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开间房,8楼。”
“对不起先生,8楼到10楼已经被包层,11楼可以么?”
包层?好大的手笔。
“7楼吧,西侧套房。”
“好的先生,请稍等。”
之所以确定是8楼,是因为高昂从电梯开门关门的声音间隔确定了电梯的运行时间。
再乘以电梯的大致运行速度1.5M/S,就能得出这三人的居住高度。
之前他大致的观察了一下四季酒店每层楼的大致楼高,用居住高度除以楼层高度,大概就算出了他们居住的楼层数。
他还从三人的脚步声大概判断出了各自的房间位置,扳指男孩最瘦小,所以脚步是最轻的,走得也是最远的,明显和其他两人的房间隔了好远,应该是在楼层两端。
而楼层两端是套房,没想到这家伙的待遇比那两人要高得多。
至于为什么高昂知道两端是套房,嘿嘿……因为他从前台的瞳孔里,看到了电脑的反射画面。
听着楼上紊乱的脚步声,高昂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看起来很正常啊,听这个动静,就跟神经病似的,这里蹦蹦那里跳跳,时不时地还嘟囔几句。
而且说的话很多都不符合他英语老师们教的语法习惯,还有很多俚语之类的,只不过其中夹杂的一些F**K、S***T之类的,他还是能听懂。
听得出来,这家伙现在处于暴怒或者极度恐慌当中,至于他为何如此,高昂也有点懵逼。
“真后悔上大学那会儿英语没学好啊。”
这就难受了啊,能听到这家伙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他说什么,这种感觉是最折磨人的。
“咦,我不懂没关系啊,翻译软件懂啊。”
在七楼肯定是没法给这家伙录音的,但是他可以爬楼啊。
只是现在天才刚黑,贸然爬楼很容易被四周的群众看到,就算是要爬楼也得等到深更半夜才好行动。
那么问题又来了,那时候这家伙说不定都睡了啊。
他也尝试着看看自己能不能把这家伙说过的话复读下来,让翻译软件翻译成国语。
然而现实再次给了他一个大耳光,他可以记住那些话,但是就是没法说出来。
总觉得舌头要么长一截要么短一截,要么就是拌来搅去,根本复述不出来。
“可能这就是力不从心吧。”
原本他以为经过变异,大脑会变得无所不能,学习什么都会很快,听一遍什么都能记住。
现实是他的确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很多看过的东西,比如人的面孔或者声音特色或者其他东西,都能在大脑里储存很久。
但是这其中有个前提,就是他必须理解这些东西才能快速消化分析它们,不然就跟这家伙说的英语一样,能听到但是听不懂。
用到别的语言上面就是,能看到但是看不懂。
“看来以前搁浅的学习计划还得排上日程啊。”
躺在沙发上,高昂满嘴的苦涩。
楼上那家伙的一言一行基本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从回到了四季酒店,这三个人都没有出门。
吃喝都是从餐饮部直接定的餐食,应该也是他们公司包订的。
高昂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这家伙身上,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些诡异的地方。
从他之前紊乱的脚步声还有嘟嘟囔囔中,他可以判断出这个家伙应该是一个暴躁的人。
可是吃饭的时候,这家伙反而安静得像一个王子。
高昂能清晰地听出他摆放餐具的声音,轻拿轻放很是庄重。
切牛排的时候力道也很是均匀,刀叉和餐具发出的声音也很轻,和他之前暴躁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
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的,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做出的两套动作。
“难道这家伙是个人格分裂患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神经病。
不吃饭的时候是个暴躁狂,一到吃饭时刻,立马变成一个翩翩君子?
或者是当他严格控制自己的时候,像一个普通人,一旦释放本性就变成了恶魔?
吃过饭之后,这个家伙看了一集美剧,听着剧中男主角‘红魔’熟悉的声音,高昂很轻易地就知道了这部剧的名字:罪案黑名单。
看完一集电视剧,这家伙终于出了门,听脚步声是进了自己同事房间。
不大一会儿,另一个人的手机响了一下,接着是划开手机的声音。
然后这个人也出了门,也进了之前那个人的房间。
三个人说了一些话,应该是工作中的问题,因为高昂听到了‘Work’这个词。
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长,大概有2分钟左右,扳指男孩好像说了一句‘Hey’,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就是扳指男孩离开房间,顺手还关上了门。
返回房间之后,扳指男孩划开手机,不知道忙些什么,然后是支付宝转账声,好似在给什么人转钱。
期间扳指男孩还发出了一些怪叫声,什么‘Beautiful’、‘Sexy’之类的。
五分钟之后,扳指男孩进了卫生间,然后就是淋浴声,应该是在洗澡。
而另一间房期间没有任何异常,只是高昂听得出来,屋子里还是有两个人,而且他们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剧烈,就好像在做剧烈运动一样。
早就听闻西方国家很是开放,莫非这两个人喜欢那口?
可是也没啥动静啊,除了呼吸声和心跳声,并没有肉体的摩擦声啊。
“莫非是在看小电影?”
“我去,两个老爷们一起看小电影……”
勾画一下画面,高昂顿时感到一阵恶寒,真尼玛恶心!
20分钟后,一阵好听的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是扳指男孩开门,亲吻,喘息……
“尼玛,这家伙也是个色中饿鬼啊!”
这种声音他最近听的太多了,都是在锻炼听力过程中‘无意’听到的。
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有点偷窥别人隐私的兴奋,可是听得多了,也就那样,本来的兴奋劲早就没了。
再加上自控能力的提高,他完全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说不兴奋就不兴奋。
现在他已经提高到了另一个层次,就是从他们的运动频率和摩擦声音以及两人的呼吸频率,从而推断他们的停战时间。
“扳指男孩经验十足嘛,前戏起码就有十分钟,嗯,这个心跳还不够急促,看来很会稳定心神,节奏感不错……”
“这个女的叫得很欢,但是声音很稳定,心跳也很稳定,一听就是装的……”
“嘿嘿,女的急不可耐了,看来准备直捣黄龙咯……”因为高昂听到了撕开某种包装的声音。
然后是……
“都说老外很厉害,也就这样嘛,扳指男孩应该能坚持20分钟吧。”
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20分钟的闹钟,高昂也去洗澡了,同时也关闭了自己的嗅觉和听觉系统。
他的计划是等这两个人忙完,或者这个女的走了之后,深更半夜之时,去‘拜访’一下这个扳指男孩。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
“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
洗着洗着,高昂就开始了鬼哭狼嚎。
这首少年壮志不言愁是他导师很喜欢的一首歌,有事没事就喜欢喝着小酒听着曲子给他们上课,上人生哲理课。
这就造成了一个局面,凡是他教出来的学生,都会哼这首歌。
每逢导师生日或者有哪位学生获奖举办聚会,这首歌也是他们的必点歌曲。
印象中好像曹坤师兄唱得不错,当然,和高昂相比的话,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洗澡的时候,他又发现一个问题,好像从身上搓下来的污垢比以前少了很多,或者可以说基本没有任何污垢。
这些污垢的来源大部分是体内排出来的汗液经过蒸发形成的固体物,附着在皮肤表面。
而他已经寒暑不侵,汗液这个东西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还有一部分是角质层细胞的自然脱落,前段时间这些污垢还是比较多的,一搓就能搓下来一大坨。
“可能是细胞变异完毕,新生的角质层细胞已经完成了全部替换?”
问题来了,为什么毛发这些没有脱落呢?
牙齿为什么没有脱落呢?
难道毛发和牙齿还有其他部位的替换过程和角质层细胞的不一样?
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不对,现在已经不是光头了,已经长出来一丢丢的头发了。
虽然这些头发很短,短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他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头发末梢的存在。
只是按照这个生长速度,想要恢复他之前旺盛的毛发,起码也得半年以上,如果变异之后头发的生长速度不及之前,那这个时间还得延长。
他想拔一根毛发下来,再做一下之前的那个试验。
上次他只做了燃烧试验,还没做承重试验。
头上没毛了,那就得从去其他地方找。
腋窝下试试。
“嗯?还挺结实啊!”
使劲了半天,一根毛都没弄下来。
主要是他不敢太用力,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还是之前那个推断,不是说他失去了疼痛神经,而是普通的外力刺激不足以让他的疼痛神经传递信号。
相对于他强悍的肉体来说,很多外力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叮铃铃”闹钟响了。
刚好洗得差不多了,随便擦了一下身子,高昂就出了洗浴间,同时也打开了听觉和嗅觉系统,选定的频道正是扳指男孩和他两个同事的距离,其他杂音一概屏蔽。
“砰砰砰”
传入耳中的竟然是激烈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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