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四小富身上的绳子全都被解开了。
在尹茂峰写下了二十万两的求助信后,崔浩哲二话不说也跟着写了起来,同样是二十万两。
而朴中南和金一正刚拿起毛笔,却被萧子杰叫停了。
“你俩等一等!”
二人顿时疑惑地看向萧子杰。
“你俩和他俩的情况不一样,朴中南,你家乃是做青楼生意的,这种生意可是暴利,问你要二十万太少了,你出个数吧!”
说罢,萧子杰还摸了摸插在腰间的弓弩。
朴中南想了想,说道:“要不二十五……三十万两吧!”
他在说到“二十万”的时候,见萧子杰又要摸向弓弩,当即改口成了三十万两。
金一正也慌忙拿起一旁的毛笔,说道:“我……我也写三十万两!”
孔泽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写三十万两。”
“我……我家和他家财力差不多啊!”金一正苦着脸解释道。
“论财力你们两家确实差不多,但论个人地位,你却比他们三个在家族中的地位都高,所以你就拿四十万两吧!”孔泽一脸轻松地说道。
“四……四十万两?我……我……没问题!”
见到萧子杰又要摸弓弩,金一正瞬间就答应了下来。
这一次,孔泽和萧子杰要敲诈四人共计一百一十万两白银,并非是漫天要价,而是他们对高丽这四家经济巨头有了解,这些钱,每家都是能拿出来的。
高丽的穷富差距,比大周还要巨大,这些商人的钱财总和,比高丽国库都有钱,孔泽和萧子杰自然是能坑多少就坑多少。
待拿到这笔钱后,他们便选择一个地方继续坑,先坑钱,然后再坑人,反正他们到十二月底才会返回大周。
十月初,长郸城刮了十几天风,天气骤然变得寒冷起来。
天空阴沉沉一片,随时都有下雪的可能。
垂拱殿内,火炉已经支上了,赵岩望着孔泽和萧子杰呈递上来的奏折以及一百二十万银票的存根,心情甚是愉悦。
让这两个小子去坑钱,绝对是赵岩做得一项非常英明的决定。
近午时,喜子问道:“陛下,午膳不知你要吃些什么?”
赵岩望着屋外阴沉的天气,道:“吃顿火锅吧,要求和往常一样,另外你将萧敬业叫进宫里来,就说朕请他吃饭。”
“是,陛下。”喜子当即就去准备了。
一个时辰后,萧敬业一脸笑容地过来了。
近几个月,由于新政已经进入正轨,朝堂的官员上下一心,萧敬业倒是清闲了许多。
人一清闲,气色就容易变好。
而萧敬业也不是第一次陪赵岩吃饭了。
赵岩爱吃火锅,乃是大周朝臣众所周知的事情,而能与赵岩一起吃火锅的大臣,只有五位:分别是萧敬业,杨兴怀,孔墨山,刘朝同和潘文岳。
本来,上官不悦也是有机会的,但他注重养生,不爱吃辣,并且还不怎么会说话,故而赵岩在召过他一次后,便不再召他了。
二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彼此的心情都十分愉悦。
就在这时,只听得“咣当”一声,殿门突然被吹开了。
一道冷气骤然袭来,赵岩和萧敬业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在一旁伺候的喜子连忙就去关殿门,他走到门口时,他抬头一看,忍不住说道:“陛下,下雪了!”
听到此话,赵岩和萧敬业全都站起身来,走到了殿门口。
呼呼!
门外,寒风阵阵,如同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不消片刻,地面便全白了。
赵岩微微微微皱眉,道:“今年的雪下得有些早啊!”
萧敬业微微点头,这场雪,算不得瑞雪,因为这乃是天气骤然降温,很有可能会冻坏很多的动物与植物。
“是啊,这场雪下的有些奇怪,但天象难料,估计过几日又会晴朗了!”
“希望如此。”赵岩望向天空,在大周,他还不能控制的,也就是天象了。
当日晚,鹅毛大雪,越下越大,越落越急,气温再次降低,赵岩的寝宫足足上了十几个火炭盆。
翌日,天大亮,阳光耀眼,天空一片晴朗,天气干冷干冷的。
整个长郸城都是洁白一片,被笼罩在一场白雪之中。
赵岩身穿裘衣,用过早膳后,刚来到垂拱殿,便听到殿外一道急促而嘹亮的声音。
“黄河口急报!黄河口急报!”
赵岩侧耳一听,似乎是杨弘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但又想不到黄河口会出现什么问题,距离黄河口最近的黑汗和北蒙也不可能攻打到这里。
“快让杨弘进来!”
稍顷,头发有些凌乱的杨弘大步进入殿内,拱手道:“陛下,不好了,昨晚黄河经蔡州地段的河口突然决堤,大半个蔡州都被淹了!”
“什么?”赵岩骤然站起身来。
“蔡州?蔡州?蔡州虽然位于黄河下游,但如今水势正弱,怎么可能会突然决堤,并且还淹了半个蔡州,伤亡情况如何?”
“据神策军驻军飞鸽传来的消息,至少淹了有七八个府,耕地淹没无数,再加上突然的冷空气,淹死冻死的人数恐怕有好几万了!”
赵岩长呼一口气,朝着一旁的喜子说道:“速速将萧敬业,孔墨山召进宫来。”
喜子当即走出殿门,命禁军士兵去召二人了。
赵岩接着对杨弘说道:“杨弘,如今先不管此事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你集结两万神策军,立即与蔡州的驻军汇合,先妥善安排灾民,朕会命财相将后续的钱粮送到!”
“臣,遵命!”杨弘当即迅速起身离开了。
不多时,萧敬业和孔墨山也来了,二人在路上,便听到了蔡州遭灾的事情,心情也是十分急迫。
“孔墨山,朕要你速速调集足够十万人吃上一个月的粮食,运往蔡州,另外各种衣物,被子,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文相,蔡州遭灾,百姓受苦,恐怕要你亲自去跑一趟了,不然朕不放心,再有两个月便过年了,朕不愿蔡州的百姓依然处于水深火热中。”
“臣定当安抚好蔡州百姓之心,请陛下放心!”萧敬业郑重地说道。
当日下午,蔡州知州的飞鸽传书到了,当看到蔡州路段河口决堤的真相时,赵岩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