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罗宁望着贝利尔手中的火焰,微微皱起了眉。
虽说是火焰,但罗宁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物理上的温度,显然这绝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火焰。
当然,这是废话,身为撒旦级别的魔王,贝利尔拿出手的东西自然非同寻常。
但这非比寻常的火焰,究竟是什么火焰,又有什么作用,竟然能让贝利尔这般夸口,说是能够掌握命运的力量?
罗宁没有多做猜想,直接将目光转回到了贝利尔身上,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火种!”
贝利尔微微一笑,说道:“地狱之火的火种!”
“地狱之火?”
罗宁望着贝利尔,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见罗宁拒绝,贝利尔也不在意,轻笑问道:“为什么?”
罗宁望了他一眼,说道:“因为我不想签什么契约,更加不想变成恶魔的打手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想你对地狱存在误解。”
贝利尔摇了摇头,望着手中的地狱之火,轻声说道:“地狱是地狱,恶魔是恶魔,地狱之火的火种,不等于恶魔的火种。”
罗宁眉头一皱,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有,而且很大!”
贝利尔翻手将那地狱之火的火种收起,再向罗宁解释道:“地狱的力量归属地狱,恶魔的力量归属恶魔,虽然你得到恶魔的力量,会被恶魔掌控,但你得到地狱的力量,却并不会让你被地狱所掌控。”
这话听得罗宁很是不解:“什么意思?”
“地狱是无主的。”
贝利尔一笑,说道:“打个简单的比方,恶魔的力量就好像银行金库里的黄金,你拿了那黄金,肯定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而地狱的力量虽也是黄金,但却是无人荒岛上的黄金,你怎么取用都没有关系。”
“哦!”
罗宁眉头一挑,轻笑问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
“有相应的付出,就有相应的收获。”
贝利尔没有隐瞒,继续解释道:“你取用了地狱的力量,自然也要担负起地狱的责任。”
罗宁一拍手,道:“所以最后还是要变成恶魔?”
“不!”
贝利尔摇了摇头,说道:“恶魔只是世人对地狱的认知,事实上地狱并不是什么邪恶的地方,它的恐怖与危险,是对于那些堕入地狱的生命而言的,实际上它真正的定位,是这个世界的审判所!”
“审判所?”
罗宁喃喃一声,望向贝利尔,轻笑问道:“这么说恶魔是里边的审判官了?”
“起码定位是这样!”
贝利尔忽然收敛了笑容,神情严肃的望向罗宁,问道:“你知道圣堂与地狱的起源吗?”
“嗯……”
罗宁眉头一皱,望着陡然严肃起来的贝利尔,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摇头说道:“不清楚。”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贝利尔抬起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缓缓叙述道:“圣堂跟地狱并不是谁的造物,就好像这个世界一样,那些所谓的神,原本都是这个世界孕育的生命,包括祂!”
“祂?”
罗宁抓住了话语的关键,试探着向贝利尔问道:“圣堂的上帝?”
贝利尔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继续道:“所有创世的传说,都是虚假的谎言,不是他们创造了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孕育了他们!”
“这样吗?”
罗宁喃喃一声,再望向贝利尔,问道:“那圣堂跟地狱?”
“原本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才分离,不止是圣堂跟地狱,希腊的奥林匹斯山,北欧的阿斯加德,还有你们东方的仙界,地府,原本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就好像……”
贝利尔考虑了一会儿,最终才给出一个相近的比喻:“地球的大陆板块一样,原本都是连接在一起的,后来才破碎,分离成了一个个不同的世界,并且被元素之海间隔阻挡。”
“这……”
虽然罗宁做了很多调查,但还是给贝利尔的话惊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为什么会破碎?”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接触太多对现在的你没有好处。”
贝利尔摇了摇头,转回正题:“继续说圣堂与地狱,在最初的世界,这两个地方担负着特殊的使命,维持着世界的秩序与运行。”
“使命?”
罗宁眼神一凝,问道:“什么使命?”
贝利尔一笑,说道:“正义与邪恶,奖励与审判,光明与黑暗,创造与毁灭!”
罗宁皱眉,有些不解:“这跟世界的秩序运行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
贝利尔耸了耸肩,说道:“你觉得这个世界的主体是什么,人类,不,那只是世界的一部分,世界的主体是整个世界,一草一木,一土一石,所有的物质,所有的生命,聚合在一起,构成了这个世界。”
听此,罗宁隐隐明白了,接话道:“所以……”
“必须要有平衡!”
贝利尔一笑,道:“做个简单的比喻,这个世界就是一家公司,所有物质所有生命,都是这家公司的股东,唯一的区别,就是股份占比。
好像你们人类,现在是这个世界的主流,文明的主体,所以你们人类占据的股份,就要比精灵,兽人,还有其他生命种族占据的股份要高一些,权利也大一些,好处什么的也多一些。
但你们人类并不是完全的主体,如果你们做出一些违反世界平衡的事情,例如灭绝某个种族,那你们就会担负上罪责,这就是圣堂宣扬的罪。
不止是对其他种族,你们人类内部也是一样,因为人类并不是一个整体,加入一个人类杀死了另一个人类,那同样是违背世界平衡的行为,也是犯罪!”
听此,罗宁总算明白了,说道:“所以地狱,就是审判这些罪犯,维护世界平衡的地方?”
“不错!”
贝利尔点了点头,继续道:“地狱是世界的审判所,负责审判所有生命所有物质的罪,所以在你们人类看来,恶魔将人的灵魂拖入地狱虐待,是邪恶的行为,但实际上我们只是在维持世界的平衡而已。”
听此,罗宁亦是一笑,说道:“所有恶魔都这么公正?”
这话若有所指,贝利尔也没有否认,只是笑道:“摊子大了,肯定会出现一些问题,你们人类不也一样吗,以权谋私,很正常的事情。”
“说的也是!”
罗宁一笑,忽略这个问题,继续道:“那现在你的意思是,用地狱审判官的职位作为报酬,委托我去解决巫心魔。”
“没错!”
贝利尔点了点头,说道:“无论什么生命,只要违反平衡,那都是这个世界的罪犯,恶魔也不例外,只要你获得地狱之火,那就有足够的资格与力量,审判巫心魔,将他消灭在人间。”
说罢,贝利尔又伸出了手,暗红色的地狱之火再度升腾,映照出罗宁的面容:“所以,你不应该拒绝这一份力量,接受它,你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在即将到来的天启中,掌握自己的命运!”
罗宁望着那燃烧的地狱之火,再一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