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乱世争霸的世道下,如果说不能稳定住治下局势,那对于治下的地方百姓来说,是极为残酷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对毗邻敌国的那些疆域,这些地方百姓不仅要承受巨大的负担,还要时刻处在惶恐难安的境遇下。
若只是短时间这般,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在战乱境遇下,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可一旦时间长了,那必然会出现种种的问题。
所以像这些道理,不仅吕布他们清楚,就连近在合肥的袁术,远在徐州的刘备,这心中都很是清楚。
“陛下,眼前在我东海郡、彭城国两地,出战的唐军各部兵马,依旧保持积极的攻势。”
步骘神情凝重,指着眼前的地舆图,说道:“甚至在下邳国这边,所镇守的唐军兵马,也保持着积极的进取之势。
算上游弋在徐州海域的大唐水师,吕布这是摆明要将我徐州治下,给彻彻底底的封锁住,不叫我汉军将战火推进到兖州、豫州治下。”
相比较于吕布所领的南部战区,这郭嘉所领的北部战区,明显要变得更为复杂,甚至在战区治下,还开辟出各个局部战场。。
随着青州治下的全面掌控,从冀州治下分派过来的地方驻防军,已然掌控住整个青州的大势,这使得北部战区下辖的各部主力,皆聚集在东海郡、彭城国、下邳国等地,跟汉军展开了对峙态势。
之所以要做出这样的决断,就是为了避免刘备所部,采取破釜沉舟之势,拼着多数徐州疆域不要,也要将战火推进到兖州、豫州治下。
郭嘉他们心中比谁都清楚,刚刚平定下来的这些地域,已然再度遭遇战火的话,且驻扎各地的兵马,皆是他们大唐的地方驻防军。
一旦说汉军的精锐之师,突破到这些地方,那整个战场的局势,就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逆转。
“打了这么长时间,我汉军依旧没有攻破大唐的封锁。”刘备眉头紧皱,盯着眼前的地舆图,沉声说道。
“那么后续的征战中,我大汉想要达到这一作战部署,这几率可谓是微乎其微了。
这刘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到现在,依旧还就驰援我大汉一事举棋不定啊。
难道他心中不清楚,一旦说大唐攻破我徐州治下,所部兵马推进到广陵郡之地,那对江东会有多大的威胁吗?
届时,一直游弋在徐州海域的大唐水师,从中解脱出来,对江东沿海之地展开攻势,那战火岂不是烧到他们大楚这边了?”
眼前这种跟大唐犬牙交错的态势,使得刘备的内心深处异常烦躁,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直都盘踞在他的心中。
刘备甚至都无法想象,这些年发展之下,大唐麾下到底招募了多少大军,单单是徐州这边,就有大唐三十几万众的精锐之师。
这还不包括屯驻在各地的唐军麾下,他们所控制着的仆从军,甚至刘备心中还知道,彼时在江淮之地,唐军正在跟袁术麾下大军展开交战。
真要是这样算起来的话,此前吕布发动这场南征之战,那至少调动了六十万众的精锐之师,这真真是不敢想象的存在。
随着青州、兖州、豫州等地的相继收复,这使得在各地出战的大唐兵马,根本就无需为粮草而担心什么。
陈登皱着眉头,上前道:“陛下,即便是到现在这个时候,在刘表的心中,还依旧抱着侥幸心理。
当然这与他身患重病,也有着莫大的联系,在刘表的认知中,即便是唐军攻占了我大汉,还有袁术麾下疆域。
那依托着他们大楚,多年来所经营的长江防线,这来势汹汹的大唐兵马,一定不可能攻进江东之地的。”
“罢了,咱们不要把希望,寄托于旁人之身了。”
刘备心累的挥手说道:“从青州、兖州、豫州那边,逃难过来的士族、豪强,所经历的那些遭遇,想必你们心中也都清楚。
唐军在攻占的这些疆域下,对这些士族、豪强进行了血洗,这才得以支撑他们,展开这等大规模的征战。
像吕布这种不得人心的举措,乃有违人和之举,朕希望诸君心里能明白,若我大汉被大唐击败,那这些有违人和之事,就将发生在我徐州治下。
朕身为大汉天子,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次无论如何,我大汉都必须要坚守住徐州,绝对不能叫暴唐攻陷徐州!”
“臣等必竭尽所能,阻挡暴唐攻势!”
在场的一众人等,神情正色的垂首一礼道。
趁着战乱阶段,削弱各地士族、豪强的势力,是吕布定下的战略方针,这为的是日后治理这些地方,不会遇到任何掣肘。
在大唐他们这边,士族、豪强势力可以存在,但是绝对不能影响统治,更不能影响大唐既定的新政。
如果说吕布不做这些事情,使得士族、豪强势力,在大唐的治下盘踞下来,那根本就做不到这种高强度的耕战体系。
甚至于说用战功来换取功勋,这一根本性国政制度,都没有办法在大唐治下,全面的推进下来。
“吕奉先,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看着眼前的一众人等,刘备缓缓地向殿外走去,神情间流露出些许落寞,嘴上囔囔的说道:“难道削弱地方士族、豪强的势力,是你大唐能拥有当前强势的根本所在吗?”
回想起跟大唐交战的种种,刘备的内心深处,可谓是触动很深,如果说再给他一次机会,当初在跟袁绍、袁术、刘表争霸时,他还会放过削弱士族、豪强的机会吗?
答案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浮现在刘备的心中。
可是刘备心里也很清楚,在这世间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当前大汉所处的这种境遇,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想要度过这次危机,就必须要坚守徐州,叫大唐达到他的极限,这样大汉才能继续统治着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