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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还在继续。
刘牧樵已经知道医院在开秘密会,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个刘忠全,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跳蚤。
叶总经理就住在神经外科,主要是观察有没有脑挫伤和继发性的脑出血,病情不算重,也不算轻。
脑震荡肯定是有的,脑挫伤也肯定是有的。
不过,刘牧樵根本就不担心,华佗再生丸的效果好得很,吃一个疗程,肯定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院,还是要住,怎么说,伤残等级鉴定“轻伤”一定得鉴定上,到时候,破案了,才有机会追究凶手的刑事责任。
轻伤是门槛,轻微伤的话,人家可以免除刑事责任。
要是你马上出院回家,鉴定为“轻伤”,就比较勉强了。
“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叶总终于忍不住问刘牧樵。
“有意义吗?没有证据。”刘牧樵反问。
“有,当然有。我有办法证实是不是他干的。”叶总说。
刘牧樵吃了一惊。
“你准备自己行动?”
“嗯。”
“别傻了。恶人迟早会得到报应的。你这样干,到时反而是你触犯了法律。”
“我不管,我得找到打我的人。你不知道,那人并不是要打伤我,是想要我的命。”
刘牧樵摇头。
“不会的,打死你,有什么意义?”
“打死我,当然有意义啦,你的制药厂就启动不了了,或者,至少也得推迟很长时间。”
刘牧樵仍然不信,说:“人家只是想警告我。”
叶总笑了。
“这个,你比我见识少,你不知道有些人的心理阴暗面积有多大,这个,我经历的比你多。”
“是吗?”
“是的。你见过逼债把人逼死的吗?你见过把人装进麻袋里,丢进水里几分钟在捞上来,重新让他活过来,再来第二次丢进水里吗?你见过系一个指头,吊在梁上,用脚尖顶地吗?你见过丢进猪圈里七天七夜和猪抢食活下来的吗?你见过……”
“你见过?”刘牧樵都已经毛骨悚然了。
“见过,但大多数是听说过。”
刘牧樵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他的阅历,超乎了刘牧樵的想象。
把制药厂交给他,对,还是错?
刘牧樵不能肯定。
“叶总,我怀疑谁,不能告诉你。我问你,我把制药厂交给你,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能放心吗?”
“你应该可以放心。”
“我是说,我赚的钱,我能够安安心心使用,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腥,也没有污点,你能保证?”
叶总沉默了一会。
“能。”
“好,我相信你。”
“就凭你这句话,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合法商人的。”
柳絮送过来的两套介入设备,刘牧樵爱不释手。
一套是做帕金森病手术的,包括一支捣毁苍白球的穿刺针,一支放置起搏器的穿刺针。
另一套是脑干穿刺的穿刺针,管壁非常非常薄,还不到一层纸厚。
很好。
真的是就怕想不到,想到了,人家就做得出。
“我各订30套。”
“公司说了,你第一次订的全部免费,今后的价钱也好说,他们准备申请专利。”
刘牧樵说:“好的,你赶紧送货过来吧。”
柳絮说:“我带了十套,你先用着。看还需不需要改进。”
刘牧樵一件一件认真检查了,质量非常不错,交给鲁路,要他灭菌备用。
会议室里,气氛格外诡异。
刘忠全站在法律角度,全面分析了刘牧樵生产“华佗再生丸”的违法行为,也提醒在座的各位,如果任由刘牧樵占有“华佗再生丸”的知识产权,那么,在座的每一位都存在渎职的嫌疑。
他本人除外。
他刻意提醒曾雪飞做好记录,要全面准确地把他的原话记录在本子上。
“皮院长,我就说这么多,暂时说这么多,法律问题,你们可以向我提问。”
皮院长抬了一下眼皮,嘟哝了一句,“你也说的够多的了。”
一个小时的会议,他发言至少45分钟。还不包括有时候的冷场。
“看看,还有谁要说?孙涛,你今天说话最少。”皮院长问。
孙涛摸了一下后脑勺,悠悠地说:“我确实不想多说,几个大男人,在这里商讨怎样抢夺人家的金钱,我不想做合伙人,这样,很不道德。”
所有人一愣。
刘忠全似乎被针刺了一下,大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孙涛看了看天花板,两只手抱着后脑壳,不准备回答半个字。
“说啊!”
“孙涛,你说,谁不道德了?”
“你装聋作哑啦?你怕了?”刘忠全疯狗一般。
“怕?呵呵,我是不想和你说话。”
“你说不过我!有理有据,你没奈何我!”
“你吗?哼哼,人家辛辛苦苦发明的处方,凭什么你说是集体成果?”
“上班时候的成果当然是集体的,单位的。”
“医院组织了人马研究?医院投入了经费?别人贡献了智慧?我说,你背诵法律条条倒是滚瓜烂熟,可惜你,做人的基本常识都没有。明明是人家的知识产权,你在这里强词夺理,硬说是医院集体成就,这是人话吗?”
孙涛一口,说得几个人顿时愣了。
这样讲,也有道理啊。
理有八面,各说各有理。
刘忠全依然是认为他掌握了真理,说:“嗯嗯,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站在医院对立面,我怀疑你一定是投了资,你一定是合伙人。”
孙涛喝了一大口水,还有半碗,朝刘忠全泼了出去。
刘忠全一头的水,落汤鸡一般。
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想砸过去。
陈副院长伸手一按,“搞不得,你会吃大亏的。”
“安静!”皮院长大喝一声。
“对不起,老皮,我年轻,容易冲动。”孙涛举了举手,向皮院长道歉。
刘忠全还在挣扎,要以牙还牙,把自己杯子里的水泼过去。
陈院长哪里肯了?
“你们都是一伙的!”刘忠全朝陈院长大声吼道。
陈副院长手一松,大声说:“是吗?那好,我不拦你了,你请便!”
刘忠全拿起杯子,哪里还有什么水?于是,拿起杯子准备砸。
犹豫了。
高高的举起杯子,砸又不敢砸,不砸又不甘心。
“有本事,你就砸啊!”。
陈副院长讥讽地加上一句。
“好,我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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