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溜溜……”
响起的马鸣声,打破了温县的寂静,吕布勒马而定,看向远处,道:“文和,这河内郡是时候拿下了。
眼前乱象已生,河内郡乃我并州门户所在,与其让旁人攻占,倒不如由我军直接攻占了好。”
贾诩轻呼一声,道:“主公,在眼前这个特殊的时期,若我军直接拿下河内郡的话,只怕会落下把柄,毕竟大将军刘虞、陈王刘宠他们,麾下也有不少兵马。”
“这的确是个问题。”
吕布嘴角上翘,眸中迸射出精芒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让徐晃统率黑山军,将河内郡拿下吧。
袁绍都当上冀州牧了,若我军不抓紧时间发展的话,只怕日后将会饱受粮草困扰,本侯可不想受到这样的扼制。
他袁绍可以躲在后面,安心谋取自己的发展,但本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边塞异族势力发展壮大起来,继而侵掠我汉室边陲。”
从长安城离开后,吕布便让荀彧统率大军,让李存孝、乐进他们协同,经河东郡赶赴并州美稷一域,而自己则率各部亲卫,再度绕道河内郡。
对吕布做出的决断,随行的贾诩,心中生出了疑惑。
在并州遭受危机的情况下,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自家主公,做出绕道的决断?
即便是到这个时候,吕布提出要拿下河内郡,贾诩也不觉得,此事是自家主公,此行的根本目的。
想到这里,贾诩便道:“拿下河内郡,这对我军的发展,的确能起到促进作用,但此番主公绕道河内郡,并非是为此事吧?”
吕布笑道:“知我者文和也,的确,此次本侯绕道河内郡,前来温县,是为了一个人,司马氏,想必文和有所耳闻吧?”
“主公难道是为了司马防?”贾诩面露不解道。
吕布道:“是也不是,算了,等到了地方,文和就一切都知道了。”
倒不是吕布卖关子,实则是他若讲出,自己此番绕道温县,是为了司马懿这个稚童,只怕贾诩心中更加惊异了。
司马懿之才,那在青史中是享负盛名的,苟了一生,为司马氏窃取曹魏权柄,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似这样的人才,若是不提前将其拿下,那多少是有些不痛快的。
“主公,前面就是司马氏的坞堡了。”典韦骑马驰来,对吕布垂首一礼道:“拜帖已经送去,司马防携全家,已在外等候。”
“好,看来这司马防,还算是有些脑子的。”吕布面露笑意,看向贾诩说道:“走吧文和,去会会这司马氏。”
“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响起,数千众骑兵,浩浩荡荡的前去司马氏坞堡,只是这样的动静,却让在外静候的司马防,心中生出几分不安。
当朝车骑将军,在这样的局势下,来到温县,别的地方不去,独来他们司马氏这里,那肯定是有事的。
只是司马防思前想后,虽说自己拥有几分名望,但还不至于让性情桀骜的车骑将军,亲自登门拜访吧?
这点自知之明,司马防还是有的。
若是没有当前的乱象,司马防或许不会在意这些,但眼下汉室饱受异族威胁,且汉室威仪已然扫地,乱世之象已然生出。
似吕布这等手握重兵的地方诸侯,不由得司马防的心中,不生出警惕的心理啊。
“父亲,不必想那么多。”稚嫩的司马懿,此时上前说道:“车骑将军此番前来,估计是想请父亲,前去并州任职。”
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司马防轻呼道:“现在天下局势动荡,我司马氏想独处温县,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朗儿,为父若此番前去并州,这家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懿儿他们的学业,你一定要重视起来。”
少年司马朗垂首道:“父亲放心,儿,定会做好的。”
“哒哒哒……”
就在此时,密集的马蹄声响起,吕布骑马率先赶到,便见到了在外静候的司马防一行,一眼便看重了稚童司马懿。
此子果真不凡啊!
心中带着感慨,吕布骑马上前,还未等司马防等人行礼,直接就开门见山道:“司马建公,本侯就不废话了,此来温县,是想征辟你为车骑将军府从事中郎。
眼下并州边陲,正遭受异族侵掠,身为汉室一员,理应为我汉室社稷分忧,即刻将族中亲属准备好,悉数迁移到美稷吧。”
“什么?”
司马防面露惊色的看向吕布,下意识脱口而出道:“车骑将军,防,接受征辟可以,但族中就没必要迁移美稷了吧。
我司马氏在温县已久,若……”
吕布直接打断道:“行了,别的本侯不管,但是你司马建公一家,必须要迁移到美稷生活。
如今天下乱象已生,地方诸侯皆是野心勃勃之辈。
你司马建公到本侯麾下做事,那必是会受到本侯重用的,本侯可不想因为家中牵绊,最终导致你舍弃为我汉室社稷,建功立业的机会。”
司马防:“……”
“车骑将军说的没错。”
司马懿此时上前道:“家父许久前,就对并州局势心忧不已,今有此机会,能为我汉室社稷分忧,家父有些激动,还请车骑将军勿怪。”
一直沉默不言的贾诩,当见到稚童司马懿,此时没有任何慌乱的上前说话,那眸中闪过精芒。
自家主公绕道温县,该不会是为了此童吧?
吕布嘴角上翘道:“司马建公,你生了个好儿子,他就是司马懿吧?本侯记得司马朗也已成年了吧,到了美稷后,也到本侯帐下听命吧。
司马懿,本侯方才没有生气,你们抓紧时间收拾吧,本侯留下五百虎贲士,护送你们前去美稷。
眼下并州边陲局势动荡,本侯就不在此浪费时间了,本侯在并州等着你们。”
讲完这些,便让典韦分出五百众虎贲士,言明一定要保护好司马防一家,安全护送到美稷,随后便率领各部离去了,独留下傻眼的司马防他们待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