么?硬硬的。”用手掰开,“褐色的?”
“这是籽。”陶七妮唇边漾起一抹笑意道,“得人掰开了取出来。”
“咱就不缺人。”钟毓秀闻言溜圆的星眸弯弯,乌黑的瞳仁闪着温暖的光。
“这个我回头把棉花给你弄过来,你看着做棉衣。”陶七妮一双桃花眼弯弯眯起,黑色的瞳仁闪着温暖的光看着她。
“行。”钟毓秀爽快的应道。
“这个是什么?”钟毓秀拿着红辣椒道,“跟秃笔头似的,颜色给西红柿也这么红,也是蔬菜吗?”
“是,不过味道很辣,比酒辣,比胡椒也辣。”陶七妮朗如清月般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你可以试试,这个炒豆腐最好了,我试过了。”特地又说道,“很辣!配了一桌菜,差点儿没把舌头给辣掉了。”
“你这竟琢磨吃的了。”钟毓秀清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没少研究姚先生抄写的食谱吧!”
“是啊!”陶七妮粉嫩的唇角柔和地翘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说道,“人家出身高门大户,不说见识,单单人家吃过的菜就多的让我瞠目结舌了。”食指蹭蹭鼻翼道,“钟姐姐不知道,他介绍的那些菜的时候,我这口水都流了三千长。我现在做的小门小户的,家常菜。”
“呵呵……”钟毓秀闻言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钟姐姐别笑,我真的毫不夸张。”陶七妮眉眼轻轻扬起,满脸笑容地说道,“他说的女皇陛下武则天吃的菜:百岁羹、咄嗟脍、浑羊殁忽、白沙龙、串脯、生羊脍、黄耆羊肉、飞鸾脍、金齑玉鲙、汤丸……我有的听都没听过,作法更是一百零八道工序。哪儿像我,白水煮、清水蒸,油都不敢敞开了吃。”
“你这怨言,难怪你这么积极。”钟毓秀食指轻点着她一脸发现她的小秘密似的。
“对啊!宫廷咱不敢肖想,这民间洛阳水席,应该能吃到吧!民间的洛阳水席,就有8个冷盘、8个中件、
4个大件、4个压桌菜,冷热、荤素、甜咸、酸辣兼而有之,鸡鸭鱼肉、菌类、鲜货、时蔬无不入馔,煎、炒、烹、炸、烧,变化无穷;片、条、丝、块、丁,包罗万象。”
钟毓秀看着她摇头失笑道,“你别告诉我,你都背下来了。”
“嗯嗯!”陶七妮憨憨地点头道,深邃的双眸填满笑意看着她道,“你别笑啊!能吃是福。”
“哈哈……”钟毓秀笑的更大声了。
“哇哇……”楚泽元忽然大哭了起来。
钟毓秀和陶七妮赶紧看过去,原来在两人说话时,小家伙吃完花生皮,偷偷抓着辣椒咬了一口。
结果就成现在的样子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吐着舌头,辣椒因为口水挂在唇边,真是好不狼狈。
钟毓秀赶紧拿着手帕擦擦他嘴,被辣的依旧哭个不停。
“水,凉水漱漱口就好了。”陶七妮赶紧拿起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倒了半杯水。
茶杯凉凉的,漱口正好。
“赶紧,赶紧。”陶七妮扶着楚泽元的小脑袋,将茶杯递到他的唇边。
楚泽元就着茶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直接给喝了。
“哎哎!让你漱口的。”陶七妮担心地看向钟毓秀道,“这怎么办?”
“没关系,也是今天的水。”钟毓秀闻言赶紧说道。
灌了两口冷水的楚泽元终于不感觉辣了,舒服多了。
眼泪汪汪的看着钟毓秀可怜巴巴地说道,“娘。”
“乖,不哭了,还辣吗?”钟毓秀抱着他问道。
“这是怎么了?老奴走了一会儿怎么哭了。”连嬷嬷赶紧放下茶壶。
“已经好了,被辣着了。”钟毓秀抬眼看着她解释道。
“辣?”连嬷嬷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辣椒,就是这个,比酒还辣。”钟毓秀好笑地看着她解释道,“趁我们不注意,偷咬了一口。”看着怀里的儿子道,“看你还偷吃吗?”
“不吃了。”楚泽元扁着嘴巴抽泣地说道。
“嬷嬷,赶紧将山楂水倒出来,酸酸甜甜的,把辣味给冲走了。”陶七妮起身将茶杯里的水,泼到花盆里,回来举着杯子。
“好好!”连嬷嬷倒入山楂水,“可这水刚煮好的,烫。”
“倒些凉水,兑一下。”钟毓秀下巴点点八仙桌上的茶壶道。
“我来。”陶七妮拎着茶壶,往山楂水里兑了些凉白开,摸了摸杯壁,冷热正好,“来来来,赶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