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在胁迫你?”傅砺将车子停到一旁,他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简希曼的脸看。
“是不是你自己心知肚明,何用我说?”
简希曼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然后去拉车门,发现车门打不开,于是扭头看向他。
“如果不想给自己招来麻烦的话,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因为我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麻烦一些。”
简希曼本来想威胁他,不料他听到了非但没有半点紧迫感,反而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表情,“是么?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如何麻烦。”
“那你拭目以待好了。”
简希曼像看神经质一般看了他一眼,然后越过傅砺去开车锁,但半道就被他住了。
他不松不紧地扣住了她的小蛮腰,笑得有些邪气,“大嫂,你越是这样,就越是会勾起我的胜负欲,让我有种要将你征服的冲动,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是有病吧?放开我!”
听到傅砺的回答,简希曼心头一阵惊,这个男人也太变态了吧?明知道她是他大哥的女人,明知道她是他的大嫂,在人伦面前这是不可僭越的沟壑,可他竟然想要将这些东西全都无视掉。
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发狂的疯子!
而偏偏,她眼前现在就有一个!
“乖乖地坐好,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漂亮的脸颊,然后落在安全扣上,顺势替她将安全带给系上。
一路上简希曼都没有再搭理他,无论他说什么全当听不见,只是闭着眼睛将脸转向一边假寐。
回到傅家的时候看到傅立恒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他还如往常那样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将脸给盖得严严实实的,保姆在一旁伺候着。
“哟,大哥在晒太阳?“傅砺双手插兜,闲庭信步地走到傅立恒的跟前,戏言道“你倒是舒服了,安安稳稳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让我这个做弟弟的替你跑腿。”
“傅砺辛苦了。”向来沉默寡言的傅立恒竟然出了声。
简希曼突然觉得很稀奇,虽然她跟傅立恒接触的时间也不长,但她毕竟照顾过他,对于他的性情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按道理像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在经历了非人的遭遇之后,受到沉重打击会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哪怕过了很久,他们都很难跟人建立正常的相处模式。
可他居然对他的弟弟傅砺言听计从?
他对傅砺竟然隐约透露依赖,还有害怕,以及恭敬?
傅砺意味深长地将车子取下来的东西,一股脑的丢到轮椅上的傅立恒身上,“我不辛苦,嫂子才辛苦,大哥不要太折腾嫂子了。”
傅立恒被他突然丢过来的东西打中身体,本能地抽了抽身体,随后,将头埋得更低了。
简希曼被这两兄弟谜一样的关系弄得有些无所适从,在傅砺离开之后,她取下傅砺扔到傅立恒身上的东西,“你没事吧?”
“没事。”傅立恒闷闷的声音从帽檐下传来,简希曼就知道他在介意自己靠得太近。
起身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保姆后,她吩咐道“这简家拿回来的东西,有时间就给少爷做来吃吧。“
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看了傅立恒一样,“傅少还有其他吩咐么?“
“没有,你去休息吧。”傅立恒难得一见的关心她。
简希曼确实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今天恐怕是她认识傅立恒以来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了。
她看了傅立恒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转身朝内院走去了。
回到卧室,她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杨莉君身上掉出来的那张照片,虽然她只看了一眼,但那张照片她肯定自己一定见过,而且还是在小时候。
“叩叩!”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简希曼眉头微微一皱,这种时候来找自己的准是傅砺,他来找自己准没什么好事!
“谁啊?”出于谨慎,她冲着门口问了一声。
“大少奶奶,老太爷回来了,请您到书房见他。”门外传来女佣的声音。
老太爷?
简希曼在心中咀嚼着这个称呼,随即反应过来,这老太爷是傅立恒和傅砺的爷爷,她顿时心中有些不安,这老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跟傅砺一样难搞。
眼下有一个傅砺已经让她够头疼了,眼下再来一个傅老头的话,那她在这里的行动必然会处处受限,那这样的话,她该如何完成任务?
“大少奶奶您在听吗?”佣人见得不到里面的回应,继而又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马上下楼。请爷爷稍等一下!”她吱声打发了佣人,然后换上一套得体的衣服就出了卧室,来到书房门前,她举手踌躇,迟迟没有敲下这个门。
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冒出一只手,径直将书房的门给敲响了,她侧头,看到傅砺正冲她勾唇笑,眸光明亮。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爷爷不是让你到书房找他的么?”傅砺对她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然后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傅老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抬头看向两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就恢复如常,然后指向一旁的沙发示意,”都坐吧!”
简希曼见这种阵仗也不多言,乖巧地按照老爷子的要求坐了下来,但傅砺可就没有这么安分了,紧挨着她就坐。
简希曼心头一惊,连忙向外挪了挪,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她是傅家大少傅立恒的妻子,而傅砺是小叔子,两人出于礼节必须是要保持距离的。
“爷爷,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傅砺入座之后就掏出烟点了一根,吞云吐雾的模样,显得很不上心。
“找你来是想说一说公司的事。”傅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将老花镜摘下来,揉了揉太阳穴,“我年时已高,而你从小父母双亡,你大哥自从车祸之后毁了容,又身有残疾,就患上了抑郁症,对公司的事情是无能为力了。眼下公司能够依靠的,恐怕就只有你了。”
“爷爷,您还年轻不老,我还小,现在您就要把我绑在公司里,不觉得对我来说残忍了些么?”傅砺将手中的烟灰弹了弹,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