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君,是北境人人敬仰的少将军。
拓跋舞自然听不到慕云吟心里的话,但从慕云吟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冷冷的笑意。
宇文家族在你魏国独霸军权,人人忌怕,我慕云吟可不怕他们。
拓跋舞望着慕云吟眼里的不屑,对慕云吟道:
“刚才身材最高的那人,是我国的兵马大元帅宇文雍。”
“听说他以前,总败在我们梁国的龙骧将军手上?”
拓跋舞被慕云吟的话噎住,又望着他的兄长道:
“我国的太子还可以吧?德才兼备,深得人心。”
慕云吟不置可否,心里嘀咕,我不久前,刚杀了个太子。
拓跋舞摸了下慕云吟的小脸,低声道:
“王妃,你胆子够大的,没有被宇文家族的那些人吓住,不过你不用害怕,有我拓跋舞在,他们谁也不敢轻易动你。”
慕云吟给拓跋舞一笑。
“英王殿下,我不用害怕,比他们厉害的人,我都见过。”
“哦,是吗?”
“当然,英王殿下。”
“叫我九郎。”
“九郎,我不担心,倒是你,可要小心的活着。”
拓跋舞瞪了一眼慕云吟
“九郎不用瞪我,你看看你的那些兄弟,个个像狼崽子一样看着我,他们在等着继承你的财产,等着继承我呢。”
“你?”
拓跋舞就像被慕云吟说中心事一样,握紧慕云吟的手,咬牙道:
“休想。”
“那九郎你得好好活着,等着继承我的,还有宇文家族的人呢。”
拓跋舞把手中的空酒樽,重重的放在案几上。
“闭嘴。”
慕云吟赌气的不再说一句话,心里恨恨道:
你们鲜卑族那‘娶后母,抱寡嫂’的风俗,又不是我提倡的。
大殿又骚动起来,原来魏国皇帝到了。
慕云吟看向魏皇帝,这魏皇帝最多不惑之年,倒也英姿勃勃,气宇轩昂。
看来这个皇帝,也不是等闲之辈,迟早,他定会把兵权,从宇文家族的手上收回来的,宇文家族在魏国,太跋扈了。
慕云吟当然不知道,这个魏皇帝,没有等他从宇文家族手里收回兵权,没几年就病死了。
“皇后呢?”慕云吟问拓跋舞。
不想拓跋舞听了,脸色阴郁起来。
“我母后已不再人世,那柔然来的皇后,也难产死了。”
这样啊,慕云吟在梁国,也多少知道一些魏国的事。这个魏皇帝,为了娶柔然公主,赐死了自己的皇后,但赐死的皇后,却他最爱的女人,为了国家的利益,一个皇帝连爱的权利都没有。
看来,赐死的皇后,就是拓跋舞的母妃了。
慕云吟不觉用同情的眼光看向拓跋舞,拓跋舞看着慕云吟。
“你放心,我拓跋舞,不会为了讨好任何人,而放弃我心爱的女人的。”
慕云吟心里道:这和我无关,若你真有能力登上魏国的皇位,那时,我已经离开魏国了。
坐在上首的魏国皇帝,开始举杯,邀众人共饮,酒过三巡,魏国皇帝对身边的近侍道:
“舞儿身边的小女子,就是王太常说的那女子?”
魏皇帝的近侍恭顺的点了点头,内心却掠过一丝不安,难得陛下,为了王太常那句此女的命格,可引紫微星动,帝王星现,就想杀子夺娶吗?
皇帝陪着众人饮了几杯,便起身离去。
皇帝一走,大殿里便一下子热闹起来,相熟的人,起身相互敬酒。
慕云吟看到那个在梁国,以胡人身份来劫她的拓跋隆,拓跋舞的七皇叔,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拓跋舞的眼光,突然变得阴寒,拓跋隆在拓跋舞阴寒的目光下,又讪讪的走开。
“你坐着,我去敬太子一杯。”
拓跋舞对慕云吟说着,站了起来。
看着拓跋舞走远,慕云吟招手让一个梳着飞天髻发型的宫婢过来。
“我要出去醒醒酒,你能否坐在这里,等英王回来时,替我告诉他,我出去外面醒酒了?”
宫婢怎敢坐在慕云吟坐过的软榻上,跪在地上,替慕云吟等着英王回来。
“这个步摇,就送给你吧,权当我送给你的辛苦费。”
慕云吟说着,拔下头上的步摇,插在了宫婢的头上。
宫婢受宠若惊,感激的连连拜谢慕云吟。
慕云吟趁人不注意,闪出了宴请的大殿。
随拓跋舞来时,慕云吟就仔细的认了出宫的路,但喝了点酒出来时,慕云吟还是有点难以辨认出去的方向,只记得大概的位置,毕竟是皇宫,道路九曲回肠,相似相仿。
慕云吟急急忙忙的向宫外的方向走去,没有留意,一个身影,悄悄的尾随在她身后。
慕云吟以今日来参加皇帝赐宴的女眷的身份,问了两个宫中的杂役,才识得出宫的路。
当慕云吟避开路上的行人,穿过宫中一片低矮的树林时,感觉到了后面的脚步声。
可是,已经晚了。
宇文靳已经扑了过来,宇文靳两眼发红,一手捂着慕云吟的嘴,一手勒住慕云吟,把慕云吟往树林里拖。
“美人,我的小美人。”
这可是在皇宫里,可见宇文靳是多么的猖狂。
树丛中异样的响动,引来了一个路过的黄门。
这个黄门正要喊人,宇文靳转过头去,眼露凶光的看了这个黄门一眼,这个黄门认出了是魏国的大将军宇文靳,竟吓得闭上了嘴,惊慌的向后退去。
当宇文靳转过头来时,慕云吟手中的盐,更好撒在宇文靳的眼里,这是拓跋舞不让带阿旺来时,慕云吟准备的防身武器。
趁宇文靳捂住双眼的时候,慕云吟从宇文靳的身下逃脱。
慕云吟看了一眼宴请的大殿,没有回去,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慕云吟沿着宫门的方向逃去。
宴请大殿里,拓跋舞在向皇族中那些辈分高的皇室宗亲敬酒,偶尔,拓跋舞转过头来去一眼。
每次,拓跋舞都看到插着一支金嵌玉步摇,梳着飞天髻发型的人儿静静的坐在那里。
当酒酣人醉,来参加皇帝赐宴的人们渐渐离去,拓跋舞才回到了他和慕云吟坐的案几前。
“人呢?”
拓跋舞望着跪在地上的宫婢问道。
“回英王殿下,王妃说是出去醒醒酒,让我在这里等着殿下,让我等殿下回来时,告诉殿下一声。”
拓跋舞一把拔下宫婢头上的步摇,问宫婢。
“她的步摇怎么会在你头上?”
“是王妃插在奴婢头上的,王妃说送给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