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释的家真的不一般。
刚才还是在闹市,一进陈释家的范围,瞬间就成了世外桃源,她家周围全部是树木和花草,还有溪水潺潺。
这条小溪,不像是人工的,也许是小区背后的山上下来的。
这水,清澈自然,还有小鱼儿,还有青蛙。
宛如,这里是大森林的深处。
一栋白色别墅就在眼前,中式徽州园林式,两层。
“外婆!”
陈释叫了一声。
二楼阳台上坐着一个老太太——一个中年女性。
刘牧樵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陈释的外婆!她看起来不到50岁呀。
她的真实年龄其实也不大,57岁,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一点也不奇怪。
陈释的外婆站起来,招了招手。
她已经看到了陈释身边的刘牧樵了。
多好的年龄啊!
陈释的外婆在一楼客厅接待了刘牧樵。
“听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医学天才。”陈婧说。
“外婆夸奖了。”
刘牧樵按照陈释的称呼没毛病,他比陈释也只大一岁,是一个辈分的人。
“你对哪些学科比较专长啊?”
“比较杂,今后可能是向全科发展。现在对普外科,神经科,中医科等。”
“哦,还蛮广啊,我都理解不了,一个人怎么可以精通这么多的学科,很多人一辈子都只看一个病,还成不了专家,你却是很多学科的专家,不简单。听说,你们安泰医院建立两个中心?”
“是的,外婆,我们建立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肝脏外科中心。”
“今年你们的业务可能达20亿?”
“是的,可能比预期的还好。”
“那不是和省立医院平起平坐了?”
“是的。”
“下一个目标是附属医院?”
“是的。外婆知道的还真多啊。”
“还不是陈释回来后就喋喋不休说安泰医院的前途似锦!”
“安泰医院的前景真的不错,我们有信心用五年、十年时间赶上附属医院。”
“不错,安泰医院的员工真有福气。”
说了很久,刘牧樵注意到,陈婧对医院了解得很细,很多事并不是最近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是陈释告诉她的。
但是,她一次也没有提到皮院长。连“院领导”三个字都没有提到过,就好像他根本就不认识皮院长,更不关心皮院长。
“好好干一番事业,刘牧樵,你完全可以成为成功人士。”
刘牧樵赶紧说:“外婆你才是成功的人士,在海外有这么多的企业,你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刚才还一脸晴天的陈婧,突然之间脸色就变了,愁云密布。
“哎,你不懂。外婆我之所以在国外创立了十几家中餐馆,其实,还不是想打发时间,消除寂寞。”
刘牧樵不知怎么接话,干脆不说话,静静地听。
“哎,我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外婆这话错了。你没有被世界抛起,你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也有一个幸福的家,陈释,你看,长得多乖。”
“你不懂。一个人,在金钱上成功不算是成功,在事业上成功也不算成功,首先,他得有一个幸福的家。我就是被一个男人抛弃了的,怎么可以说,我是成功的?”陈婧苦笑了一下。
刘牧樵说:“其实,外婆,你们之间有天大的误会,一个穷山沟里的男孩,他怎么有勇气去纠缠一个比他地位高百倍的女孩呢?在他的脑子里,听到了幻觉,女孩说,你放开我,我要去寻找真正的幸福。这个时候,那个穷山沟里出来的男孩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只是一只癞蛤蟆,他只能放弃,他只能看着美丽的天鹅向西边飞去。而这只癞蛤蟆,一辈子都魂牵梦绕,怀念着消失在天际天鹅……”
“不,这不是事实。事实上不是这样,我到最后一刻都在等候他的挽留,我给他写过很多信,他一封也没有回过。”
“这就麻烦大了,我只知道,那个山里孩子从来就没有收到过这只天鹅的音信,直到今天,他还在盼望,能够看到远方的来信。”
她沉默了。
她知道这中间一定有特殊的缘故。
不要多说了,一定是母亲的缘故,她有这份毅力,有这个能力,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她有些愤怒,又很无奈,过了很久,她突然笑了。
“不聊了,不再聊这个问题了,没意义,没价值,刘牧樵,今后我也不会再关注安泰医院。陈释在你这里,希望你好好照顾她,十年之后,她会离开安泰医院,她还有事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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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知道。我希望她这个十年,做一个普通人,在普通人中间体念人生,让她知道人生实际上是丰富多彩的……”
她突然又变得十分开朗起来。
刘牧樵知道,她和皮院长的分手,其实完全是因为地位的差异,穷人和富人之间,是有一道鸿沟的,很难逾越。
所以,过去讲“门当户对”,一点没错。
皮院长和陈婧之间的爱情,注定是一场悲剧。
“刘牧樵,你帮我开点药,我一直都有一个毛病,睡眠很少,容易焦虑,都愁善感。”
刘牧樵说:“世上病有三千,无药可治是相思。”
陈婧“噗”笑了起来,“相思个鬼呀!我们都什么年纪了。别啰嗦,帮我开一副中药。”
刘牧樵本来还想开几句玩笑,但一想,人家都是有儿孙的人了,特别是皮院长,有儿有女有老婆,万一这对老情人擦出什么火花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刘牧樵给陈婧搭了搭脉,脑子里一个极亮的星星在不停的闪亮。
好家伙,这肯定是一剂特效药。
刘牧樵拉近一看,嚯!真的是一副极好的方子。
生珍珠母30g,丹参15g,钩藤15g,夏枯草15g,茯苓10g,合欢皮10g。
煎服。
开完药,刘牧樵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突然陈婧喊了一声:“刘牧樵,你停一下,我还问你一件事。”
刘牧樵停了下来。
“皮仔,他真的没有收到我的信件?”
“是的,他说,你走后,他就再也得不到你的音信了。”
“他……他现在好吗?”
刘牧樵认真地回答:“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说,你可以见他一次,亲口问问。”
“不!不行的!绝对不行!刘牧樵,你别在他面前提到今天的事,你懂吗?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