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我的朋友,你放心,等战争结束,我一定为你铸造一把趁手的利刃。”
“恩,感谢麦格纳王。”
“哈哈,不用不用,铜须堡和卡修斯领是好朋友。”
麦格纳从铁王座上站起: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的朋友,你们好好休息,我先……”
哗啦啦。
吱吱吱!
听到这个声音,正在说话的麦格纳猛然暴喝。
“城门!”
霍普和森特也同时起身对视,面色变得凝重。
麦格纳迅速转身,提起依靠着铁王座的战斧。
就在此时,殿门打开,驻守在外的矮人长老窜了进来。
“族长……”
“钢巴多长老,是谁?是谁打开城门!出卖铜须堡!”
矮人王出离愤怒,还不等矮人长老钢巴多说完便怒吼而出。
“是火石。”
“什么?”
“说不清,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其实不用钢巴多说,麦格纳已经提着双刃战斧急冲向殿外。
城门打开不是一件小事。
霍普和森特也健步跟了出去。
天亮了?
这是众人的第一念头。
但是紧接着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钢巴多,派人通知苏格兰要快。”
麦格纳看着远处矮坡上的光明,以及已经冲锋在半路上的族人,目光最终定格在狗头人大营。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目光中有愤怒,有暴躁,甚至还有一点点不忍和惋惜。
麦格纳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再睁眼时,一道命令发出。
“钢巴多,关闭城门。”
“去啊!快呀!”
“这,火石,还有那么多勇士……”
钢巴多指着已经走到半路上的数百名矮人勇士犹豫的说道。
“我们身后是更多的族人,你……”
“麦格纳王,你的心乱了,你仔细想一下,这种情况以阿瑟斯的智慧,是不会选择攻城的。
关闭城门,他们反而会危险。”
“恩?”
“你仔细看看狗头人营地。”
麦格纳视线重新回到远方。
零星的火光中可以看到静立的狗头人士兵。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那是百年前年幼启蒙时便被赋予的认知。
并且在族典中处于最醒目位置的关于光辉圣教的记载。
“好吧。
哈哈。
阿瑟斯这回该灰溜溜的滚回自己的老家了!”
麦格纳突然狂笑起来。
能成为部族之主,虽然逃不开种族赋予的性情,但智慧无疑是不可或缺的。
稍微冷静便想到了之后的种种可能。
狂笑过后忍不住想要与人分享。
“霍普,我的朋友,恩?霍普?”
麦格纳发现霍普正盯着城外,刚才还一成不变的平静脸庞上充满震惊。
就在此时,映照夜空的光明消失不见。
“霍普?”
“哦,恩。”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麦格纳王,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城门那里吧。”
麦格纳一头雾水。
“狗头人不会进攻,我们没必要那么戒备吧?”
“不是应对阿瑟斯的袭击,而是迎接这位,恩,这位圣光教会的祭祀。”
“哦,对对。”
看了看到达矮坡,并开始返回的数百族人勇士,麦格纳立即反应过来。
铜须堡也偶尔有圣光祭祀路过,但还从没遇到过这么高调的,而且是在处于战争状态。
一定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麦格纳大手一挥,扛起战斧:
“迎接高贵的圣光祭祀老爷。”
说完便向一侧的阶梯走去。
霍普深呼吸,低头来回看了看身上的战甲,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森特大哥,您帮我看看我的脸上干净吗?”
森特不由一愣。
他和霍普的领地不仅相邻,同时还是亲家。
对于霍普的了解颇深。
他竟然从来这个刚毅,做事一丝不苟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有些孩子般的窘迫。
森特打量了霍普,点点头。
得到自己的肯定后,霍普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然后又看到他再次整理了下脖颈处露出盔甲的内衬,走向阶梯。
凯尔骑着魔灵马不紧不慢的向着铜须堡走去。
前边是十几头健壮的灰岩熊。
身后是数百名铜须矮人。
似乎所有矮人对他都很敬畏。
包括那名被朗顿叫作大哥的红须矮人,也只是向他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人类礼节,连简单的自我介绍都没有。
凯尔并不想成为被簇拥关注的焦点。
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
他也不会惺惺作态,坦然接受众人异样的目光。
来时矮人是冲刺的速度,回去时则是宛若凯旋的胜利之师。
一个个高昂着头颅,只是有些散乱,就连简单的防守阵型也不曾保持。
骑着风狼的艾萨克几人稍微落后凯尔一个身位。
艾萨克也曾多次来过铜须堡,还和矮人们有过交易。
内心也不禁感慨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他知道这些矮人们出城有接朗顿的原因。
但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少年。
一千多米的距离,来时不到两分钟。
回去时走了将近十分钟。
越是靠近铜须堡大门,凯尔越发赞叹矮人的工艺。
耸立的城墙绝对不单单是山石堆砌,其中应该揉杂着某些金属矿物。
不知比卡修斯男爵领的城墙坚实了几许。
这样的坚墙搭配悍不畏死的矮人勇士,怪不得能轻松应对狗头人的进攻。
缓坡终于走完。
凯尔跟随着灰岩熊进入铜须堡的大门。
虽然好奇,但他没有再四处打量,那样会显得他很菜鸟。
“欢迎伟大的圣光祭祀来铜须堡做客,我是铜须矮人族长,麦格纳铜须。”
刚迈过大门,灰岩熊从中间向两侧分开,还未见到人影,粗犷的话语传来。
额,矮人王?
凯尔下马,正准备施礼问候,突然愣在当场。
两高三矮五道身影出现。
时间似乎被拉长。
所有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已消失。
所有的声音同样俱寂。
他视线中只剩一人。
高大的身躯。
干干净净的银灰色盔甲。
背后斜伸出的剑柄。
梳抿在后脑整齐的中长发。
线条分明中正刚毅的国字脸。
这个男人与记忆中几年来越发深刻的身影重合。
只是面庞上多出些许岁月刻画的浅痕。
凯尔站直身体,整理并不需要整理的盔甲,衣衫。
一步步向前走去。
手臂摆动的频率,幅度,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分毫不差。
终于。
在那个男人身前一米处站定。
紧接着单膝跪地。
“父亲,凯尔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