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上的枷锁被粉碎掉,她再也没有任何束缚。
舞台中心的少女,沉浸在美妙的曲声中。
与克莉斯多璀璨绚丽的演奏不同,乔芮伊弹奏的曲子仿佛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成长历程:从咿呀学语到谈吐自如,从一无所知到满腹诗书,从茫然无措到淡然自若。
他们在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前进,正如人类的发展历程一样,从未停滞不前。
脑海中浮现不太美好的记忆,琴声也跟随着散发出低沉忧郁的气息。
乔芮伊不知道该怎么埋葬过去,她曾一度选择性忘却,可又在夜深人静时,回想起不堪的往事。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在花圃哭泣时肩膀借她靠,在食堂吃饭时故意多买一个鸡腿分给自己,在商城被人碰撞时火冒三丈。
她头一次感受到什么才算真正的“友谊”,亦或者是更深层次的情感,它维持着两个人的联系。
坐在观众席的克莉斯多,她垂着眼帘轻声嘀咕道:“这就是你对小提琴的理解嘛...”
距离大师层次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在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
“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满怀期待的我有点失望呢~”克莉斯多望向舞台上的少女。
仿佛是为了回应对方这句挑衅的话,琴声逐渐急促起来又稍稍放缓。
克莉斯多眼前一亮,这个转点处理得非常巧妙,要是不过多留意的话很容易直接跳过,甚至会对此嗤之以鼻。
她也尝试过许多方法,甚至直接跳过这一小段,可却又发现无法完美弥补整首曲子而造成深深的遗憾。
乔芮伊是不可能在这种国际大赛上出现任何失误的,多年来的高强度训练已经形成强大的肌肉记忆,结合老师传授的拐点处理技巧,早已达到浑然天成的境界。
现在她要做的不再是简单地演奏曲子,而是将自己所思所想传达给观众们。
少女宠溺的笑容历历在目,那温柔细腻的动作让人倍感舒适。
可为了隐藏自身的缺陷,主人公只能不断伪装,企图让对方永远记住自己纯真的一面。
好不容易熬到高中,她害怕昔日的丑闻会卷土重来。
克莉斯多眉头微皱:“不对,不对,到底是从哪里开始跟不上了?”
和正常地演奏完全不同,舞台上的少女从始至终,都没有舍弃老套的弹奏方式,却又让人感觉十分新颖。
评委们也发觉异常,奈何已经跟不上脚步。
一曲罢了,场内的掌声经久不息。
身着黑色礼裙的少女,朝评委们弯腰鞠躬,随后淡然地离开舞台。
一周时间过去,在颁奖典礼上,乔芮伊如期拿到冠军奖杯。
克莉斯多前来贺喜:“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打败了,证明我眼光还是蛮毒辣的,没有看错人呀!”
“其实,我觉得亚军也挺不错的。”芮伊迟疑道。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句话很欠打?”
“有嘛?”
“没有嘛?”
......
在公布获奖名单时,媒体们早已同步到网络上。
可惜,芮伊不是很愿意接受采访,甚至连张照片都不舍得流露出去。
乔父乔母也没有逼迫孩子,为人低调不张扬是好事,就怕回国后被有心人针对,借此大做文章。
旅馆房间内。
克莉斯多满脸不舍:“这么快就要回去啦?不多待几天?我还想带你去逛逛,了解当地的习俗,品尝一下特产。”
乔芮伊一边收拾一边回答:“我们国家的中学院校制度又不一样,再不回去上课的话就赶不上学习进度。你们可以在大学才开始认真学习,我们为了迎接高考就得提前做好准备。”
“没事啊,反正也就几周时间而已,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完全不用担心学习上的事。好不容易出国一趟,不玩到尽兴怎么对得起花费的钱财?”克莉斯多企图蛊惑乔芮伊留下。
芮伊提起行李箱靠在墙角:“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主要是因为爹妈的问题,他们的工作岗位不允许请假太久。
能抽掉年假过来陪她比赛,芮伊就已经非常知足了。
“你能不能从我床上滚下来?”
“啊嘞?”
克莉斯多开始撒泼:“不嘛!不嘛!你不留下来陪我玩,还不允许我躺在你床上?”
“拜托!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成熟点?”芮伊双手叉腰,狠狠地瞪着她。
克莉斯多不以为然:“只要我还是未成年,就是永远滴小孩。你真不打算多待几天?伙食住宿费我全包了,你看中不?”
“不中!”
乔芮伊无奈道:“真不是我不愿意留下来,而是因为老爸老妈的工作原因。”
“那你可以让他们先回去,大不了我包一架飞机送你回去呗~”
“别,求你别这么搞,我害怕。”
百般劝说下,芮伊始终不肯让步,克莉斯多只能选择放弃。
第二天清晨,在飞机场内。
克莉斯多主动送行:“你回国后,记得保持联系。”
“才不要!”芮伊别过脸。
“这么无情的嘛?”
克莉斯多伤心欲绝,活像个被渣女欺骗感情的无辜孩子:“咱们不是好朋友嘛?难不成你利用完我,就打算提上裤子翻脸不认账?”
听到“提上裤子翻脸不认账”,乔父乔母同时看向自家女儿。
信息量貌似有点大呀!
乔芮伊涨红了小脸,大声道:“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可不想被人误会!”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么?”
“滚滚滚~”
经过安检时,乔芮伊突然喊道:“克莉斯多!”
“嗯哼?”克莉斯多好奇地看着她。
“再见!”
少女伸出胳膊,朝她努力地挥了挥手。
克莉斯多嘴角不由上翘,轻声道:“保重。”
大清早登机的人不是特别多,一家三口很快便拖着行李进入客舱。
乔父忍不住开口询问:“芮伊,那个孩子是谁?家庭背景怎么样?”
“来自英伦的贵族小姐,听她说自己是个伯爵,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芮伊敷衍道。
她只透露一点信息,至于那封恐吓信的事,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