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都需要异常盛大的演出。”卡达·烬抱有歉意的说道:“但是我的身边没有乐器。”
巨汉摇头:“没关系,我会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的,我说到做到。”
瘦高的男人颤抖了一下,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并非是处于恐惧。
“我所服务的每一个客户都异常挑剔,但是他们最终都会为我的艺术所震撼。”
烬弯腰说道:“各就各位,所有人,各就各位。”
巨汉不再试图跟眼前的疯子谈天了,他紧握着巨斧,招呼着所有人一拥而上。
没人能在钢剑长枪巨斧下逃生,但是对面的家伙似乎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
那副面具下似乎藏着一对戏谑的眼睛,巨汉总是觉得他的眼睛非常深邃,简直就和那位大将军样。
他摇了摇头,摒弃那些杂念,巨斧直接飞出,他猛地朝烬掷出!
但是突如其来的爆炸声简直让巨汉懵圈了,就算是他们诺克萨斯海军战舰的海皇号也没办法发出这样几乎撕裂耳膜的震声!
他大叫着捂住双耳,流血不止的耳朵无我无法辩解那混蛋究竟在哪儿。
他不见了,简直就和魔法一样!
“可恶!”
巨汉狠狠的骂了一声,他看向四周,到处都是死掉的艾欧尼亚人和冒火的树群,至于那个疯子。
“没准是跑掉了。”
同伴也挠了挠耳朵,他的七窍都流血了,可见刚才那巨声究竟是有多响。
“多半是弄虚做鬼,这些艾欧尼亚的泥腿子就喜欢冒出来吓人,然后又偷偷跑掉。”
几十人巡视四周,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
“哼,该死的垃圾!”
巨汉吐了一口唾沫,他默默的向后撤退,显然是打了退堂鼓。
“要不咱们还是走吧,要是那个艾瑞莉娅来了,我们可就不好收拾了。”同伴在旁边这样说着,大汉只是点头。
“你刚才,说什么?”
四周突然传来突兀的声音,但是众人的眼里却只有一些死掉的东西,烂枝和黄叶躺在地上,不在跳动。
“你说,什么?”
还是那股声音,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凄惨渗人的阴风了。
烬擦拭着自己的低语,他手里的这把枪只是个工具——但却是工艺精湛的工具。墨绿色的金属中镶嵌着金线,勾勒出工匠的名字:这样的细节印证着制作者的骄傲与自得。这不是来自皮尔特沃夫的武器——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是为了在那片魔法微乎其微的土地上发挥作用的。而这把枪则出自真正的锻造大师之手。它的艾欧尼亚铜心中脉动着魔法。
烬并没有隐藏自己,他好不忌讳的将瘦高的身体展示在众人面前,可是那些莽夫们却好像看不见他一般大吼着唾骂。
“你这垃圾,有种就出来和我决斗!”
巨汉的眼里并没有烬的身姿,他已经让随性的魔法使展开了附魔的结界探查,即便是影流的此刻也会在这红光下显形,但是那个疯子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们围在了一起,互相背靠着背,不得不说,诺克萨斯的军士是天生的猎犬,一点形式稍有不对,他们就能迅速叼着骨头跑开。
“便宜你了,该死的法师,别让我在下次见到你!”
他们撂下了几句狠话,来不及发射信号弹的斥候们自然不敢在这里召集周边的部队,要是被那个艾瑞莉娅给发现了,多少诺克萨斯人都不够她杀得,除非将军在这里。
“我在每场演出前都会紧张,但那种感觉不可或缺。也许我的老板并不应该这么慷慨。”
烬不再言语了,他轻轻的拿出了低语,半条手臂大小的手枪在烬的目光注射下射向了巨汉。
“砰!”
他略有遗憾的摇摇头,好像刚才是把肉给烤焦了一样。
那巨汉甚至来不及转身,头颅就飞向了被他杀死的艾欧尼亚人处。
卡达·烬放弃了冥照,这是那位慷慨的老板所赐予的,虽然好用,但这无异让演出成为了一场笑话。
看不见主演的戏剧岂能流芳百世?
他站在众人的身边,微微轻笑。
“这不是垃圾,是艺术。”
“我从未伤害任何人,只是演出往往令人窒息。”
剩下的诺克萨斯军士们瞬间排列好阵型,多半是轻装的队伍里自然还是会有几个猛男,那些持盾的近卫迅速摆成一列,法师和射手们分布在每一个战士的身后,他们一起盯着那个烬。
“你,你是谁?”
青年男子望着卡达·烬,他恶狠狠的说道:“给你五秒钟的时间,给我滚的远远的!”
“非常抱歉,这是我做不到的,因为我的雇主要在这里和我见面。”
“你懂得,甲方都是那样。”
烬使用着一些从路鸣泽那边学来的话术:“我们也没有办法。”
青年人不在言语,他亮出手势,周边的只带了小皮盾的近卫赶忙朝烬压了过去。
青绿色的钢花?某个近卫不幸踩住了其貌不扬的陷阱。
但是青年人并没有迟疑,他在瞬间就斩断了队友的左腿,随后一脚把他踢出战场,右手还不忘从怀里掏出苦无射击。
看来他也是某个潜心里影流的人,这从他的影胳膊就能看出来。
“你是,金魔?”
青年人略有忌惮的问道。
“不,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其实我倒宁愿你称我为戏命师。”
遇上这般优秀的对手,戏命师也干净利落地掏出轻语,数枚彩色雷弹四散炸裂,他执枪作画,描绘出一幅色彩斑斓的油彩大作。
致命的子弹从枪膛中射出,武艺精湛如青年人也没办法在那近距离躲过射击。
他的手臂被炸开,但是影胳膊已经能够触及到烬了,双刀快的能够划开烬的皮肤。
身后的近卫们也是冲上前去,从侧面射击的箭矢能够在剩下的两秒钟之内贯穿烬的大脑。
这是绝死之局,就算是诺克萨斯之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挥着斧头带走青年人的命,随后死在围击当中。
但是那也只是诺克萨斯之手而已。
烬突然停住了后退的步伐,他的脸上还是挂着那轻轻的微笑。
身体后倾,轻语在瞬间对准了那个青年人。
“砰!”
又是一道炸响,烬身前的两个近卫被炸开血洞,如他所想,影流的青年人在那瞬间化进了影子当中,那现在,他会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后倾在轻语的后坐力下更加迅速,几乎触地的角度让烬躲过了六发箭矢的射击,他朝左边开枪,那个射手应声倒地。
借助后坐腾空跃起,烬相当惬意的说着:“第四发。”
他的眼睛里萦绕着对于美的追求,地上青年人正试图逃离,可惜那第四发子弹的威力实在是太大,只是一枪就把他打成了碎尸,哪怕子弹只是擦肩而过。
其实那并不是瞄准青年人射出的,三个法师被那子弹打爆了胸膛,彩色的榴弹在烬的手上抛射弹出,近卫们死于碎片飞溅。
他们的脑子里嵌着弹片,剩余的几个人不顾队友逃开,但是烬取下了肩上的武器。
“微笑,各位,微笑。”
第四发子弹炸开了巨石,烬将所有的装备擦拭四次,随后收回。
他饶有趣味的取出了口琴,在此地吹出了华美但又凄厉的音节。
“劫先生,您觉得我亲爱的部下如何呢?”
树丛之上,衣袖刻着淡金色玟章的路鸣泽开始鼓掌。
“很完美,烬,这是一场令人动容的演出。”
“或许,世界上就是缺少一些想您一样的人,我慷慨的老板,路鸣泽先生。”
烬弯腰放手,他热切的盯着路鸣泽:“下一个目标呢?”
“他叫亚索,御风的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