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所说的亏欠,指的是霍威特,这一句话说到了列奥的软肋。
趁此机会,曼达添油加醋的描述了霍威特阵亡时的场景,迫使列奥流下了眼泪。
只要他肯落泪,事情就好办多了,曼达趁热打铁与之交谈了一上午,在确定了三个条件之后,列奥决定平息整个事件。
三个条件分别是:
所有参与本次事件的同谋者,均视作无罪,不能找后账。
要保证拜尔王的安全。
要保证列奥担任罗姆路国的大主教。
曼达全盘答应,列奥当即吞下药粉,让曼达带他去皮盾城。
之前罗玛回信说自己在霜花城,这是句真话,她当时的确在霜花城,还没有遭受到拜尔王的控制。
但等符咒被屏蔽之后,罗玛被拜尔王带到了皮盾城,而拜尔王又在霜花城留下了重重陷阱,这也是曼达没敢贸然去救罗玛的原因。
等到了皮盾城,恢复了精神的列奥直接去找藏在暗处的拜尔王,看到列奥来了,拜尔王立刻欢喜的换成了夏奇卡的模样。
可曼达也跟着来了,拜尔王明白了背后的原因。
“列奥·弗兰克,我自问从未对你一片真心,可你却再次欺骗了我,”拜尔王冷笑道,“男人,这就是男人。”
列奥无言以对,曼达在旁冷笑道:“说的你好像不是男人一样!”
“我是什么人与你无干,”拜尔王看着列奥道,“你当真愿意放弃这一切?”
列奥沉吟半响道:“这场赌局的赌注实在太大了,也许我们更该珍惜当前所拥有的一切。”
“说的有道理。”拜尔王看了看曼达,忽然抽出长剑冲了上来。
他看到列奥身上没有镣铐,以为列奥会和他一起围攻曼达。
可惜他想错了,列奥自始至终没有出手,而曼达则凭着实力上的巨大优势,轻松制服了拜尔王。
金手指点在眉心上,拜尔王依旧没有屈服,他看着曼达,平静的说道:“你的两个女人在我手上,你不想救走她们吗?如果你想的话,立刻放了我。”
曼达笑道:“放了你,我永远也救不回她们,但杀了你,你的技能会自动消失,我反倒有救回她们的机会。”
拜尔王道:“你可真敢赌!”
“我当然敢,因为你输不起!”
拜尔王转眼看着列奥:“你想让我赌吗?”
列奥摇摇头道:“你是国王,的确输不起。”
“别管我是谁?我问你愿不愿意赌?”
列奥还是摇头,拜尔王苦笑一声道:“遇到这样没种的男人,注定了只有吃苦受罪的命。”
拜尔王释放了罗玛和尤朵拉,但没有同意立刻撤兵,拜尔王也有他的条件,曼达必须立刻带他回到王都。
刚找回女人,还没来得及亲热一会,又得伺候拜尔王回宫。
回到王宫里,拜尔王接连几天没有露面,这是王室惯用的政治手段,在外征战太久,回到王都后,不要急着处理政事,否则会因为严重露怯而失去威信,他需要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先试探一下臣子们的态度,再试探一下曼达的意图。
曼达不会由着他一直试探,他让楚伊特释放出息事宁人的消息,整个事件到此为止。
他还要给阿玛多赋予一定的权力,让他留在这里,接替列奥的身份,和楚伊特一起继续监视拜尔王的行动。
部署完了一干任务,疲惫的曼达在楚伊特的宅院里,美美的睡下了。
可睡不多时,忽见楚伊特满脸红晕来到了曼达的卧室,脸上一副欲说还休的浓情蜜意。
曼达披着被子,一脸警觉道:“你这是怎地了?”
楚伊特尽量平定呼吸,保持着合适的语调和语速:“家主,门外来了个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
“很美的男人。”
“比伽倪墨得斯还美?”
楚伊特参与了此前的战斗,他见过伽倪墨得斯的样子,可他的回答却让曼达倍感意外:“我并不认为伽倪墨得斯的容貌比约尔登更加出众,可这个男人的容貌远在约尔登之上。”
远在约尔登之上?
那证明对方不可能是凡人。
曼达拿出洞悉之眼,仔细看着楚伊特的神力走向,他不担心楚伊特撒谎,他是担心楚伊特被这位美男子下了咒语,神志不清。
确系楚伊特无恙,也就证明他的描述基本准确,曼达也判断出了来者的身份。
人间的第一美男子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一直有争论,有人认为是伽倪墨得斯,有人认为是约尔登,支持伽倪墨得斯的人认为,古典时期的美貌与气度都不是这个时代能比拟的,支持约尔登的认为约尔登是真实可见的美男子,伽倪墨得斯只存在于人们对古典时期的怀念和想象。
曼达也曾对两人做过深入研究,他得出的结论是布鲁托最美,每个人的眼光不同,这其中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但如果算上神灵,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可就没那么多悬念了。
赫马佛洛狄忒斯,赫尔墨斯和阿芙洛狄特的女儿,从神界到凡间,无可争议的第一美男。
没有人能抗拒赫马佛洛狄忒斯的美貌,无论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一点,祂敢和祂的母亲阿芙洛狄特比肩。
兄长来了,曼达自然得亲自迎接,赫马佛洛狄忒斯只身站在门外,他穿了一件素朴的长袍,还带着厚重的兜帽,目的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可等祂抬起头,看了曼达一眼,曼达立刻听到了耳畔轰鸣的心跳声。
不是曼达自己的心跳声,是楚伊特的心跳声,如果不是曼达没有感受到神力的威压,他甚至怀疑这是对方的技能。
赫马佛洛狄忒斯,美到极致的神,无论神界和凡间都无可挑剔的男子,现在就在曼达等人面前。
曼达请赫马佛洛狄忒斯进门,和昔日一样,赫马佛洛狄忒斯连话都懒得说一句,也不想多看曼达一眼。
屏退闲杂人等,曼达带着赫马佛洛狄忒斯来到了二楼的客房。
赫马佛洛狄忒斯嫌弃的看着房间里的布置,用技能反复清理了椅子上的灰尘,皱着眉头勉强落座:“父亲让我来接管犬牙撕裂者的权柄,我想潘之前跟你说过此事。”
曼达恭敬点头道:“我随时听从您调遣。”
赫马佛洛狄忒斯冷笑一声道:“随时随地吗?”
这句话说的非常刺耳,作为神灵,祂本来就有随时随地驱遣信众的权力,这话倒也没有太大毛病。
但对曼达而言,这句话多少有些轻视之意了。
曼达没做计较,继续保持谦恭的态度道:“如您所愿,随时随地。”
“很好,现在带我去极寒之地。”
“现在?”曼达愣住了,他想起了那段艰辛的旅程,除非万不得已,他绝对不想再跑一趟。
再说现在也不是出远门的时候,曼达解释道:“我与拜尔人之间还有一些要紧事处理,您能否在此多等几日?”
这句话让赫马佛洛狄忒斯非常不满:“你有要紧事?难不成我就是个闲人?你觉得我有多少时间能在这里浪费?”
曼达没有作声,他不打算回答赫马佛洛狄忒斯的问题。
他没忘了老山羊的教诲,也不想轻易冒犯这位兄长,但他已经做过两次让步,第一次是在奥林匹亚山,第二次就是现在。
没有第三次了,曼达至多能让两步:“抱歉,我现在不能和您去极寒之地,我要守护我的土地,这也是为了守护父亲的信仰,请您不要再为难我。”
“为难?我哪敢?这话可不敢乱说,你可是父亲眼中的红人,”赫马佛洛狄忒斯笑一声道,“你不跟我去,总得给我找个帮手,我有一名信徒是你的部下,把他叫来,我有一些事情吩咐他做。”
曼达干笑了一声,似乎明白了赫马佛洛狄忒斯为什么对他的态度如此恶劣。
抱着最后的希望,曼达问了一句:“您的那位信徒叫什么名字?”
“何必明知故问?”赫马佛洛狄忒斯冷笑一声,“你用牲口伤害了他,难道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