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和牛头人都是暴脾气。
这阵子摩擦越发严重了。
另一面，萨尔致力于推动人形机甲计划。
巨大人形机甲是以戈隆为核心的，牛头人当然没法争。小型人形机甲用的全是兽人，凯恩只能沉默。
关键时候，明显萨尔还是更信任兽人，准确地说是霜狼氏族的精锐。
部落在联盟压制下，收纳的种族越多，势力就越班杂，利益就越不好分配。同时带来各种问题和矛盾，这是无法避免的事。
凯恩明白这个道理，不等于他和他的族人要忍受这一切。
当初加入部落时，纯粹是看兽人比较投缘，牛头人也需要一个盟友来对付在贫瘠之地到处施虐的半人马。
谁想到，困扰牛头人多年的半人马，几下就嗝屁干净了。
随部落脚步来到卡利姆多大陆的联盟更不好惹。
光是那每日增高一两层、几乎是拔地而起的城墙碉堡就已经让普通牛头人绝望，别说后面遍布草原的机械化部队，纵横无尽之海与天空的巨舰，以及那传闻中的机械巨人扎古和高达了。
倘若污蔑联盟是一群只会玩机械造物的弱鸡，那未免太可笑了。
联盟的英雄，不光一点都不输给部落一众酋长，还数量庞大。
无论是人数、常规战力、超凡强者，都是联盟占据绝对上风。
凯恩不敢想象，若是联盟与部落开战那会是怎样一个光景。最惨的是，牛头人的莫高雷，还是抗击联盟的第一线。
“或许莫高雷一天也撑不了，牛头人成为艾泽拉斯的历史吧。”每每发出这样的叹息，凯恩的心又沉重了一分。
联盟对他和牛头人全族的招揽，简直毫不掩饰。
如果最初还存在对部落的愧疚，在形势发展到今天，凯恩的心已从麻木，变得对部落相当不满了。
萨尔，你把我们牛头人当成什么了。
炮灰吗？需要时就拉拢，不需要时就献祭的炮灰？
就算牛头人一次次热情主动地对部落示好，结果就是残酷的奚落。一次次热脸贴冷屁股之后，连信念最坚定的凯恩也心灰意冷，更别说普通的牛头人了。
联盟想离间牛头人与部落的关系，是阳谋。
至于是否接受，凯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确认，他必须亲眼确认。
他对着瑞文戴尔公爵问道：“觐见的事，等斯坦索姆陛下有空再说，我不急。我的职责只是在登基仪式上代表部落观礼。只是在观礼之前，联盟对我们使团有什么安排？”
“呃，我收到的命令是，除了一级军事禁区之外，血蹄酋长你都能随意参观。只是参观我们的军事设施，需要先通知我，我好安排陪同人员。”
凯恩的牛脸是囧的，他儿砸贝恩则一面兴奋。
小牛哥终于忍不住：“可以参观军事设施？那古斯塔夫呢？我可以看看那门巨炮吗？”
当年，古斯塔夫炮轰飞空要塞纳克萨玛斯，这可是连牛头人都知道的故事。
“混账！古斯塔夫可是联盟的机密……”
凯恩正在训斥儿砸，没想过，他话没说完瑞文戴尔笑了：“可以哟！”
“啊！？”凯恩的牛眼瞪得老大。
“古斯塔夫的保密级别很低，只有四级。”瑞文戴尔笑眯眯地说着。
他没撒谎。
古斯塔夫巨炮对于部落来说，威力和射程很夸张。实际上，造这种巨炮最大的机密不是机密，关键在于整个国家的工业力。
钢铁铸造技术过关，就能弄出这么长、这么巨大的炮管，保证了金属强度和气密性等指标，就不会炸膛，就有相应的膛压可以把巨型炮弹打出去。
就算有强度、韧度、延展性更高的新式金属可以帮部落拉近一点差距，但没有相应的配套工业设施，就算部落把图纸全偷过去也仿造不来。
凯恩傻眼，贝恩兴奋。
然后，一行人真的跑去视察靠近北地要塞的古斯塔夫工厂了。
“哇！老爸！这大炮好厉害啊！”论体格贝恩跟成年牛头人没区别，只是现在的他，相当于人类的16岁，心性还是个半大小子。
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大炮，贝恩简直爱不释手。
“瑞文戴尔公爵，我可以试射一发吗？就一发！”小牛的眼睛亮闪闪的，那股憨厚，让人很难生厌。
瑞文戴尔笑了：“正式炮弹就不要了，威力太大，随意发射会破坏附近山体的地形。”
“啊这……”小牛的脸瞬间垮了。
“不过啊，你可以把自己打出去。”
一众牛头：？？？
“当年天灾军团刚在洛丹伦肆虐时，为了吸引巫妖王的注意力，大英雄阿尔萨斯不惜以身犯险，当他被百万不死大军围攻时，最后撤离的他正是坐在古斯塔夫巨炮里打出去，才成功脱险……”
小牛当场就兴奋了！
“爸，我要玩这个！”
“这……”老牛又双叒傻眼了。
“没事，很安全的，我示范一下。我们换掉炮弹推进部的装药，然后炮弹前端不装火药就行。怕危险的话，开个盾墙就好。”
人家公爵都带头钻进特殊的炮弹里，然后从那巨大的管子打出去，飞到千米外开，再自动打开降落伞，缓缓落地。
老牛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只是牛头人不是人，体型太魁梧，结果贝恩愣是钻到一门矮子造的2米口径臼炮里，过了一把空中飞牛的瘾。
“老爸我……飞——啦——”
前一秒，小牛的声音犹在耳边，后一秒就已是天边传来。
这货飞到两百米高空，才通过这种特殊炮弹附带的大型降落伞缓缓落下，回来后直呼刺激，结果又玩了五次人间大炮才肯走。
老牛想象到：有必要时，联盟完全完全可以用炮打一堆精锐空降进新奥格瑞玛。几十万兽人花大力气打造的城防系统，真是屁用都没。
其实是老牛想太多了，真到了那时候，麦当肯绝对是直接把那破城给炸平了。
从火炮工厂出来，老牛又刷新了自己的三观，他终于看到了他最想要看到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