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过后,慕云吟看到萨拉玛可敦,倒在了地上。
“救命,来人,可敦,可敦出事了。”
随着惊慌的喊声,一对人马把图托和郦夫人围在了中间。
“图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本王的母亲。”
慕容清脸色铁青的来到了图托面前。
“慕容清,你身为吐谷浑的王,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你的母亲只不过是自己不小心跌倒了,身上没有一处伤痕,怎么能说是我儿图托伤害了她。”
郦夫人,虽然面对着那些不想放过她的女人们,说话仍然从容不迫,可见当年是个心性极沉稳的女子。
慕容清铁青的脸上,泛出阴冷之色,一下子无言以对。如果没有图托,这个郦夫人他是要纳进王宫的。
“哈哈,用这点小伎俩,就想逼迫我慕容图托的母亲就范?”
图托可不管萨拉玛可敦是自己真跌倒,还是别人绊倒的,两个手指放在嘴里一吹。
一声长啸后,呼啦啦的从四周的山坡后面,冒出无数的带刀侍卫,把慕容清的卫队包在了里面。
慕云吟冷眼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忍不住的轻轻摇头。
“女郎,那些贵妇为什么这样对郦夫人?”
“因为她们年轻的时,被郦夫人夺了吐谷浑王的宠爱。”
一个被掳来的女子,因为美貌,和不同于吐谷浑女子的气质,或者是特有的个性和温柔吧,被吐谷浑的先王宠爱,自然让其他女人嫉恨。
时间都过去三十多年了,有些女人的心里,还在难于释怀。可见,女人的嫉妒心,是多么的可怕。
此时,图托和慕容清的侍卫,已经剑拔弩张。
慕容清的卫队虽然个个武艺高强,也算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但图托的侍卫,却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硬汉。
慕容清的扩张,就是靠图托这些首领和手下的命换来的。
见图托为了他的母亲发怒了,慕容清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在他的人手没有布置好的时候,他不想看到任何哗变。
慕容清知道,图托这个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不是好惹的,图托手下那些刀口上舔血的部下,是不会让他们的首领,受到王宫侍卫的威胁的。
“图托,我们兄弟之间有话好说,用不着动刀动枪的。”
“怎么个好说法?”
图托没有慕容清的花花肠子,是个喜欢真刀真枪较量的男人。
“你们下去,图托可是我的兄弟。”慕容清对他的卫队说道。
“那你们也散了吧。”图托大手一挥,手下的人一下子便散开。
可是,图托的手下散开后,那些贵妇,却不想放过郦夫人。
“在寺庙里接受佛光的普照,把你身上的巫邪气驱逐掉,郦夫人你应该感谢可敦的宽宏大量。”一个当年受尽丈夫冷落的夫人,再次对郦老夫人发难。
接着,其他贵妇吩咐附和。
萨拉玛可敦冷笑着望着她昔日的情敌,她的儿子继承王位后,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萨拉玛可敦当然不会知道,她一心视为情敌的郦夫人,在吐谷浑是多么的苦楚,被迫侍寝,无奈的怀孕生子,哪怕先王对她百般宠爱,都无法真正感化她,因为她的心里,永远的深藏着一个人。
慕云吟正看着那些夫人的嘴脸,突然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许多人,这些人个个手持刀枪,很快就把图托的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先用了缓兵之计,稳住图托,然后悄悄派人去调集人马,又让人对其他首领说,图托为维护巫邪附身的母亲,要造反了。
“图托,你为了你维护巫邪附身的母亲,就要弑君造反吗?”一个不明真相,带兵赶来的头领对图托怒道。
“我图托没有弑君的心思,你们不要受别人的挑拨。”
“图托,我们兄弟一场,也不为难你,你交出你的母亲,烧死祭天,然后填平深龙潭,让深龙潭的恶龙永远消失,还我吐谷浑一片清明的草原。”
说这话的,是图托和慕容清同父异母的兄弟慕容匹西。
当年先王弥留之际,把深龙潭这片有水的土地分给慕容图托,他就恨得咬牙切齿的,认为先王宠母而偏心。这次借恶龙的事,匹西想借机把深龙潭的水源填埋掉。
当然,能把图托也清理掉就更好了,到时,他们就能瓜分图托这片水草丰美的土地。
“匹西,你恶毒的心肠,胆敢说出祭天这种违背人伦的话来。”
慕容清要的就是鲁莽的三弟和图托相争相斗,他好黄雀在后,坐收渔利。
慕云吟知道,这是个对鬼神认知荒缪的民族,若郦夫人的事不能化险为夷,不仅郦夫人和图托面临险境,她和黄鹂的小命,可能就要留在这荒原了。
慕云吟悄悄的移步到郦夫人身旁,在郦夫人耳畔说了几句话。
“这是谁?穿着我们吐谷浑的服装,却是一个汉人。”
萨拉玛可敦,突然指着慕云吟喊道。
黄鹂一惊,赶紧护住了慕云吟。
“一个小白脸,郦夫人府中竟养着汉人小郎。”
“有两个,一看就知也是会媚惑人的东西。”
“深龙潭的恶龙吞食马车,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黄鹂一听,差点气得吐血,这些人逮着谁诬陷谁。
慕云吟看到那个慕容清的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转眼之间,慕云吟的身边就出现了几个慕容清的侍卫。郦夫人和图托也被慕容清的卫队,和慕容匹西及其他头领的人包围。
图托的手下要去领地搬救兵,可被团团围住,无法出去。
一向镇定的郦夫人,看到儿子的险境,眉头皱了皱。先王旧日的女人要的只是她苦守青灯古寺,孤苦伶仃。而有的人,想要的是她儿子的命。
“我知道怎样收服恶龙,也知道郦夫人身上没有什么邪气。”
就在郦夫人为图托担心的时候,忽听旁边的慕云吟大声说道。
所有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瞬间静得听得见飞虫翅膀扇动的声音。
“你?你知道?”萨拉玛可敦,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慕云吟。
“是的可敦,我知道。”
“我说的是,你怎么知道郦夫人身上没有邪气?她的马车一经过深龙潭,就唤醒了沉睡的恶龙,这还不是邪气?”
慕云吟微微一笑,对这位萨拉玛可敦道:
“可敦,如果马车被吸进深潭,就认为是马车上的主人有邪气,那去就可敦和其他人夫人坐着马车,经过深龙潭试试,谁身上带有邪气一看便知。”
萨拉玛可敦果然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一听慕云吟的话,立马带着一帮夫人坐上了她那辆豪华的马车。
怪不得年轻时,虽是正妻,却得不到先王的宠爱,任何男人,特别是那些有雄心的人,都喜欢聪明又温柔的女子,没有哪个男人欣赏没有脑子的笨女人。
慕云吟静静的看着,看着萨拉玛可敦和那几个夫人坐的马车,向深龙潭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