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骑在了狮子女的背上,狮子女趴在了地上。
她努力了几次,没飞起来。
她的身体太虚弱了,连自己都飞不起来,更别说带着曼达。
“没关系,我还有神物可以带你飞!”曼达从冥河岛屿中拿出了飞靴,穿在了狮子女的脚上。
狮子女踩在地上试了试,靴子好像小了点。
不妨事,能飞就行。
狮子女再次摆好了姿势,曼达再次骑在了狮子女的背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72文学
狮子女牙一咬,脸一红,趴下了。
不行,还是飞不起来。
曼达捏着下巴思忖道:“应该是姿势不正确。”
狮子女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要不然,我在上面?”
狮子女想抓着曼达飞,曼达没有急于求成:“先别带着我,你自己飞飞看。”
狮子女匍匐在地上,用最习惯的姿势在院子里飞了起来。
她奋力扑打着翅膀,可离地不过一尺。
曼达在用飞靴飞翔的时候,鞋跟上会出现一对翅膀,但穿在狮子女的脚上,鞋跟上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狮子女的位格也不够?
其实是曼达没问清楚,这双飞鞋不仅需要六阶及以上的位格,还需要赫尔墨斯的种血,不是谁都有资格穿上赫尔墨斯的飞靴。
飞鞋指望不上了,狮子女还在努力练习飞行,她不停地在院子里盘旋,她想带着曼达离开王都。
坛子被打翻了,罐子被打碎了,院子里的杂物散落一地,曼达担心会弄出太大动静,打算让狮子女先停下来,正巧斯坦顿来到了后院。
“事情不太妙,我刚收到消息,马图纳将军让我立刻去大教堂,我担心他听到了一些风声。”
马图纳,巴克恩手下的大将,巴克恩不在,他是王都的神罚者首领。
他不会无缘无故让一个治安官去大教堂,事有蹊跷,曼达想要立刻离开。
但斯坦顿好像有些顾虑:“你现在出门的话,我担心你会中了他们的埋伏,我家里有条地道,通往城外,你从地道逃走吧!”
“为什么不早说?”曼达和狮子女跟着斯坦顿来到了地窖,斯坦顿搬开了角落的箱子,打开了地道的盖板。
斯坦顿叮嘱道:“走吧,沿着地道一直走,一夜时间就能走出王都。”
狮子女刚要下地道,却被曼达拦住了。
他抓了抓手指,从手指上面撕下了一块血痂,手指很痒,痒的让他十分烦躁。
让他烦躁不只是手指,还有一个问题在曼达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斯坦顿为什么不早说?
他家里有通往城外的地道,他为什么不用这条地道逃跑?他曾经非常想离开王都。
曼达盯着斯坦顿看了许久,问道:“神罚者就埋伏在地道里,对么?”
斯坦顿讶然道:“这怎么可能?”
曼达道:“还有一些埋伏在你家里,对么?”
斯坦顿摇摇头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怀疑我出卖了你?”
曼达神情木然道:“一旦我进入了地道,他们两头封堵,我就插翅难飞了,对么?”
斯坦顿的眼神有些闪烁,他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曼达又问道:“你不是刚收到消息,你已经从大教堂回来了,对么?”
说话间,曼达已经看向了斯坦顿的喉咙。
“我,我没得选,我有个手下去大教堂去告密了,”斯坦顿流着眼泪道,“他们要烧死我,我,我,我不想死,我别无选择……”
“别那么难过,”曼达笑了,“如果是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出卖我,我会杀了你,可现在不同了,因为我必须遵守公平交易的信条,这是神性,不可抗拒,你救了我一次,又出卖了我一次,现在我们两清。”
斯坦顿哆哆嗦嗦点了点头,曼达拿出匕首,在他的喉咙上慢慢划过,低声问道:“地道里埋伏了多少神罚者?”
斯坦顿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看来他们白等了,我不打算走地道,你家里埋伏了多少神罚者?”
“二十三个。”斯坦顿不敢撒谎。
“很好,不算太多,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地方?”
斯坦顿摇头道:“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杀了我全家。”
“不会的,”曼达摇头道,“只要你听话,把所有的神罚者都交给我,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会有事,如果你不听话,或者说不小心落下了一个,麻烦可就大了。”
马图纳将军正在主宅的偏厅里等候,王都里出现了异端者,这并不让他感到意外,大王子涅阿洛斯和内务大臣史耐得被捕后,他们的余党一直试图把他们救出来,他们手下有不少古神信徒,马图纳以为这名异端者也是余党之一。
可当斯坦顿在他面前说出了曼达·克劳德赛的名字,马图纳惊呆了,这个男人把西南搅的天翻地覆,这个男人和贝萨流联手攻占了连雨城,这个男人竟然会带着一个女人来到王都,他想做什么?他想来篡夺王位吗?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马图纳必须阻止他,要么抓住他,要么杀了他。
如果让曼达逃离王都,巴克恩会革除马图纳的所有职务,如果让曼达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巴克恩会要了马图纳的命。
可曼达并没有那么好对付,没有人知道他的阶层,他在几十名神罚武士围堵下成功逃脱,杀死了六名二阶武士和两名三阶武士,以此判断,他的实力至少在四阶。
四阶是神罚武士的瓶颈,马图纳在四阶停留了二十多年,几乎没有晋升的可能,如果曼达的实力超过了四阶,王都现存的神罚者之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王都里的精兵都被巴克恩调去了战场,留守王都的只有五千名士兵和两百多个神罚武士,算上马图纳自己,四阶武士共有七位。
普通士兵和三阶以下的武士不用考虑,除非他们能包围曼达,否则来了也是送死。
作为巴克恩的部下,谨慎是马图纳最可贵的品质。为了成功抓捕曼达,他把所有的四阶武士全都派了出来,四名武士守在地道里,剩下两名四阶武士跟他一起在此等候,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名三阶武士配合他们布置法阵。
只要能把曼达骗进地道,马图纳坚信他的计划万无一失。
在偏厅等候多时,斯坦顿终于出现了,他的神情有些慌乱,脸上满是汗水,这让马图纳也有些紧张:“他进入地道了吗?”
斯坦顿点了点头。
马图纳又问:“你为什么流了这么多汗?你在害怕?”
斯坦顿回答:“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醒过来了。”
这是曼达帮斯坦顿想好的说辞,想让斯坦顿保持镇静是不可能的,他没那份勇气也那份演技,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是为斯坦顿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那个女人也是异端者吗?”马图纳之前还真没有关心过狮子女的身份。
斯坦顿点点头道:“是异端者,而且阶层不低,和曼达·克劳德赛相当。”
马格纳怒道:“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斯坦顿颤声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马格纳看着身边两名四阶武士道:“你们有什么想法?抓捕行动是否继续?”
一名四阶武士道:“当然要继续,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荣耀。”
另一名四阶武士有些犹豫:“我想我们应该改变一下战术,如果那个女人的实力真的和克劳德赛相当,以我们当前的战术恐怕很难制服他。”
“这不是我们退缩的理由,我们的同袍还在地道里坚守,难道让他们孤军奋战吗?”