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庚走到微子启的面前,义正言辞地道:“我听说,真正的贤者是取之有度,用之有节的,然而一千个后宫佳丽,请问正常人哪里䒤得完?这不是铺张浪费吗?
你身为宗室大臣,不能劝先帝勤俭过日子也就算了,我如今想要拨乱反正,你竟然还想从中作梗,你这样的竟然也有贤德的名声……”
微子启没想到武庚思考问题的角度如此刁钻,一时间也有些慌了,连忙道:“我这是在维护他死后的福利……”
武庚冷笑道:“他活着的时候你污他声名也就罢了,现在他已经没了,你还不肯放过他……”
微子启惊呆了,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就在他绞尽脑汁,不知道该如何往下的时候,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殷九重说话了:“其实,微臣觉得这个想法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微子启大惊失色,然后大怒:你特么到底是哪头的?
殷九重避开了他的目光,心想我哪头都不是,我是自己那头的,如此一想,他的内心就坦然了——我就想要纣王的女人……男人有点好奇心有什么错?啊,有什么错?
忽然,比干道:“陛下,老臣年迈,身体不如从前了,要不起。”
这根本不是什么难题,武庚早有准备,于是道:“你儿子也要不起吗?如果儿子不行,那孙子呢?如果正房不行,偏房也不行吗?”
比干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他常在宫中走动,倒是见过好几个很不错的侍女,模样很周正,看起来挺适合生养的,如果就这么杀掉,确实是可惜了,给长孙肯定不行,但给次孙当个侧室的话还是比较划算的……
老人家并没有发现,他的思路被武庚彻底地带歪了。
人老了,就会愈加重视家族的延续兴旺,宫中的女人总是不同的,也许会给家族带来一些好运呢!
商容原本也是满脸不屑,此时也不禁捻着白胡子:“虽然有些不合礼数,却也不失仁德之心……不错,不错……”
仲衍道:“先帝果然是贤德之人,临死都在努力地为大商的未来谋划,真是太好了。”
武庚心中暗笑,所谓镶金镀银,不外如是了!
这个时代,正是奴隶制向封建制迁移的重要时刻,许多礼教并不完备。
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很多地方的继任者会连前任的女人一起继承,不过大商的发展文明程度要高一些,礼教更为完备,所以父亲的女人儿子是不能继承的。
但也变得更加的血腥,很多时候这些不能再用的女人往往会被杀掉殉葬。
武庚拥有了3000年的未来时代的知识,见过更加文明的世界,自然是不想杀人的,
但他又知道以现在大商的国力,供养这一千个女人是多么铺张浪费的一件事……养一个女人的资源用来养士兵,至少能养五个精兵出来了!
精兵他不香吗?
再说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凭什么养着?
总之这个计划非常的完美,一下子抓住了男人的两个弱点,于是这些摇摆不定的朝臣一下子全倒戈了。
就连丞相商容也是哑口无言,因为将宫中侍女赐给朝臣并不是没有先例,只是没有规模没有这么大的……且他也急切地想要推动人殉的废除……
微子启还不肯罢休,大声地道:“你如此行为,难道就不怕你父变成厉鬼来找你麻烦吗?”
“哼,我父心善,见人生不忍见其死,见人乐不忍见其悲,这些女人都是他挚爱的,他怎么人心看她们去死,又怎么人心见她们孤单寂寞冷呢,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武庚说完这句话,下边的朝臣一想到自己可以照顾纣王的挚爱,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兴奋了……
场面一时间热烈非常。
纣王被关押时间超过一天,你获得了21点功德……在押人员纣王处于濒死状态,请典狱官及时补充饮食……
“……”
看来纣王越是被折磨,这个关押的效果就越好,
武庚一下子又悟到了一个财富密码!
不过可不能让他死了,以后还有用处呢。
武庚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不动声色地道:“27天后你们再进来选女人,记得准备好礼器,这些女子就当是从宫中嫁出去了……另外,我饿了,快让人准备饮水素食……”
众位朝臣立即就是一阵哀嚎,
整整二十七天呢,谁等得及呀。
只有寥寥数人立即就明白,武庚这是在为登基仪式做准备。
这种卖先帝女人的行为,也就武庚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能做得出来了,别人肯定做不到,
这就像是一根吊在骆驼前方的胡萝卜,让今日在场的所有朝臣在选择背叛之前,都会不仔细想象值不值得。
诸位朝臣凭吊过先帝之后陆续退走,同时纣王的庶子庶女门陆续到来,不过这些人大多数年纪都不是很大,所以来看过一眼就回去了。
朝臣们陆续退走,很快就有人送来了汤饼和凉开水。
武庚假意吃饭,送了两个汤饼和一壶水进红名监狱。
其实他不是不愿意送更多,主要是考虑到一次性送太多的话,纣王撑死了怎么办?
武庚心想:这么细心,看来自己还真是大孝子呢。
忽然他又想到了一个关键,既然能送吃的进监狱,那以后是不是可以把红名监狱当成储物设备呢?
如此想着,他又拿起一个汤饼试了试,发现只有关了人的监狱能送东西进去,其他的地方都不行。
看来得想办法补充在押人员才行。
***
东宫之中,姜皇后摔碎了一大堆漂亮的瓷器,连镜子一起摔碎了。
“厚颜无耻,死不要脸,没脸没皮……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不要名声了吗?”
姜皇后快要气疯了,这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又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殷郊在一旁道:“三辞三让乃是礼,并非制,他不遵守也是可以的……”
姜皇后一阵心塞。
殷郊不知她心思,继续道:“就算不遵守,顶多就是多一些非议,反正现在他非议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了吧。”
姜皇后想了想,还真就是这么个道理,发现这短短一天时间内,他一下子就成长了太多太多。
她心中一阵难过,对黄妃和武庚的恨意又加深了一重。
“吾儿,你放心吧,我已经联系了你外公,让他带兵前来……”
殷郊满脸渴望地道:“外公,他真的会带兵前来吗?这毕竟是犯忌讳的事儿……”
姜皇后道:“当然会,你乃是嫡子,这王位本就是你的……他这不是叛乱,乃是清君侧,挽天倾……再说了,此事黄飞虎不是做过吗?黄飞虎做得,我父亲姜恒楚就不能做?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殷郊心中有些不舒服,
这种犯忌讳的事情如果接二连三地发生,那朝廷的威严又在哪里?
如果用这样的方式拿回了王位,到时候人人都如狼似虎般带兵勤王,那这王位他做得稳吗?
忽然,外面传来了通传声:“亚相比干求见……”
姜皇后神色一喜,高兴地道:“快,快让亚相进来,不,我亲自去迎他。”
她开开心心地冲出来,却看到比干满脸不悦地看着自己,她心中奇怪,有些奇怪地道:“亚相有何贵干?”
“汝夫亡了。”
我知道呀,有什么问题?
姜皇后泪眼盈眶,悲声道:“吾知道,请亚相做主。”
亚相冷着脸道:“汝夫亡了,汝却身着艳服,扮着艳妝,这不妥吧……”
其实这并非比干偏心,他之所以在武庚那里没提,是因为武庚本来就过得穷酸,哪有什么艳服艳妝,全都是清一色的素衣。
他住的地方就更是一等一的陋室,根本没有可以指责的地方。
姜皇后这里就不同了,她本就是皇后,又是东伯侯的女儿,现在又是纣王的正妻,纣王生性喜爱奢靡,姜皇后虽然比他好些,但耳濡目染之下,生活习惯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再说这几日事情发生得太多,忧心自己地位不保,哪里还顾得上披麻戴孝呢……
结果就被比干给挑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