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蚂蚱的形态,先生可以仔细观察下。美阅网:”
不重要么?
是不重要,和新型分子比起来,不值一提。
高昂蹲在地上,把小花扒拉一边,仔细瞧着在地上挣扎的这只蚂蚱。
“形态是有些奇怪,它这条腿怎么比那一条,甚至它的整个身体都要粗?”
“它刚飞进来的时候,这条腿是断裂的,沾上你的细胞溶液之后,它的断腿立马就修复了,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很大可能是这些溶液对于它断腿周围细胞的效用太强,为了修复这条断腿,吸附了周身的多数能量,而它不像先生你,可以快速补充能量,于是它就被它自己的断腿吸瘦了。”
“这也行?”
听了千岁的报告,高昂不可思议地扒拉着这只可怜的蚂蚱,“兄台,你也太惨了吧。”
不过,从这只蚂蚱的惨状,高昂得知一个关键的信息:新型分子是可以修复细胞,但是对于能量的需求是急剧的,如果使用不当,甚至会造成使用者畸形,甚至死亡。
地上的蚂蚱基本上也就剩下出的气了,又挣扎了两下,正式向耶和华报道去了。
对于这只蚂蚱,高昂当然是人道主义消灭,给了它火葬的高规格待遇。
他不能,也不敢随意处置和他有关的物件,生怕再弄出来一个千岁。
做完这一切,高昂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郁郁葱葱的湿地,心里却感到好笑。
就他这么一个临时凑出来的破生物实验室,还不是无菌的,竟然能发现新型分子?
接下来的几天,高昂又按照千岁的单子,买了很多仪器和生物原材料,整个人也全身心地投入到新型分子的研究实验当中。
他们给这种新型分子取名为:rog。
大致的意思就是,新型可再生极度活跃球蛋白。
经过这几天的实验,高昂算是对rog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和他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rog只是一种催化剂,自身不参与细胞的修复或者再生工作。
举个例子就是,rog是一名监工,而且是一名非常严厉的监工。
当身体某个部位的细胞受损之时,rog就会督促他周围的其他健全细胞,赶紧分裂,赶紧生长修复。
如果周围营养物质或者能量不够的话rog就会像猪扒皮一样,强制命令那些细胞拼了命地从其他地方调取这些物质。
如果rog的数量刚刚好那么这个伤口就会很快恢复如初对于本体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失。
如果数量过量,那只蚂蚱就是下场。
如果数量过量不是太多还可以通过其他手段弥补,比如及时补充营养物质或者能量等只要把伤口周围的细胞喂饱了那就没事了。
至于说人工合成rog这个难度对于高昂和千岁来说还是大了点。
他们一起做了好多次实验,没有一次成功的。
别说达到原始rog的效果了,连成型的rog分子都没合成出来。
“千岁啊,我们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啊。”
“不要气馁先生。现在无法合成不代表以后也没办法合成,而且我觉得我们的思路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能量,也就是外力,我们忽略了这个条件。”
千岁这么一“说”高昂立马就顿悟了。
rog是在他的体内发现的,原产地是他的表皮细胞液。
他的身体本身可是一个小行星啊自带独特的生态系统。
而且他还有类光合作用,为他提供独特的、源源不断的未知能量。
而rog很有可能就是在这种未知能量的促进下,才形成的。
他们现在所呆的实验室,说是实验室都是在侮辱实验室,没有无菌室,没有隔音室,和他的身体生态系统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这要是能造得出来rog,那不是见鬼了么。
“那现在看来,想要批量生产rog,只有一个办法了。”
“没错,我们自己培养。”
不管是高昂还是千岁,他们体内都有形成rog的绝佳条件。
他们产生rog的条件又很简单,阳光和水。
道理他们都懂,只是如何实施,又是一个难题。
千岁好像理解了高昂的担忧,一声不吭。
所谓的培养,其实也很简单。
无非从高昂或者千岁身上弄下来一块皮肉,让他自己生长发育。
等到一定阶段之后,再把他打碎,经过离心机的分离沉淀,就能提取出最纯净的rog。
问题就出在这里。
高昂很害怕切割下来的皮肉又成长成类似千岁这样的怪物,如果他有了自己的意识,再去把他打碎……
况且这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活生生的就给打碎了,总觉得怪怪的。
如果说切割下来的皮肉,不会诞生自己的意识,高昂还能接受一些。
毕竟最初的疫苗,就是从人体内提取出来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他产生意识呢?”
高昂开始回想自己当初是如何让千岁诞生意识的。
当时正在玩游戏,磁极信号处于激活状态,而千岁当时就在旁边……
游戏不是重点,磁极信号应该是关键性因素。
而且当时千岁已经成长到一定阶段,已经从量变到达了质变的边缘。
正是他推了他一把,所以千岁才能诞生意识?
之前做皮肉分离试验剩余的皮肉还有一点,高昂重新挑选了两块面积稍大点的,放到培养皿里。
又往培养皿里加了一点矿泉水,然后把两个培养皿放到了楼顶,然后用透明玻璃盖罩了起来,防止有蚊虫叮咬,或者被鸟类叼走。
接下来就是等他们生长到一定阶段,再进行接下来的实验了。
忙了这几天,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rog的适用范围,针对不同的伤势需要多少剂量,如果想加速伤口愈合,增加多少剂量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以及需要多少额外的能量补充,他们都做了一个精致的表格。
只要能量产rog,高昂就能保证这款药剂一定有市场。
“是时候去拜访下监控我的人了。”
经过这几天的微操,高昂对于引力场和磁场的运用越发得心应手。
他已经可以在不影响周围其他物体的前提下,只对某个或者某些物体发出特定的影响。
那些窃听器发出的电磁波和其他通讯信号有很大不同,举个简单的例子:
如果手机讯号是蓝色光的话,那窃听器的信号就是红光。
两者之间之所以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很大可能是因为这些窃听器比较精密,隐私性会更好,所以它们需要有独特短频的频率波段。
而手机信号由于需要普及,所以波段和私密性会相对来说差那么一点意思。
发动汽车,高昂顺着窃听信号的传送轨迹,向着魔都市区开去。
眼看着十道轨迹即将交合,高昂在一公里外停了下来。
稍微回顾下之前看的地图,得知那个地方是个酒店。
“酒店,还挺谨慎嘛。”
打开手机,高昂发了个微信消息给千岁。
“能查到上传路花园酒店8楼东侧,第四个房间住户的信息么?”
这里距离他住的院落将近10公里,他和千岁之间的沟通早就切断了。
只不过自从得知千岁可以通过某些设备获得信息之后,高昂就给他买了好多电子仪器。
有手机,有摄像头,还有收音器材。
就好比现在,他只要把信息发送到家里的微信上,千岁就能得知他的意图,然后根据他的指挥去做一些事情。
其实还有更简单的做法,他只要把自己手机的权限开放给千岁,他只需要在手机上打字或者说话,千岁就能知道。
但是吧,他总觉得把自己的私密物品暴露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或者物,心里总是怪怪的。
“理论上可以,但是需要先生你的授权。”
“帮我查下。”
“好的先生,请查收。”
千岁发过来的只是818房间的住户信息,只有身份证信息,其他信息一个没有。
“额,能再详细点么?”
“那就需要先生授权更多权限了。”
“查吧,像这种涉及到我本人的,其实你可以放手去做的。”
千岁没有立刻回复,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查询信息。
“叮咚”千岁的信息发过来了。
只不过在信息的最后,多了一行字:“先生,我很委屈。”
看到“委屈”两个字的时候,高昂忽然鼻头一酸。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
他一直把千岁当做一个随时会背叛他的生物计算机,完全没有考虑到,他其实是有自己的意识的,是一个具有智慧的硬盘空间。
换位思考下,如果他是千岁,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和他具有完全一样的生活经历,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他做的一切,到最后反而被他各种提防,他会是怎样的感受?
委屈,还是其次的,严重一点甚至会自暴自弃,自己走向灭亡。
至于说背叛?
高昂从没想过这件事情,就像让他背叛自己家人,自己祖国一样,根本不可能!
“对不起,千岁,我向你道歉,我允许你进行所有自我学习和操作。”
“好的,先生。”
从这四个字里,高昂看得出来,那头的千岁肯定很开心。
收拾一下情绪,高昂重新看了一遍千岁发来得信息。
一个字,干净,两个字,很干净,三个字,非常干净。
“真是一个伪造出来的完美档案啊。”
为什么说伪造呢?
因为这个住户从出生到现在,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儿和窃听工作有关的信息。
大学专业是哲学,毕业之后去当厨师,现在是自由媒体记者……
这三个专业之间没有半毛钱关系,就明着告诉看他档案的人:我有问题,但是你又拿我如何?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给他伪造这份档案的人或者单位,叼得一批。
要么是上头的,要么是和上头有瓜葛的。
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一点,因为303局的人刚和他有过交集,甚至放松了对他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