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算筹已经在数学建模大赛里使用了，但是背后的大赛组委会却又开了一个会议讨论。
“算筹的可靠性没有得到检验，我们不能保证他们做出来的数据是真实可靠的。”
Math Works的代表贾汉说道。
本土总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让他设法阻止算筹在数学建模大赛中的应用。
他也很难做啊。
明明是灯塔国搞的事，结果得Math Works来擦屁股，虽然大概知道灯塔总统的想法，不过把人家高校给列入名单可真是不厚道。
Math Works早就承诺过免费为全球的教育工作者提供MATLAB和Simulink两系数学产品。
更何况这边是全球最大、参与人数最多的数学建模大赛，Math Works还是赞助商之一，结果不给用，那这不扯淡嘛，企业信用还要不要了。
结果灯塔国总部直接把这破事扔给种花家这边的代理公司，公司高层也不想掺和这档子事，又把锅丢给了他这个下属。
难搞哦。
贾汉揉了揉额头。
不让用MATLAB本来就很过分了，结果还要求不准用人家自己的软件，这算是什么事嘛？
灯塔总部那边管的未免有点太宽了吧？
不过没办法，为了饭碗，他只能照做了。
毕竟找一份工资高、轻松还受人尊敬的工作可不容易。
不管在哪里，他只要说自己是海外某某公司的经理，自然而然地就比其他人高上三分。
贾汉很是享受别人那种目光。
有羡慕、有嫉妒、有钦佩、有不屑。
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态度，在他面前流露出来的都是过滤后那一面。
比如现在。
贾汉看着眼前的组委会成员。
有高教社的高层，有知网的高层，还有平时要一封推荐信都见不到人的高校教授，还有应用数学学会的成员。
这些人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的时候，哪个不是呼风唤雨，就算单独拿出来，也是牛逼哄哄的人物。
现在到了他面前还不得乖乖低头。
一句话，MATLAB说不能用就不能用了。
再一句话，他们能用什么都得通过自己的允许。
看着一个个眉头皱成“川”字的委员，贾汉的心情突然就好起来了。
他把上司甩任务的郁闷发泄到了其他人身上，心情自然就畅快了。
“能不能通融一下，这个也算是咱们国产的希望了。”
一个委员说道。
“况且这软件的可靠性我们也可以稍做检验嘛，反正算筹的文件格式不是和MATALB互通……”
“不行！”
贾汉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说起文件格式互通他就来气，这个也是他谈下来的。
原本以为这是给自己送外快来着，谁知道后来被算账了。
当初看算筹只是一个挺没用的软件，可用性不及MATLAB十分之一，签一个文件格式互通协议也不至于损失MATLAB的用户。
这简直可以说是白送来的钱了。
可是谁知道后来算筹简直跟脱胎换骨了一样，文件格式互通也让他有了跟MATLAB抢用户的资格。
贾汉也因此被谈话了，要不是当初最后拍板的是公司高层，他贾汉绝对好不到哪去。
说不定哪一天就因为左脚先迈进公司就被开除了。
贾汉恨恨地想着。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要可靠性检测，没问题，让Math Works来做，把代码提供给我们公司一份就行。”
贾汉此时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他们进行扯皮了，直接摊牌。
发泄真的会上瘾，贾汉明白为什么总经理会天天找机会训人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啊。
看着眼前的人敢怒而不敢言，贾汉继续说道。
“那就不准用算筹！”
“艹”
一个年轻点的参会委员直接就爆粗口了。
“算筹可不可靠凭什么要你们来验证？”
“我们自己幸幸苦苦做出来的软件凭什么你一句话就不给用了？”
“你有钱就了不起吗？”
“你赞助了大赛就了不起吗？”
边上的知网和高教社代表有些尴尬地把视线移向窗外。
贾汉也来劲了。
“对，就凭我们公司是你们的赞助商！”
贾汉背靠大树，丝毫不慌，大不了回去就“哭诉”他们骂人，然后再捞一笔年中奖。
那个年轻人也不客气了。
“算筹的可靠性我们苏航早就担保过了，你们比他牛？怎么不去证明一个猜想出来？”
贾汉看着眼前年轻人愤怒的表情，笑了。
“苏航他就是一个业余数学家，他自己都承认了的，他懂个屁的数学建模，他懂个屁的数学软件可靠性。”
边上的助理适时地补充道。
“而且他证明的也只是一个弱化的孪生素数猜想罢了，瞧把你能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证明出来了完整的孪生素数呢。”
眼看着年轻人就要站起来对喷，边上的几个人赶紧拉住了他。
这次会议就在一片不和谐的嘈杂声中草草结束了。
等到贾汉离开会议室，最开始发言的那个委员开口了。
“张扬，你这次怎么就鲁莽了，平时你挺谦和儒雅的啊，唉，也怪那贾汉，太不近人情了。”
“这比赛都开始了，又争论算筹的可靠性，做事太绝了啊。”
张扬就是那个激动的直接爆粗口的，此刻却完全没有刚才的那种鲁莽模样。
他平静地拿起边上的手机，点开一看，居然一直在拍摄。
视频把刚刚贾汉的全程表现都录下来了。
“如果我发出去了，你说国民们会怎么看？”
那个委员看着视频，喃喃道。
“你ta niang的真是个天才。”
其他几个参会委员互相对视，这年轻人有点黑啊，要是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那岂不是也录进去了，以后有张扬参与的场合都得注意言行了。
有几个人其实并不在意用不用算筹，他们在意的是自己到手的钱有没有少。
要是得罪了一个外国的金主，那钱又少了啊。
他们刚刚有点想要出声和稀泥，不过抹不开面子第一个开口，现在却是庆幸自己没有乱说话。
要不然发出去了，影响倒是不一定会很大，但这不又得花一笔公关费来洗。
啧，这玩意儿费钱呐。
张扬没有公开视频，而是单独发给了贾汉。
“看看这个视频。”
贾汉正在车上，发泄了一番，可算是舒服了。
正吩咐司机到咖啡厅停一下，却收到了这条消息。
又惊又怒，没想到这看着憨厚老实、粗枝大叶的读书人，居然还会来阴的。
怎么办，其实发出去也没什么，就是名声会臭而已、而已、而已……
贾汉拿不定注意，于是把这条消息转给了上司。
遇事不决，甩锅就完事了。
这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